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喻建軍將手機放進口袋,對蹲在床邊的任宥俊下了“逐客令”
我咬著自己的大拇指,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原來,陳嘉琪查到你去過精神病醫(yī)院,是因為你要調(diào)查另一個肇事者!”
任宥俊在一旁提醒著:“還不止呢!醫(yī)院里另一個志愿者,不是說是來贖罪的嗎?那個志愿者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肇事者。
他不愿去少管所承擔(dān)罪責(zé),他只通過自己的方式,去彌補權(quán)陽陽的母親!就在那里做志愿者!”
我經(jīng)過任宥俊這么提醒,也跟著點頭說道:“沒錯!沒錯!當(dāng)時我就覺得不對勁,為什么還有人要去贖罪?哎,可惜了!我的那段記憶也記不清了!等以后我一定要去做一個催眠治療?!?p> 任宥俊敲著桌子看著我:“你說!權(quán)陽陽母親一直沒有回醫(yī)院,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瞇著眼睛看著我。
還沒等我們進行一番推論,一旁的沈奇軍接著說道:“這倒不是,權(quán)陽陽的母親是我把她帶回這里的,是為了權(quán)沫的事?!?p> 沈奇軍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相片:“那,給你們看一個人,他叫權(quán)沫,是權(quán)陽陽的弟弟?!?p> 我一聽事關(guān)權(quán)陽陽還是她的弟弟,立刻湊了個腦袋上去查看。
“我怎么從來沒有聽陽陽說過,她還有個弟弟?”
沈奇軍喝了一口酒,扶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地說道:“一般的家庭不是獨生子女嘛!他父母生了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就是權(quán)陽陽,沒過幾年又生了個兒子,就是權(quán)沫。
但是他們沒有錢繳罰款,就將這個兒子托付給了他的叔叔嬸嬸照顧,叔嬸嬸家在老家做農(nóng)產(chǎn)品生意,將兩個孩子分開撫養(yǎng)?!?p> 聽著最好的朋友的母親和弟弟被沈奇軍老師找到,我流著淚彎著腰向沈奇軍鞠著躬。
沈奇軍扶起我:“我是你和權(quán)陽陽的班主任,當(dāng)時沒有防學(xué)校暴力事故的發(fā)生我深感惋惜,這些都是老師應(yīng)該做的!”
這時一旁的女孩開了口:“我很抱歉,權(quán)沫同學(xué)被人騙了,那些人騙他用腎換錢,而這群人中就有我的父親?!痹掃€沒有說完,女孩低下頭抽泣著,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還沒有等我們問女孩什么意思,一輛警車行駛到了院子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一群警察,將我們帶到當(dāng)?shù)氐木炀帧?p> 沒過多久,車子便停了下來,在警察局前面的院子里,見到了早上的人販子們和另一群被抓的犯人們,他們雙手抱頭,都低著頭蹲在一邊,附近還有警察拿著武器在巡邏。
一個警察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手里的文件夾問道:“你就是喻瀟湘?”
我躲在任宥俊的后面點了點頭,小聲地說道:“是的!”
我剛說完,四周的警察便向我們圍了上來,一頭霧水的我,抓著任宥俊的衣服埋著頭:“圍上來什么意思?我可沒有做錯事!”
警察低著頭笑了笑,接著道:“你放心,只是保護你們兩位,還有,請問哪一位是沈伏鈞?”
我拉著任宥俊的衣角:“沈老師不是叫沈奇軍嗎?這警察怎么說他是沈伏鈞?”
任宥俊刮著我的小鼻子,一臉龐溺地說道:“你也太健忘了吧!剛剛沈老師不是說必須換個身份嘛,大概是換了這個名字!”
那邊的沈奇軍老師,一聽有警察喊自己,便立刻舉著手喊道:“我就是!請問權(quán)沫同學(xué)找到了嗎?”
警察臉上笑開了花,點了點頭說道:“感謝你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jīng)將販賣“器官”的場所查封了,但是可惜的是,還有兩個犯罪分子,從通風(fēng)口逃走了!我們正在全力緝捕,請您放心!你要不先去看看你的學(xué)生?”
一聽權(quán)沫被救了出來,沈奇軍點著頭,沖向警察局,在里面尋找著權(quán)沫。
看著所有的罪犯被押進了警察局,四周巡邏的警察催促著剩下的人們也盡快進去。
大廳的連排椅子上躺著一位少年,白色的襯衣早已染滿鮮血,一位護士正在包扎著他的傷口。
沈奇軍則是蹲在護士的身邊,溫柔地摸擦拭著權(quán)沫那帶血的小臉:“你怎么這么傻!這樣真的值得嗎?”
看這少年的模樣,應(yīng)該就是權(quán)陽陽的弟弟—權(quán)沫了吧!
我拉著任宥俊,緩緩地向權(quán)沫走去,看著他這幅可憐的模樣,我的淚水也開始忍不住向外溢。
權(quán)沫擠出一個笑容躺在椅子上,用著顫抖的手擦拭著沈奇軍的淚水:“一切都值得!”
我上前蹲在沈奇軍的身旁,頓了頓,對著權(quán)沫說道:“您好,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
權(quán)沫并沒有看向我,而是緊緊握著沈奇軍的胳膊:“我聽沈老師和我媽媽說過了!如果可以,請你幫我找到另一個肇事者,算是為我姐姐做得最后一點貢獻!”
