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奮力一掙,脫開宋掌柜,三步并兩步向樓上攀去,直上頂樓四季景房,一間客房前,幾個人將門侍按到在地,對他拳打腳踢,門侍緊緊護著房門鑰匙不撒手,門侍已經頭破血流,那幾人還囂張不減。
“小子,識相點,誰來也不許開門,聽明白了嗎?!”
門侍捂嘴,鮮血流出,不與他們搭話。
門內叮咣亂響,動靜不小,女子驚呼尖叫聲不斷從中傳來,還有個陰郁冷凄的男子笑聲。
南風一眼看過便怒發(fā)沖冠,風元咒隨心而起,抽出大黑棍,握著尖頭一棍破海而出,渾身力氣一下便卸去了四五成。
突來一棍,門侍旁那幾人避之不及,全部被掃飛出欄桿,從頂樓掉下,樓下驚起幾聲叫罵,桌子砸破了幾張,那幾人倒在碎木碎壺碎盤子中,個個骨斷筋折,哎呦哎呦叫了半天也沒起來。
南風將門侍扶起
“哥們,還認得我么?”
“南······公子”
“快!將房門打開!”
南風攙著門侍,門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南風箭射而入,遠遠一躍,越過椰樹林,直上閣樓二層。
“南公子!”
碧綃目中淚花閃爍,衣衫不整,南風的到來令她驚喜。
南風此刻雙目要噴出火來,瞪著那個黑眼窩深陷的青年男子,大喝一聲。
“滾!”
陰郁男子低眉瞇眼
“哪來的野孩子,滾出去!”
陰郁男子袍袖中伸出一柄細劍,寒芒一閃,刺到南方通天門前。
南風反應已是迅速,大黑棍掄起擋在面前,細劍刺來,受力點非常小,一劍頂著大黑棍將之刺退。
閣樓外一個少年身影倒飛而出,砸進椰樹林中,砸斷了兩顆大樹才落到地上,南風肉身之強可與聞萬里和喬不省一拼,這輕飄飄一劍卻讓他直接遭了重創(chuàng),撫著胸腹,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閣樓里女子哭嚎又起,南風不顧傷勢,再次一躍而入,身旁浮現一頭穿破樓宇的鱗甲巨獸,大胖巨獸甩開嗓子大哭,只在陰郁男子眼前浮現,他身形一滯,第一次正眼瞧了南風一眼。
“蒲牢喚靈,你還有點本事。”
陰郁男子通天門內射出一團靈子,靈子極速運轉變化,在陰郁男子身邊造了一方冰寒刺骨的空間,避開蒲牢幻靈,向南風蔓延而去,幾息便到了南風腳下。
南風風元咒運轉到極致,雙腿擺動間似有狂風呼嘯,奈何被那冰寒凝在原地,一寸也動彈不了,其通天門靈子游動,一束冰尖探出,瞬間刺到陰郁男子跟前,男子淡淡一笑。
“靈石技也被你習得,運氣不錯,可惜今日你的好運到頭了,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了我······”
冰尖在陰郁男子造出的一方冰寒空間中消融為靈子歸沒入其中,壯大空間的同時一起冰殺南風。
從腳到腿,從腿到胸腹三焦,刺骨寒意已經快要蔓延到南風雙臂和通天門中。
“再不是可保留之時,你說我倒霉,我卻說倒霉的是你!偏偏遇到我!”
南風竭盡通天門內所剩的全部靈子,二十幾萬靈子悉數調動起來,南風一手上閃現一座黑紅怪石嶙峋的活火山,峰口嘭嘭不斷爆開熱浪,另一手舞起一條火劫大河,整個客房都顫抖起來,門外碧波翻涌,海上小船傾倒沉沒,靈性波動傳出客房,向整層頂樓擴散,諸君酒店分店中所有人都有感,一齊向頂樓張望。
火劫山河一出,冰寒空間便冒起哧哧白煙,南風慢慢脫困。
陰郁男子穩(wěn)固心智,瞇眼睜大,手上細劍環(huán)形刺出,環(huán)劍裹來火劫山河,細劍劍身竟一點點崩斷融化為鐵液,間不容發(fā)之際,男子甩手扔下細劍,退后幾步,南風趁勢將碧綃一把抓到身后。
“碧綃姐姐,別怕,南風在此,再無人可欺你!”
