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經(jīng)年點點頭,“程老太爺,聽說過,B市商圈兒排第五,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倒的確配得起你的人生?!?p> 他心情失落……卻表示理解。
她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所以……”
安經(jīng)年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經(jīng)歷了艱難的過程,卻也肯接受著這個事實:“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他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再見你?!?p> 他出奇的平靜,眼神中的壓抑卻出賣了心中的痛苦。
這幅模樣,突然令憶憶覺得有幾分心痛。
他說罷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孔弦珠攔住。
“我說的話真的那么難以理解嗎?”她問。
???????
什,什么意思?
憶憶在一旁聽著,表示自己也不懂。
安經(jīng)年看著自己被扯住的衣袖,淡淡開口:“難道我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的心現(xiàn)在還在這里”,孔弦珠竟然伸出一只手,輕輕點在安經(jīng)年的胸口。
他露出詫異的表情:“你到底什么意思?”
孔弦珠用手指在他胸前輕輕撫了撫:“雖然我最終并不能跟你在一起,可我的心還在你這里,我是真心愛著你的。”
“……”
這說的叫什么話?
安經(jīng)年直直看進她的眼里,眸中猶見難舍,卻沉吟片許,兀地甩手:“用不著你可憐?!?p> 任誰看,這個男人都是受了傷的。
憶憶也覺得孔弦珠此番的確有些多余。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跟程立結(jié)婚,又何必藕斷絲連,還偏要告訴安老板她的“真心”尚在……難道這樣便能令她的負(fù)心變成合情合理?
誰料孔弦珠卻道:“我并沒有可憐你,我是說,雖然我一定要跟程立結(jié)婚,但我還是可以繼續(xù)跟你在一起?!?p> “……”
???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
難以置信。
她當(dāng)真不覺得她說的話很奇怪?
“當(dāng)然。”
這話從孔弦珠嘴里說出來,她居然面不改色。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別的人結(jié)婚,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正是?!?p> “……”
孔弦珠的話令安經(jīng)年無言以對,他甚至一時間不知拿什么話來反駁。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
這時一輛敞篷跑車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開車的是剛才那個男人——程立,程小公子。
“聊什么呢?走嗎?”他問。
孔弦珠道:“沒什么,只是討論一下我什么時候回到他身邊的問題?!?p> “……”
程小公子微赧:“孔弦珠你可真是……我這剛給你買完戒指,你說你這干的什么事兒?”
憶憶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
對吧?這才對吧?
覺得接受不了才是正常的。
孔弦珠卻全然一副傲嬌放縱的模樣,反問道:“怎么,你有意見?”她冷笑一聲:“程立,你不會以為我這樣的人,能對你‘從一而終’吧?”
?????
她這會兒又在說什么?
憶憶著實被孔弦珠的“豪放”驚呆了,她知道孔弦珠是個“高端人士”。
卻不知道“高端人士”們這么會玩兒。
程小公子的臉色有片許的難看,可他卻突然轉(zhuǎn)怒為笑:“當(dāng)然沒意見,反正像我們這樣的人,不花心也挺難的?!?p> ?。。。???
他這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就這樣默許了?
若論立場,這個程小公子的確應(yīng)該比安經(jīng)年更難受、更覺得受到羞辱才是。
畢竟在孔弦珠嘴里,安經(jīng)年才是真愛。
可他們兩人居然……就這樣達成了共識?
“……”
憶憶實在不懂孔弦珠他們這種所謂“高端人士”的生活。
這時孔弦珠轉(zhuǎn)回來,好似在嘲笑他們的孤陋寡聞:“我們這樣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安經(jīng)年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不發(fā)一語,轉(zhuǎn)身就走。
“安經(jīng)年,你給我站??!”孔弦珠急了?!澳愕降自趺椿厥拢俊?p> ……這個時候,她居然質(zhì)問安老板他是怎么回事?
……確定不是搞反了?
“你不會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討論婚嫁吧?”孔弦珠追問。
“……”
這也太傷人了……
安經(jīng)年頭也不回地走,憶憶忙想跟上去,卻被孔弦珠推了一把,趔趄著閃到一旁,險些跌倒。
孔弦珠拉住安經(jīng)年的手:
“安經(jīng)年,你不是喜歡錢嗎?我有很多錢!我給你錢,你給我愛情,這樣總歸是很合理的吧?”
??????
這又是怎么個情況?
愛情在她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還有那個程小公子,居然就那么“閑適”的在車?yán)锏壬狭耍?p> 要結(jié)婚的女人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同另一個男人拉拉扯扯,他居然沒有絲毫的“不適”?
“……”
安經(jīng)年的手捏的死緊。
像孔弦珠那樣的人,大約永遠(yuǎn)不會明白她的這番話會帶給一個愛她的人怎樣的羞辱。
憶憶明白,他在極力忍耐——忍耐孔弦珠帶給他的羞辱,也算是竭力維持“好聚好散”之前的最后一點尊嚴(yán)。
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安老板,“懂事”的令人有些心疼。
憶憶磕磕絆絆的說:“難,難道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說的話,有些奇怪嗎?”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嫁給別人,就算她“身份高貴”又怎樣,痛快放手不是更好?何必糾纏,又何必羞辱?
孔弦珠突然轉(zhuǎn)向她:“‘余小姐’,是吧?”
她的表情很有些猙獰。
“恩……?”
看著她這駭人的目光,就像惡鬼附身一樣,幾乎要冒著猩紅的光,憶憶有點兒發(fā)憷。
孔弦珠突然變了臉,指著憶憶咆哮:“你有什么資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