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憶憶心里留下的,除了后悔還是后悔。如果那時能夠知道日后還有交集的話,她絕對不會信口胡說。
孔弦珠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為了“調(diào)查”她的“身份”,居然能夠干出派人攔路搶劫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真是低估了孔弦珠的瘋狂以及她的恐怖。
可是,有必要做到這份兒上嗎?
就算孔弦珠不查,不問,可是只要她提出懷疑,安老板也一定會跟她說實話的吧?連她這個認(rèn)識安老板并不算久的人都能知道,可是孔弦珠為什么要這樣……?
對于她的行為,憶憶實在無法理解,且心情十分復(fù)雜,不止是對于孔弦珠那種瘋狂的恐懼和后怕。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他真的沒什么?!?p> 她解釋,卻覺得無奈,也無力。
……
“沒什么?那你們兩個剛剛在做什么?”孔弦珠仍舊是咆哮:“我跟程立的事我認(rèn)了,你們兩個呢,你們又在干什么好事!?”
“……”
憶憶看看周圍,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看著孔弦珠坐在地上,一臉的怒氣和委屈,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大約是覺得她跟安老板在欺負(fù)孔弦珠吧……有心上前去將她拉起來,可是想到剛才安老板試圖拉她卻被她狠狠甩開的樣子,不難猜測,如果自己“好心”上前,恐怕只會更加惹孔弦珠不快。
她只得僵在原地,滿心的無奈。
……連她都覺得這么尷尬了,卻不明白孔弦珠坐在地上,那并不算太合季節(jié)的短裙幾乎走光,卻理直氣壯面不改色,仿佛篤定了她本人的的確確就是受害者,且從沒有一點點一絲絲一毫毫做的不對,且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我都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安老板是在給你選戒指……”
怎么就解釋不通了呢?
孔弦珠再度化為憤恨:“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相信嗎?”
“?”
為什么不信?
這個是很難理解的事情嗎?
孔弦珠的反問,真真是讓她不知如何回答了。
這時,程立已經(jīng)開了車過來,可他看著眼前這情景,那車便向前滑了一截兒又滑一截兒……一截兒又一截兒,一直滑了好幾段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車停在路邊,下車慢吞吞的走過來,猶猶豫豫又勉為其難地將孔弦珠扶起來。
“別說了……”
安經(jīng)年突然過來拉住憶憶,語氣卻帶了一絲無奈的平靜,那平靜卻有些燙人。
憶憶被那平靜燙的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安老板才是那個最了解孔弦珠的人。
孔弦珠不肯相信她的話,不是因為她的話難以理解,也不是安老板的行為難以理解,只不過是因為孔弦珠刻意不想去理解罷了,就如同那個“表妹”的事件被她抓住不停的質(zhì)問是相同的道理,無論她解釋多少遍,無論安經(jīng)年解釋多少遍,孔弦珠都不會去聽,因為如果她聽了,她信了,那么錯的那個人就會變成她孔弦珠。
“走吧……”
安經(jīng)年又道,此時他的語氣里,那是一種近乎心灰意冷的安靜。
憶憶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她突然覺得那個被一盆冷水澆透的人是自己,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聽到安經(jīng)年的語氣之后,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熄火了,沒有任何快樂和希望,心中留下的只有痛苦。
奇怪……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情緒?
她不解,亦迷惑。
……
“安經(jīng)年,你給我站?。 ?p> 孔弦珠居然還不肯就此結(jié)束。
她的語氣近乎歇斯底里:“你背著我在外面搞女人,難道還要怪我?我只是必須和他結(jié)婚而已,家族的命令!可我還是愛著你的?!?p> “……”
什么?
憶憶覺得自己再次被刷新了三觀的下線。
搞女人……?
這話說的可真難聽。
那么她孔弦珠又算怎么回事???搞男人嗎?
什么?“奉家族的命令”所以“必須和程立結(jié)婚”?。窟@話當(dāng)著安老板的面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好嗎?
居然還把“愛著你”這三個字當(dāng)著程立的面說出來?
且還說的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