吱嘎!
尖銳一聲,見所有的火元都進去了,只留自己還在外面,這只猶豫的此時也顧不得害怕了,趕忙團著胖胖的身子擠了進去,最后玉染還輕輕在后面按了一下,才讓其順利的滾進去會師
因為火元之力的補充,熠霖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觸到的肌膚也再不是冰冷的,開始溫熱起來,鼻息間氣息也越發(fā)勻稱,此刻若能睜眼,一定還能是神采飛揚的九鳳
“這樣才好,你沒事,我才能放的下心”
拂去對方臉上的碎發(fā),北玉染起身抱著人向著洞口而去,一步一步虛踩在空中,腳下便是渾濁的雪水,靜靜散發(fā)著幽幽冷意
手掌在洞壁上輕輕一碰,冰面霎時碎裂開來坍塌一地,冰封住菖蒲的冰雕也跟隨著力道炸裂開來,混在落下的冰塊中,湮滅在洞里奔騰而出的水流,傾瀉滿地
“我是殺不死的,能殺我白衫的,只有壽命。只要神還在,只要信仰還在,我就死不了!
你這樣,只能困住我一時,神來了,就一定會放我出去的”
白衫叫囂道,話語自橫躺在地上的冰雕中傳出,幾分癲狂,幾分蠻橫。
“是嗎?我很期待看這感人的場景,千萬,可不要讓我失望”
冷笑一聲,北玉染頭也不回的抱著熠霖出了洞口,只余身后癡狂的叫喊
“神不會放回你們的,我是他最忠實的信徒”
“神一定會來救我的,他一定會來的!”
“到時候,你們會死,你們都得死,你們會不得好死”
…………
如畫風景,璧人一雙,將人小心放在地上,男子眼中卻都是哀傷和不舍,只還堅強的笑著
“阿霖,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北玉染輕吻上火紅的印記,眷戀而又不舍,有眼淚滴落到女子的臉頰上,帶著濕濕的溫柔,那是滿腔的傷情。
“倘若再見即是離別,阿霖,我還是想再見你一面”
身影虛化明滅,隨風起起伏伏,男子化作一團似火元,只是更加輕柔彷如云霧的東西,緩緩的鉆進了印記中。
微風輕輕起,帶起碧草如波浪綿延不絕,除了地上殘留的暗色印記外,沒有能知道,剛剛有一個人的出現(xiàn),唯有淡淡的嘆息聲在空中回響著
“阿霖,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君主,您終于醒啦!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藿香給您傳喚御醫(yī)”
虛虛蒙蒙的睜開眼睛,熠霖覺得身上無病無痛,輕松的像是洗凈了塵垢一樣,通體舒暢,窗外聲聲的鳥叫清晰的響在耳邊
我不是,死了嗎?
呆呆的轉向聲音的方向,神情幾分恍惚,兩眼無神的看著驚喜上前的藿香,熠霖喃喃出聲
“吾這是,怎么了?”
“您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五天,這朝宮內(nèi)外都急壞了!若不是確認您還有氣息,估計都要開始著手辦羽落之祭了?!?p> 幾步上到床邊,用手背觸碰會兒熠霖的額頭,沒有很熱和很冷,藿香松了口氣,還好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生什么病。
接過一旁宮人遞過來的濕巾帕,她剛要拉開熠霖的金色寢衣來給她身子擦汗,就被突然而來抓住了手腕,
“那吾是如何從那龜化洞里出來的?”
她分明是把洞的退路堵死的,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難道,中途又出了什么變故?熠霖抬頭看向對方,急切道
“不知,奴們發(fā)現(xiàn)君主的時候,君主就一個人躺在龜化洞外的草地上,身旁并無他人。
而且奴們對看到君主當時衣衫破爛,血淋淋的樣子,害怕的不得了。得虧您是沒事,不然奴怎么好意思去見先主!”
顫抖著說完話后怕的捂著胸口,藿香面色驚恐不已,不敢去想事情的另外發(fā)展是如何,現(xiàn)在這般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卻是說不出來,藿香看著自家君主這幅生龍活虎的樣子,緊蹙的眉眼慢慢舒展開來,嘆口氣
罷了!以后自己還是將君主看牢點吧,這分明還是小孩子,任性的很!
將拉住自己手腕的手輕柔的捋下來掩進被子里,隔著輕柔的被褥輕拍對方著那只手,
“真的只有,吾一個人嗎?”
忐忑的問著,熠霖還是不死心的想要知道點什么,什么都可以,這種被團在迷霧中的感覺很是讓自己不舒服
轉頭看了眼窗外的陽光,明媚而又燦爛,果然在死亡邊際徘徊過的人,才會知道,活著的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
緊皺眉頭,她回想著自己在洞里做過的種種。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啟涅火,想要與白衫同歸于盡,到最后明明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卻為何人會在洞外?
“不知君主是遇到了什么危險的事情,才讓胸口留了這么大個疤,像是劍刀留下的傷似的。
嫩肉都長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這外面血痂厚厚的一層,也不知道幾時才能消除,掉干凈”
恍惚間聽的藿香說這么一段話,熠霖趕緊低頭看過去,那本來是插著幽魄劍的地方,
劍早已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成人虎口大的疤在胸口,厚厚一層褐色的血痂將掉未掉,新肉粉嫩嫩在零星掉落的地方顯露出來,
伸手在藿香的驚呼中揭下一小塊血痂,血痂和嫩肉相連的地方撕彈一下就利落的下來了,熠霖只微微動了下眼皮,指著愈合的很好的傷口道
“這里,為什么愈合了?”
“君主這是做什么,傷口愈合的好好的,您貿(mào)然揭了上面的血痂,要是以后留疤痕可怎么辦?”
沒拉住那只奇快的手,藿香反應過來就趕忙讓熠霖的雙手反包在自己手中,不讓其再亂動。
控制好隱患,藿香給了熠霖一個怒視,而后示意一旁的宮人上前來抹藥
“吾都是有夫郎的人了,豈還在乎這一點點小傷口,沒事!”
尷尬的縮了縮脖子,熠霖也覺得自己此舉傻里傻氣的,搞不懂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犯不著拿自己來解疑惑啊?
訕訕的沖著藿香一笑,得到對方給自己回的不爭氣的眼神,索性笑的更白目點,畢竟她差點讓所有愛她的人都傷心,雖然藿香不問,但她也是對自己懸著一顆心
莫名其妙又撿回一條命,雖然還是像在云里霧里的,熠霖覺得還是要感謝下蒼天大地,萬古神明,以后祭祀一定會更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