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一手將宗越藏在身后,另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刀,神色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
剛剛沖出的將士們只有蕭御沖了進來,其他人可能已經(jīng)……
看著蕭御身上的處處傷痕,蕭卓咬緊了牙關,這些家伙就是打算把他們留在這,人家穿越都是各種金手指自己這才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要命喪黃泉,祖國的土地不香么,為啥要死在異國他鄉(xiāng)啊。
腦袋中亂亂糟糟的想著,突然福德旺的肥碩身影竄到了她們面前,手里還是抓著那個靈藤獸。
“大膽的賊人,你們想殺人得先過了你福爺爺這關,看招!”靈藤獸被福德旺捏的已經(jīng)開始吐舌頭,沒想到又被福德旺當鉛球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一黑衣人身上,瞬間那黑衣人身上纏滿了藤蔓,短短幾次呼吸藤蔓已經(jīng)將其余的黑衣人纏了個結結實實。
“這也行……阿福好樣的?!?p> 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輕松起來,屋子內外的黑衣人都被靈藤獸裹了個結實,其他人趕緊向屋外轉移,倏的,房門之外黑云密布,看著模樣應該是什么大佬登場的畫面。
“阿福,牽著宗越,他有什么閃失為你是問?!?p> 蕭卓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三位皇子爭權奪利,國舅曹泗接宗越回宮就是打算把年少的宗越推上那個位置,而自己無論想或者不想都已經(jīng)被打上了宗越母親的標簽,先皇將宗越放在自己膝下養(yǎng)著估計就是想要留下宗越的命。
現(xiàn)下的情況宗越既是自己的保命符也是自己的催命符,一個弄不好興許自己就要去皇陵下面陪葬了。
即使宗越不登上那個位置,做個閑散王爺自己也能撈個母妃當當。
“好嘞您就放心吧,今天就算阿福我死在這也不可能讓小皇子受一點傷害?!?p> “母妃……”
“宗越乖,記得母妃說的話,不行就跑,讓阿福帶著你跑,如果可以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別再卷入這種事情了。若是沒有機會逃跑,母妃答應你,要么咱們一起活著回宮,要么咱們一起死在這,別怕、有我。”說完蕭卓輕輕抱了抱宗越在他頭上輕輕一吻,眼中皆是鼓勵。
“嗯!”宗越重重的點頭,看著擋在身前的母妃,原本一身青色羅裙的她,現(xiàn)如今身上血跡斑斑,那是婉妃和巧兒的血。
小小的人兒咬著牙關抽出佩劍,那表情像極了怒火中燒的小獸。
“將士們,我蕭卓以鎮(zhèn)國公蕭起嫡孫女之名在此立誓,今日殺一人者賞黃金十兩,殺十人者官升一級!我蕭卓與爾等同進退,不死!不降!”
“不死、不降!”
在場的將士大概還有5-6人聽了蕭卓的話皆是熱血沸騰,紛紛附和。
鎮(zhèn)國公蕭起是千秋國的開國名將,年少時曾以五千人馬奔襲千里連屠琢國、燕國、趙國二十余城,所殺之人不計其數(shù),現(xiàn)如今雖近百歲,卻能以其名遏小兒哭,他曾經(jīng)以八十七歲高齡前往琢國邊境抗敵,琢國將士見到蕭公均是瑟瑟發(fā)抖,連夜拔營,投降書納順表,并且琢國君主立誓,蕭公在世一日,琢國永不犯境。
敵方還有幾十人,不知后續(xù)是否還有其他人,蕭卓只能背水一戰(zhàn),從羅裙上撕下一塊將刀死死的纏在手上,然后大喝一聲:“殺!”
“殺!”
這一戰(zhàn)注定是要不死不休的,人說橫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現(xiàn)在蕭卓就是不要命的,她知道以自己這區(qū)區(qū)幾人逃出去也肯定是個死,只要能夠拖住他們,八賢王抵達這里基本也就可以了。
無論如何氣勢上她還是壓到了對面,即使這樣她也不忘繼續(xù)加碼。
“你們若現(xiàn)在離去興許還能活命,我蕭卓是蕭公唯一的孫女也是最小的孫輩,以他的性格知道你們想擊殺我,不怕他連你們祖墳都挖出來鞭尸么?”
聽到這話面前的蒙面人動作遲緩了一瞬,蕭卓趁機一刀劈在他的要害,鮮血直接噴到了蕭卓的臉上,隨手抹了一把,蕭卓大笑道:“弟兄們我可是搶了你們十兩黃金??!”
