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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我才從里面出來的!”CB很想反抗,或者采用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來說這句話。這就像是一種報復(fù)心態(tài),從前的彪哥總是對她一副發(fā)號施令的樣子,但是,一想到她可是領(lǐng)導,她心里就不怎么平衡。怎么能讓一個手下給比下去呢?
CB開始放心大膽地說:“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去的,而且我剛從醫(yī)院里出來……”
“剛出來又怎么了?出來了就不能再進去嗎?”彪哥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這些CB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憋了下去。
“我……”
“少廢話……你是去還是去?”
“我去,我去!”
“呸!還學會了還嘴呀!不會好好說話?。渴裁磻B(tài)度!”彪哥聽完也沒理解她的意思直接就給她來上了一掌,頓時,CB吃了一掌后鮮血直流,這下她是不得不回去醫(yī)院掛急診了。
受傷的CB還真是命苦,她扶著流血的胸口,還要幫著彪哥抬著死重死重的天眼,三個人一路走著,走過的路全都是血腳印。從背面看這三個人果真是踏上了一條血路。
門口的保安見到這個雌性動物又回來了,還流的滿身都是血,他先是一愣,然后他還懟她嘲笑了一番:“我說你命不好吧,就是命不好,逃醫(yī)藥費可是會遭天譴的,你看看,這不來了么?”
CB真想發(fā)飆,她又不能太動肝火。畢竟這胸口疼。
在急診門診處,彪哥先是一聲吼:“醫(yī)生呢!護士呢!”
他這三百六十分貝的聲音把醫(yī)生和護士統(tǒng)統(tǒng)引來了。大家手忙腳亂地把天眼抬上了擔架,然后什么除顫儀、簡易呼吸器、呼吸機、心電監(jiān)護儀、中心負壓吸引、中心供氧、便攜式氧氣瓶、洗胃機統(tǒng)統(tǒng)都用上了。
“家屬一邊等著吧,這里就放心交給我們了。”說完護士將白色的簾子拉了起來。這白色的簾子也確實太透了點,彪哥在外面用他1.5的視力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醫(yī)生往天眼渾身上下都插上管子。天眼的紅血絲、藍血絲、白細胞和紅細胞都不放過,每個細胞都被搭上一套醫(yī)療設(shè)備。彪哥看得是相當不忍心啊,他兩只手交叉并且蜷成一個饅頭狀,類似祈禱的模樣,但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眼里流出一顆顆咸澀的淚。他由內(nèi)而外的覺得這幫醫(yī)生太不專業(yè),他想不通了,這現(xiàn)實版“急診室”怎么和他刷劇里的“急診室”也太不一樣了?
他卻唯有無能為力的焦急與等待。
在遠處,毛球鳥的眼睛里反射出了彪哥身影。它那顆激動的心就差一點跳出胸口來。它真的好想好想向他飛奔而去,撲倒在他懷里,親親愛愛,互訴衷腸。而當它看到寫在彪哥臉上的滿是焦急時,它的激動又暗淡了起來,仿佛是煙火在夜空中激情燃燒后的天幕,除了火藥味與發(fā)色劑混合制成的煙火味以外,“愛過”兩個字像飄在了空氣里悲傷因子。因為它明白彪哥的焦急并不是為了它。它又退了回去,本該上前重逢的親熱感,竟然也泛著微涼的氣息。
“小薰薰——”張大口躺在急診室的一處,發(fā)出虛弱的聲音。
“別叫我‘小薰薰’!”毛球鳥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
張大口一聽,這寵物難道我是白養(yǎng)了?今天居然還沒大沒小了起來。他的口氣也不太好了:“我讓你去給我打的水呢?你是要渴死你主人嗎?”這話一出,他的威嚴勁又回來了。
“哦,哦?!泵蝤B收起了自己的失態(tài)。它將打好的水,放在嘴巴吹涼了再遞過去,可它的頭又不自覺地朝反方向望了望,它多想再看一眼彪哥。
“你是在看誰?難道遇上了老熟人?”張大口覺得毛球鳥這動作有蹊蹺。
“不不,我是想去看看CB這繳費怎么成了‘肉包子打狗’了?”毛球鳥想了個話題,轉(zhuǎn)移了張大口的注意力。
“對呀,我差點忘了這個事情,”張大口從病床上吃力地豎起來,咕咚咕咚一口氣把毛球鳥打的水全部喝掉了,之后沒一會兒竟然容光煥發(fā)了起來,不過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太好,他緊鎖眉頭,問,“這CB果然是個小氣鬼,我猜她肯定是逃了單,說不定已經(jīng)遠走高飛了?!?p> 他正說著呢,CB居然吐著血走了過來。
“啊?”張大口一驚,“你,你這是怎么啦?居然比我傷得還嚴重呢!”
毛球鳥用小腳趾猜就猜準了:“肯定是被彪哥揍的!”它的脫口而出讓張大口很是吃驚。
“彪哥?坊間不是傳說他失蹤了嗎?”張大口思索著。
“他又回來了,我剛剛就看見他從‘華容道’里鉆了回來的!”CB憤憤不平,“他還打了我,看把我打得半條小命就快沒了?!?p> “呵呵,”毛球鳥冷笑著,“要不是他打了你,你說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哪里會回來管我們呢!”
