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烏云密布,漆黑如墨。樹葉層層密布,阻擋了一切投向樹蔭的光線,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總叫人毛骨悚然。
夜晚的森林突然安靜了下來,原本存在的鳥鳴,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一陣陰風吹來,左豪不禁打了個哆嗦。
左豪望著眼前的寺院躊躇不前,透過廟門向里看去,卻是更加的陰暗什么也看不見,不時有陣陣寒意透過廟門直達心肺,讓左豪不由得萌生退意,可來都來了就這么回去多少有點不甘心。
忽然感覺腋下那個柔軟的身軀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出于恐懼,但不管出于什么,她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努力的支撐著左豪的身體。
這是一種無畏,更是一種不離不棄的堅守,這一刻那柔弱嬌小的身軀卻獨自撐起了整片天。
左豪不由得心頭一暖,有女如此夫復何求?是啊,其他的真的還重要嘛?他趕忙站直身體,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柔情無限的問道:“你不是害怕嘛?”
婉玉倒在左豪的懷里,說道:“有相公在,婉玉不怕!”
溫香軟玉抱滿懷,立即讓左豪心情激蕩,一瞬間沖淡了心中的恐懼,又聽婉玉剛剛說出口的那句話,頓時氣血翻涌面紅耳赤,一半是情愫,一半是慚愧。
左豪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心緒,越想越覺得慚愧,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不如眼前這個弱不經(jīng)風的女子。
左豪吐一口濁氣,他不再恐懼,也不能恐懼,瞬間豪情澎湃,他摟緊了婉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笑著說道:“娘子,我可愿陪相公進去上個香還個愿?”
婉玉嬌羞的低下頭,聲若蚊吟:“婉玉聽相公的?!?p> 左豪挺起胸膛,摟著婉玉轉過身去,抬手指著來時的方向,柔聲說道:“一會跟緊我,若是我叫你跑,你就順著這個方向跑,知道了嘛?”
婉玉帶著哭腔說道:“相公,我們不進去了不成嗎?”
左豪依舊微笑著說道:“你別怕啊,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會有事的。
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對我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要進去,把你一個人留在外面我又不放心,沒事的,跟著我就好了。”
“嗯!”婉玉用力的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后邁進廟門,此時天上的云層像是被撕開了口子一般,幾縷月光從云層間的縫隙里擠了出來,散落在寺廟的院子里。
借著昏暗的光線,左豪掃視了一下寺院里的環(huán)境,寺院不大,雜草叢生,地上散落著幾個破敗不堪的石雕羅漢。
還有幾間破敗頹廢的廟宇僧舍,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在這間小小的寺院里竟然聳立著一座與之不相稱的山峰,當不當正不正的矗立在那里,尤為乍眼。
左豪心道:怪不得這寺院會荒廢呢,先不說風水什么的,就是稍微懂點建筑的也不能這么修廟啊,太別扭了,這香火能旺嘛?
正思索間,那座山上突然亮起兩盞燈籠來,左豪心念一動,莫非這有人住在這山上?難道是被自己和婉玉吵醒了?不應該啊,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啊。
婉玉從后面扯了扯左豪的衣服,顫聲說道:“相公……那綠光是什么呀?”
左哥心頭劇跳,懊惱不迭直想抽自己兩巴掌,自己都佩服自己這清奇的腦回路,真是無敵了,直到此刻他才反應過來,這里又不是科技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誰他么晚上點的燈籠會是綠色的?
即怕驚擾了對方,又怕嚇壞了婉玉,左豪只得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不動聲色的拉起婉玉的手,慢慢的向后退去。
與此同時左豪影影綽綽之間,看見前面那座“山”居然動了,那兩盞“燈籠”也隨之升到半空之中,左右搖晃起來。
左豪哪敢輕舉妄動,豎起手指對婉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拉著她躡手躡腳的向門外挪動著。
可還沒等他們退到門外,那兩盞燈突然向自己這邊靠了過來。左豪暗叫一聲糟了,拉緊婉玉的手迅速退出門外。
左豪指了指遠處的一顆大樹,對婉玉說道:“去那顆大樹后面躲起來,慢慢的走過去,千萬別跑!待會如果聽見我讓你跑的時候,就趕緊跑,千萬別回頭?!?p> 婉玉有些發(fā)蒙,機械的點著頭,轉身邁步,又停下來,哭著說道:“相公……”
“快去吧,沒事的!”左豪盡量保持著面容平靜,微笑著說道。
看見婉玉走了過去,心下稍安,左豪回過頭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盯著那盞愈來愈近的燈籠,他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邁步走回寺院。
他抬腳勾住廟門猛的向后一踹,“砰”的一聲將門合上。狹路相逢勇者勝,今日即分高下也決生死!