我用臟兮兮的手臂抹了抹眼淚應(yīng)聲:“當(dāng)然,我會的!你如果...”
這時,身后傳來喻建軍洪亮地聲音:“喻瀟湘!”
任宥俊急忙回頭確認了一下,上前拉起蹲在地上的我:“快!校長來了!”
我拍了拍膝蓋上面的灰塵眼神向四處張望,不讓別人察覺自己眼睛里的紅血絲,望來望去就是不敢看向喻建軍。
一位穿著不太一樣的警察,走到喻建軍的跟前,他們小聲地說了幾句后,喻建軍上前拉著我準(zhǔn)備離開。
任宥俊見狀,向身后的沈奇軍老師道了個別,留了個電話我便跟著喻建軍出了警局。
院子外馬路邊,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靜靜地等待著它的主人,劉軍秘書將車窗搖下,問道:“已經(jīng)可以走了?”
喻建軍一字不吭,只是向劉軍點了點頭,將我拽進了后座。
喻建軍剛準(zhǔn)備跟著上車,任宥俊則是一把拉住喻建軍的胳膊,擺出一副討好地嘴臉,說道:“校長,今天我太累了,您要是在車上教育,她可能會吃不消,不如我先安慰安慰她!你先到副駕上坐著?”
喻建軍見我一直沉默不語,低著頭扣著指甲縫中的倒刺,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銀色指甲刀,將它遞給了任宥俊,朝我的方向比畫著:“別扣,會脫皮!”
任宥俊立刻領(lǐng)悟了校長大人的意思,便諂媚地笑著點頭:“明白了!校長。”
我從任宥俊的手里,拿過了這把指甲刀,而車子也開始緩緩向家的方向開去。
我太累太困了,沒一會便一頭栽倒在任宥俊的肩膀上。
任宥俊側(cè)著看了一眼我,粉嫩的嘴唇近在咫尺,任宥俊全身先是一顫,第一次和女孩的嘴唇離得如此近,任宥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緊張的任宥俊向車內(nèi)后視鏡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喻建軍正死死地盯著他,喻建軍的臉上的表情仿佛刻著:“你個小兔崽子!我可盯著你呢!你最好老實一點!”
任宥俊被恐嚇地咽了咽口水,將頭轉(zhuǎn)到一邊看著窗外,此時窗外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只有路邊孤獨的燈,看著車來車往,照亮人類前去回家的路。
“喂!醒醒!已經(jīng)到家了,你母親打來了電話,你快接一下!”
任宥俊看著睡得正香的我,內(nèi)心一陣很慌亂,他沒有伸手上前搖晃我,而是溫柔地趴在我的耳邊輕聲呼喊著。
我用手湊揉著迷糊的雙眼,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著,聽著任宥俊不停地“呼喚”,一把將枕頭捂在頭上。
站在窗前的喻建軍拍著任宥俊的肩膀,接著許芳華的電話:“算了,你別叫了,喂,小華呀!你別擔(dān)心,孩子睡得正香,怎么都叫不醒,等你出差回來,我再將完整的事給你說,沒錯!孩子立了頭功!是一伙偽裝成游樂場安保人員拐賣兒童的犯罪團伙,對對,好的,你也早點休息!”將手機關(guān)上。
喻建軍將手機放進口袋,對蹲在床邊的任宥俊下了逐客令:“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任宥俊同學(xué)!”
而任宥俊還沒有意識到喻建軍的這層深意,不緊不慢回復(fù)著校長:“沒事,還不晚,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剛進來的喻曉慧拍著自己的腦門,繞過喻建軍徑直走到窗前:“任宥俊,別鬧了,你在這我爸才不放心呢!你快回去吧!這幾天我會陪著我姐的!”說罷,推著任宥俊和喻建軍向門外走去。
今夜特別地寂靜,似乎是沒有了孩子們的哭泣聲、沒有家人們地呼喚聲,一切似乎回歸了正常。
而我的夢里還做著打壞人的噩夢,我緊緊將對方的腿按倒在地上。
“疼!姐!你絆著我的腿干嘛呀!”一臉痛苦的喻曉慧拍著床,似乎要打醒我。
我這才從夢中驚醒,將喻曉慧拉起向廚房走去。
喻曉慧則是又向床上倒了過去,用迷迷糊糊地聲音說道:“姐!昨天我就看了冰箱,根本沒有早點,咱們還是去別人家蹭飯吧!”
這是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瀟湘妃子!你們起來了沒!我奶奶邀請你們來吃飯!”
咬著牙刷的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便沖向防盜門,給任宥俊開門。
一開門,任宥俊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眨著眼睛問道:“妃子!你餓死鬼投胎呀!都開始咬牙刷了!快來我家吃飯吧!”將我推到衛(wèi)生間內(nèi)。
奶奶雖然年齡年長,但是依舊是心靈手巧,大包子一個個白白胖胖。
“來不及了!咱們該去上學(xué)了!”我拉著任宥俊和喻曉慧,向奶奶告別就向教學(xué)樓狂奔。
一路上依舊是投來大家注視的目光,到了教室內(nèi)李博華跑上前看著我,擔(dān)心地問道:“聽說了你當(dāng)了一回小英雄,可是沒有傷著吧!”
我將書包放在座位上,轉(zhuǎn)身去拿掃帚:“英雄不敢當(dāng),我人確實沒事,今天的值日生好像是我,我先去清理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