CB雙眼咕嚕嚕一轉(zhuǎn),心想,這死鳥怎么像是知道劇情似得,我可是瞞都瞞不住啊。她只得陪笑,跑過去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來,說:“看你們說得,我能是那種人嗎?這點心意你們就留著買點補品吃吃吧?!?p> “才一百塊???你當打發(fā)叫花子嗎?”張大口一邊嫌棄,一邊將鈔票塞進襯衫口袋里,又說,“旁友,你給點力好吧,我們都傷成這樣了,你的同情心也太不負責任了?!?p> CB一聽,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同情心也要負責任?我為什么要對你們兩個負責任呢?我也真是遇人不淑啊。
“我怎么沒有負責任呢?你看我這就去把你們兩個的醫(yī)藥費給付了,這下我的同情心不但有了責任,我連整個人都是負責任的,你說是不是?”CB為了堵住張大口的嘴只能無奈地去破財消災(zāi)。
刷卡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感覺來了一百年的大姨媽。渾身上下都不自在,還有這氣是不打一處來。
“氣死我了!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CB一個人坐在等待處嘀嘀咕咕著。
彪哥走了過來。她一見害怕了,將兩只手捂住眼睛,一副掩耳盜鈴的樣子,口中念念有詞:“我看不見他,看不見他?!?p> “CB!”
“到!”CB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該死,為什么要去接話茬呢。
“你說天眼能度過危險期嗎?”此時彪哥的一頭白發(fā)散在空中,是那么的飄飄欲仙,黑色的眼圈圈里除卻了剛才的那份桀驁不馴,多出來幾分柔情似水,這柔情里還帶有幾分愁容,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他無助的眼神,仿佛是在求安慰中。
CB一見他這樣心也軟了。她問他:“天眼怎么了?”
“被送進了ICU?!?p> “這么快啊,這不剛還在這里急救嗎?”
“醫(yī)生說他的系統(tǒng)出了很大的問題,又吃過那個該死的毛球鳥的‘縮小藥丸’和什么‘聽懂藥丸’這些對他身體都是不好的呀,還有那個張大口,”彪哥越說越氣,“居然還讓他啟動了備胎系統(tǒng),這些都非常傷身體,剛剛又吐了一口七彩血,他要是死了,我肯定饒不了編劇那個老家伙!”
什么?編?。繉α?,我好像仿佛找編劇還有那么一丟丟小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CB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失血過多引發(fā)的老年癡呆癥。
“喂,你去把天眼的醫(yī)藥費付了?!?p> “為什么又是我?”CB吃驚了,我是作了什么孽啊,從買嘿茶開始,一個個都要我付醫(yī)藥費,我存點錢容易嗎?編劇,你果然是個老壞老懷的家伙!
她不說話,拿起天眼的醫(yī)藥費單子直接就去刷了卡。又一次刷卡的瞬間讓她爆發(fā)了一次大姨媽期間的火爆脾氣。
交完醫(yī)藥費她望著自己空蕩蕩的賬戶,她從未有過這般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憑空捏造,胡言胡語,無可救藥,逝者安息,一路走好,永無止境,沒錢買藥,頭腦有病,嘴里流能,眼里有泡,咎由自取,殃及無辜,禍害眾生,倉皇失措……
五味雜陳的心使得神經(jīng)錯亂了許久,然而一段醫(yī)院里的播放的《本地新聞聯(lián)播》打斷了她錯亂的神經(jīng)?!侗镜匦侣劼?lián)播》里播放的不是普通的新聞,這條新聞?wù)檬浅鲎浴皵〖已芯克薄?p> 新聞是這樣說的——
據(jù)“敗家研究所”的所長繼承人“花花腸子”部一把手總經(jīng)理——雌錦鯉介紹,他們現(xiàn)在對于企業(yè)的發(fā)展方向有了新的動向——
?。ó嬅孓D(zhuǎn)切到了雌錦鯉身上)
雌錦鯉:哈嘍,各位粉絲們,好久不見,我很高興由鄙人代表整個“敗家研究所”向我們的“鴨血粉絲湯很行星球帶”宣布這個重大的消息?。ㄕf著她示意在座的水姓草兔子把掌聲收一收)我們“敗家研究所”在近期將提出“藝術(shù)走向生活”這個大課題!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將以藝術(shù)的手法不斷打磨我們在地球上的四個項目,為了讓我們的項目不再是單純的商業(yè)模式,我們加載了藝術(shù)手段,并結(jié)合當下年輕人喜愛并崇尚的藝術(shù)潮流范兒,引進多種藝術(shù)展陳方式,并與國際空間站的藝術(shù)資源進行有效融合,讓更多的消費者就是我們地球上的顧客為我們的藝術(shù)買單,這樣一來,我們今年的KPI不但能圓滿地完成,而且能夠超額完成,更能讓我們賺個缽滿盆滿,那么一來,今年大家的年終獎肯定是能有個happy ending啦!(她話音剛落,臺下水姓草兔子紛紛為了“年終獎”三個字把手都拍紅了。)
CB心里難過極了,她心想,這雌錦鯉果然有一套啊,真是人心所向。她當年被電視臺采訪的時候,臺下就他們部門的幾個人,哪里有那么多人的呼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