左豪輕輕的閉上眼睛,隨即又猛的睜開,兩道湛藍的光芒噴薄而出,將黑暗刺穿,射向前方。
左豪聚目凝望,饒是心里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仍不免心驚肉跳,眼前這東西哪是什么山吶,這分明是只巨大無比的猛虎,那兩團綠色的光亮也不是什么燈籠,而是那老虎的兩只眼睛。
它巨大的身型如山岳一般,四肢壯碩有如巨椽,碩大的虎掌落在地上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全身的虎毛有如一根根倒豎的鋼針,鑲嵌在黑白相間的條紋之上,再看那顆碩大的虎頭,那虎須分明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刀。
它那綠森森的雙目,兇光閃露虎視眈眈,令人見之膽寒,巨大的身型慢慢逼近,遮天蔽日,叫人望而卻步。
此刻見左豪去而復返,那巨虎也停了下來,虎軀微伏,喉嚨里發(fā)出陣陣低吼,它目不轉睛的盯住左豪正伺機而動。
面對如此身型巨大的對手,左豪哪里還敢有所遲疑,迅速攤開雙手兩團幽暗妖異的紅色火焰分別出現(xiàn)在掌心。
火焰不停閃動發(fā)出幽冷的光,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隨著四散開來,寒光籠罩處,周遭的一切愈發(fā)的黯淡,仿佛瞬間被奪去了生機一般。
今時已非往日,現(xiàn)在的左豪體內(nèi)真氣雄厚充盈,他將體內(nèi)的真氣正源源不絕的輸送至掌心,手中的火焰隨之節(jié)節(jié)攀升,不斷的蔓延開來。
隨后,這詭異火焰仿佛又化作巖漿一般,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巖漿“仿佛無窮無盡,越滴越快,越滴越快,最后在地上匯聚成一攤熾熱的“紅流”,這紅流迅速向外擴散蔓延,似乎很快便會將整個寺院鋪滿。
看著慢慢逼近的火焰,巨虎的眼中露出驚懼之色,它收住低吼聲,躬起的虎軀伏的更低了,慢慢的向后退去。
左豪心中一松,看來這天下不管多么龐大的猛獸果然都是怕火的,何況這還是紅蓮業(yè)火。
就在此時那巨虎停住后退的腳步,微微低下虎頭,接著將頭奮力昂起。
“吼!”的一聲,虎嘯震天,振聾發(fā)聵,腳下的大地,周圍的僧舍,院墻都仿佛被這咆哮之聲嚇破了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左豪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耳中轟鳴一片,一種刺穿耳膜,直沖入腦般炸裂劇痛,瞬間讓左豪痛不欲生,他痛苦的捂住耳朵,血從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里慢慢滲出。
一股腥臭無比,夾雜著飛沙走石的狂風緊隨而至,左豪頓覺呼吸如堵,悶憋欲爆,身體連同地上的火焰不住的向后飛退,周圍的僧舍,院墻仿佛紙糊一般被狂風扯的四分五裂。
左豪大驚失色,忙運足真氣勉強穩(wěn)住身型,但狂風刮過時,那感覺就猶如無數(shù)把峰利的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難忍。
左豪咬緊牙關,青筋暴起滿面憋紅,奮力的支撐著。
“??!”在風停的那一刻左豪終于忍受不住,喊了出來。
左豪只覺得渾身一陣輕松,這風終于結束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抬頭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
隨即他臉上浮現(xiàn)出兇狠的表情,眼神凌厲的盯著那只巨虎,殺氣騰騰的說道::
“畜生,老子原本打算對付孔成仁的絕招,看來今天得拿你先試試手了,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