聽到這話其他人更是賣力,短短幾分鐘竟然殺得對面節(jié)節(jié)敗退。
其他人在前面砍殺,蕭卓也不向前沖,只在后方不停補刀,確保每個倒下的不會放冷箭。
不得不說蕭御手下的將士都是身手了得,即使面對幾倍的敵人仍舊壓得對面喘不上氣。
“堂妹后退!”
蕭御大喝一聲,跟著蕭卓連忙就地一滾,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她胸前插著一只翠綠的短箭,短箭上面開著三面血槽,蕭卓的血液順著血槽不停涌出。
深知失血過多意味著什么,蕭卓一狠心左手扯住箭尾用力拔出箭簇。
其他將士包括蕭御在內皆是一驚,隨之便是敬佩,千秋國自古以來上戰(zhàn)場的女子也不是沒有,但是還沒聽說哪個女子中箭以后不用麻藥直接徒手拔箭,然后面不改色的揮刀殺敵,即便是男子也未必有這勇氣,不愧是蕭公后人,這股子血性讓人不得不服。
“先殺射手!”
蕭卓也是發(fā)了狠,當年最討厭的便是射手在后面biubiubiu的輸出,打的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團戰(zhàn)可以輸,射手必須死。
蕭御身形鬼魅的將面前幾人殺掉,然后幾個閃身直接飛上樹一刀將射手砍殺。
那射手身量矮小,從樹上掉下來摔得撲通一聲,死不瞑目的模樣像極了魯班七號。
不知過了多久,樹林中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蕭卓心下緊張,難道是敵人的援軍?
“娘娘應該是八賢王的黑甲軍!”
蕭卓松了口氣,這八賢王是先帝同胞兄弟,年二十五,十八歲便受封逍遙王,封地在千秋國最為富庶的東南方浙城,但是卻因為先帝舍不得這個胞弟遲遲未讓他離京。
他還未成年之時便已掌管禁軍暗部黑甲軍,多年來黑甲軍一出上可殺昏君下可斬佞臣,是京城官員聞風喪膽的存在。
讓福德旺去求八賢王一是宗越自小便與八賢王交好,再有這一灘渾水也只有八賢王能保住宗越卻不會受人指摘。
八賢王宗銘一騎當先勒馬佇立在不遠處,見到遍地殘肢先是一驚,定睛一看不遠處的宗越小手緊緊攥著佩劍緊咬牙關的模樣很是欣慰。
再望向不遠處的蕭卓一身衣衫已被鮮血染得通紅,手上的刀也早已卷了刃,那挺直的背脊和蕭公甚是相似。
“宗銘見過貴妃娘娘。”宗銘下馬拱手一揖,神色恭敬。
“八賢王無須多禮。”蕭卓謹慎回禮,許是多年以來的肌肉記憶,這禮回的沒有絲毫差錯。
“將剩余的匪徒收押。”
“哥,命人將將士們厚葬了吧,做好登記回京后撫恤家屬的錢我來出,還有其他有功的將士也都論功行賞。”
“屬下遵命?!?p> 安排后續(xù)的事情蕭卓看看天色還是有些不安,這剛剛風起云涌烏云密布的樣子明顯是有大boss要登場的架勢,結果連個聲響都沒有這好像不太符合常理,還有這八賢王能夠親自來接宗越意味著什么,是打算扶植宗越還是另有所圖?雖然是自己命人拿著信物去找的八賢王,即使有福德旺的運氣加持也顯得太過幸運。
“娘娘您這傷勢,需要趕緊醫(yī)治?!?p> 蕭御有些擔心的看著蕭卓,蕭卓怔了一下,許是之前心情太過緊張,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現(xiàn)在經(jīng)過蕭御的提醒突然感覺眼前發(fā)黑,有些站立不穩(wěn)。
蕭御上前趕緊解了她手上綁著的刀,原本白嫩的小手已經(jīng)虎口開裂,指尖也有幾個水泡,胸前的傷口還在流血,蕭卓的臉色抹去血漬已顯得十分蒼白,整個人都脫力了。
“叫小四過來給娘娘醫(yī)治?!痹疽詾樗砩系孽r血都是別人的,萬沒想到這蕭卓這么能堅持胸前還汩汩流血,竟然還在那屹立不動的站了許久。
其他將士看這情況眼中也滿是驚訝、敬佩,不愧為蕭公嫡孫女,這番所作所為很有當年蕭公身中數(shù)刀奔襲百里斬趙國名將馬素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