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 錯覺
夜色漸漸濃烈,燭光也有些暗淡,他就這樣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倦意,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你最沒有能力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卻愛上一個人。
這時,門外的阿嵩推門走了進(jìn)來。
“王爺,金陵國的使臣和尚書大人來了”。
蕭文御聽聞,這才立起身來,走了出去,金陵國的人自然希望他可以盡早取代蕭文淑成為王上,那么,他們的嫡公主自然就是母儀天下的王后。
而朝中的很多大臣,也希望蕭文淑退位,只是蕭文淑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綿延深遠(yuǎn),若要將其拉下王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此時的蕭文御早就做好了長遠(yuǎn)的打算。
晨光漸起,楚齡歌微微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還是那間酒樓,楚齡歌揉揉自己的眼睛,忽然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只覺得昨晚見到了蕭文御,此時的酒樓還沒有開張。
那店小二殷勤的走過來。
“官爺,您醒了”
楚齡歌警惕的看著他,眼神凌厲,問道:“昨晚還有誰在這兒”。
那店小二搖了搖頭。
“昨晚打烊了之后,只剩您自己了”
楚齡歌定定的看著那店小二,看的那店小二心里一陣一陣發(fā)慌。
又顫聲強(qiáng)調(diào)道:“真的只有您自己在這兒”。說著,伸手不住的擦汗。
楚齡歌收回了眼神,此時,她確定,蕭文御一定來了這里,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不只來了這里,還帶走了她。
此時,酒樓才開了門,同時也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頭上遮著遮面的輕紗,步履飄然的緩緩走來,雖看不清容貌,但一看周身的氣派,便知絕非常人。
楚齡歌靜靜的看著他,男子卻自顧自的走過來,坐在楚齡歌的席上。
“你認(rèn)得我?”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直接問道。
“我不認(rèn)得你,可是我認(rèn)得你妹妹”。那白衣男子靠近她低聲道。
楚齡歌心里一驚。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妹妹”。
楚齡歌定定的看著他,又突然回頭看向那店小二道:“給這位先生燙一壺?zé)峋啤?p> 店小二答應(yīng)了一聲,走開了。
“我妹妹她怎么樣?”
“她很好,她讓我告訴你,你娘,就藏在宮里,你既然在宮里,就一定能找到她”。
說完,就立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齡歌。
“楚姑娘,你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你妹妹那樣不畏強(qiáng)權(quán)”。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楚齡歌不假思索的追上去。
“她在哪兒?”
她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這聲音,她一定在哪里聽過。
“想見她,你就先找到你母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飄飄然離開了。
她似乎身處迷霧里,別人能看清她,她卻看不清別人。
原來她以為母親只是和父親相愛,私定終身才受到各方勢力的阻撓,致使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妻離子散,從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yuǎn)非她想象的那么簡單,母親難道真的在宮里嗎?偌大的宮里,若要藏起一個人,要找到恐怕如大海撈針。
這個人到底是誰?妹妹又去了哪里?
可是就算是陷阱,她也決定一試。
楚齡歌徑直回了王宮,她曾經(jīng)最討厭的宮廷,現(xiàn)在卻成為了她現(xiàn)在唯一棲身的地方。
間日,王上親自設(shè)宴,要給金陵國送親的使者送行。
王上端坐在正位上,左下首便是蕭文御和金墨鴛,右下首便是金陵國的使臣。
眾位大臣依官位的大小依次而坐。
王上祝酒畢,菜已四獻(xiàn)。
開始敬獻(xiàn)歌舞,一時,一群紅衣女子緩緩而來,立在宴席中間,裙擺如風(fēng)般飄然而舞。
蕭文御坐在宴席上,忽然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青舞身著紅衣舉著劍直向自己的胸口刺來,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直奔自己而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那個身影就倒在了自己的懷里,就像是做夢一樣,但是在那個夢里,他的心就像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提起來,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金墨鴛懵懵懂懂的看著他,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王爺,王上再叫你”。
蕭文御這才回過神來。
立起身來,拿起酒杯。
“王上”
王上看著他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
“御兒,俗語說,先成家,后立業(yè),你如今已成了親,我也多欣慰,今日,王公眾臣都在,姐姐便冊封你為御親王,掌管十萬禁衛(wèi)軍,你意下如何”。
這樣重大的冊封,本該在大殿上來討論,如今卻在宴席上,頗有股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蕭文淑此舉無非是告訴那些擁戴蕭文御的大臣,她并無退位之意,又用最高的冊封來堵住悠悠眾口。
蕭文御思索片刻,就下了席,走到蕭文淑的面前。
跪到地上,拱手道:“臣弟才疏學(xué)淺,恐怕難當(dāng)大任,況且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只有一個就是王上,臣弟不敢逾越”。
隱忍和退讓,讓蕭文淑能夠放松芥蒂,是蕭文御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在宴席上冊封,也不過是做給金陵國的使臣看,也并非想要真的冊封。
蕭文淑聽聞,微微揚(yáng)起眉頭。眼睛里看不出一絲喜怒。
片刻道:“禁衛(wèi)軍本就是我蕭家的,如何掌管,誰來掌管也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
接著有繼續(xù)道:“你既然不想管理,姐姐也不為難你,只是如今你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姐姐還是要封你為親王,以表你的身份”。
所謂的冊封就是多了一個頭銜,實權(quán)全無。
蕭文御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王上”。說完,立起身來。
此時的楚齡歌就在宴席后面的屏風(fēng)里面。
聽到了這里,她這才理解,蕭文御當(dāng)日拿著玉骨扇跟她說的守衛(wèi)親情,守衛(wèi)江山的深意。
一時,宴席散去。
楚齡歌倚在假山上,喂著雪兒。
旁邊的一侍衛(wèi)道:“太傅大人”。
楚齡歌一抬頭,看見楚景堯走了過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