“嗚嗚嗚······”
碧綃大眼紅彤彤,伏在南風肩頭嗚咽,南風第一次覺得心中有點別樣的痛,不知該如何形容,就像是憑空失去了些什么東西,可一時卻也抓摸不清。
南風心亂這幾息功夫,陰郁男子從懷中撈出一枚小指肚大小的青玉,朝南風悄然一擲。
南風聽覺敏銳,聽到了些許破風聲,抬手便要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青玉中光芒大盛,一束青華竄出,南風只覺得眼前一閃便失去了知覺,火劫山河頓時轟然倒塌,重回靈子態(tài)隨南風而去。
南風少年之軀又一次倒飛出樓閣外,摔在沙灘上,閉著眼暈死過去,身下一灘血慢慢化開。
福衛(wèi)軍還未到,一個女子蓮步移來,掰開南風嘴唇,喂了一粒丹丸,又打開一小瓶晶瑩玉液,向南風口中倒了幾滴,這才離去。
女子一步邁到閣中,將碧綃攬到懷中,纖眉豎起,瞪了陰郁男子一眼,男子收斂了不少。
“余游郎,好大的本事,慶安福衛(wèi)軍都請得動!”
“君姐過獎了,不知何事驚動了君姐你親自到此?”
奚汔君看了碧綃一眼
“一個侍婢而已,怎勞君姐你一番勞苦?既然君姐你來了,索性將這婢女賣給我吧,大可盡情出價,余某絕不推辭,呵呵······”
“我店不是青樓!想尋艷歡到艷眉樓去,那里有的是風塵女子?!?p> 余游郎聽了艷眉樓便不說話了
“君姐既然說了,那余某這便告辭?!?p> 奚汔君伸手在余游郎面前一擋
“怎么?君姐要攔我?”
余游郎甩手扔出幾張銀票,銀票飄飄落在奚汔君腳下,奚汔君怒意更盛。
“這里是慶安城,不是瑯琊郡,休得猖狂!”
奚汔君裙袖飄飄,元氣破海而出,到了余游郎面前終還是停住,陰郁男子手里捏著青玉,放肆大笑。
“哈哈哈,君姐想出手還是要量力而為,別怪余某沒提醒到位,一念之間,只要還在佘江中,我?guī)煴憧擅鲿?,你可要慎重考慮······”
余游郎不再管奚汔君,大步邁出閣樓,走出客房,奚汔君身邊元氣躁動幾時,最終還是收回了體內。
店中食客見到是他,都低頭吃自己的酒食去了,余游郎叫起那幾個隨從便出了店門揚長而去。
南風此時才艱難睜開一眼,眼前碧綃在為他悉心療傷,紗布從腳到胸前都快纏了個遍,碧綃輕聲溫柔道。
“南公子,疼么?”
“不疼······嘶!······”
轉眼一看,奚汔君默默端坐一旁,閉著眼,皺著眉,一語不發(fā)。
余游郎出了諸君酒店,前方十幾個人前呼后擁著一個折扇少年將他們幾個堵住。折扇少年旁還有一個少年,雙肩架著一根長長的魚竿,對折扇少年低語了幾句,折扇少年點了點頭。
余游郎驚疑不定,平素與長樓小五公子并無仇怨,這番堵他所為之何?
“見過小五兄,路這么寬,大家各走各道,可好?”
折扇少年偏頭冷眼望來
“小五是你叫的?”
余游郎面色尷尬,啞笑幾聲。前方那十幾人突然圍攏過來,將他們包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