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阿遠好像對梁燁產(chǎn)生了特殊的情感,她不知道是什么。
看見梁燁對她笑的時候,總是閃躲的不敢正視他。一旦無法逃避時,還要強裝鎮(zhèn)定,假裝自己很坦蕩。
經(jīng)過這一路的冒險,梁燁和阿遠徹底的放下了對彼此的戒備,阿遠的失魂癥不由得她自己隨處亂跑,而梁燁這個亡命天涯的人更是前路一片迷茫?!跋嘁罏槊边@四字居然用在了他們身上,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和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就這樣相依為命,向著不知是否有陷阱的前方走去。
阿遠到底是常年混跡江湖的人,對社會上的人心險惡和下九流手段都一清二楚,這對于梁燁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會在像初遇阿遠時那般境況了——被賣掉。
兩人一路上靠著乞討和偷竊到底活了出來,當然這兩項手藝都是由阿遠來擔任頭頭,梁燁對于這種事,總是扭扭捏捏的下不了手,每每做了幫兇后,還羞得面紅耳赤。
阿遠總是嘆息道:要是沒有我!你可怎么活的下去呀”可過后一想想自己失言了,又忍不住羞紅了臉。因為自她記事以來,從沒有人和她這樣坦誠相待過。就連同是被販賣的女孩中,也有無數(shù)的心機和算計。不管在哪兒,好像總有一群人,為一件事,一個東西,爭得頭破血流。因此,阿遠從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梁燁聽到這話只是微笑,久久緊繃的臉上露出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走了將近半月有余,離舅舅杭州軍備處已經(jīng)越來越近,只需片日便可到達。
梁燁已經(jīng)想好了,他要帶著阿遠回去,給她請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失魂癥,讓她永遠呆在自己身邊。梁燁這時不知是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不開阿遠了。
對于梁燁來說,這是久違之后的溫暖和信賴。
對于阿遠來說,這是初嘗人情的明媚和期待。
“只要越過這座山,我便能得到援助了,阿遠,到時候我就帶你回去,我們再也不會過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绷簾钪?,回去后的自己仍然有許多的血雨腥風等著自己。
但看著瘦弱的阿遠,總要努力找點兒心理安慰。
自己努力的鼓勵著自己,也鼓勵著她。
他有信心,護她周全。
最近阿遠的失魂癥發(fā)作都有了固定的時辰,所以梁燁都會在她清醒時同她說話。
聽到這話的阿遠,心里開心壞了,眼角似乎都要流出淚了。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樣的承諾。
“好??!到時候,你不許賴賬?!卑⑦h哽咽的說道。
兩人歇了一會兒又趕忙趕路。此時的阿遠到了呆傻狀態(tài),梁燁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向前走去。一路上似乎風平浪靜。但梁燁的心里總是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