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咫無可奈何,由著她悶頭想。
他的房間里,是沒有空調(diào)的,但窗開著有風灌進來也不燥熱,林想想?yún)s顯得心浮氣躁,壓了好久的問題想問,又怕提到他的傷心處。
林想想斟酌著怎么開口,手上的筆忽的掉在地上,江咫先她一步撿起來,“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她沉默了兩秒,“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
“你爸爸……就是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問出口時,林想想是很忐忑的,江咫爸爸的事,一直都是兩家人不可言說的秘密。
林想想沒見過江咫的爸爸,從記事起,她們家對面就住著鄭微和這個比她大了一天的男生,十幾年來沒有見過任何成年男性出沒。
她只是聽爸爸偶然說起過,江咫的爸爸是開大公司的,很有錢。
而江咫之所以沒有去特練班,正是因為出發(fā)前一周,他的爸爸去世了。
后來的事林想想一無所知,她偶爾會打電話給江咫,意在安慰卻從不提起這件事,回來后也沒有詢問過他。
但似乎并沒有完全解決掉,鄭阿姨經(jīng)常很多天不回家,應該就是去處理這件事的,只是林想想不明白,已經(jīng)一年多了,還有什么沒解決掉的問題?
江咫不說,她也不會問。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懶得操心?!绷窒胂牍首鬏p松的甩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還是沒有忽略掉江咫眼里的一瞬沉郁。
早知道就不該說話的……
林想想拿著筆頭往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江咫勾起嘴角,“是不能讓你操心,放心吧,沒事?!瓌e敲了,會變笨?!?p> 咚咚咚
“想想,江咫,吃飯了?!?p> 林想想逃也似的飛奔出去,“吃飯去了,我我餓死了?!?p> 江咫:“……”
……
午餐一切都很愉快,直到快結(jié)束時,有人敲響了門。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一份文件造訪,態(tài)度端正,“鄭女士,我們是江太太的律師,就江先生的遺囑有一些問題需要跟您核實……”
“江咫,”鄭微突然打斷了他們,回過頭來交待,“你先跟想想去對面寫作業(yè),媽媽有點事要處理。”
那兩個男人紛紛往江咫身上看了看,像在探索,又像是在審視,總之林想想覺得目光不善。
“江咫,還愣著干什么?”鄭微催促他。
江咫目光沉了沉,“媽……”
“阿姨,我們這就走?!绷窒胂脍s忙拉了他離開,“江咫,剛剛那題我真不會,你再給我講講?!?p> 兩人拿了作業(yè)林想想生怕慢一步,很快拉著他回了自己家。
門一關上,林想想便撒開他。
江咫情緒低落,眉頭鎖成一團,慢慢走到沙發(fā)處坐下。
林想想解釋:“我是覺得,鄭阿姨應該不想讓你卷入進去,你在場也不能起任何作用,而且……她應該也不想你暴露在那些人面前。”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反正林想想已經(jīng)達到了帶他離開的目的,安慰這件事……她就不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