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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大世

第六十一章 一種對待方式

元道大世 早夏晚風 2218 2020-05-19 21:30:00

  第二日,漠上風才起,還不暖和,刮厘砂礫,摧折不少干皮老樹,到了一片廣闊的綠洲處便發(fā)生了變化,穿過州界索靈氣秀地時吹落了風沙,刮成了陣陣毓秀靈風,化摧殘晦氣為養(yǎng)生靈氣。在佘江綠洲中,它穿過幾堆奇石險峰,被抽進去了一些,余下的掠過幾座大湖巨泊又陷下去一些,所剩的幾縷微風到了佘江北流一座大城城門樓前,終是散了去。

  這座城門樓大框中間釘著一塊不假雕琢的青冥神木用來當做城門匾,神木上刀劈劍挑了“慶安”兩個蒼勁大字,門道外右墻上點了一面摩壁白金碑,碑上有幾行規(guī)正刻文。

  碑文喚作慶安詠

  天門開來神劍九,劍走單刀立不朽。

  萬窟邪魔造殺孽,尊龍樽里煨豪酒。

  哪有高賢蕩平世,笑罷圣者還不羞。

  神劍斷刀平安王,祛了酒由溫良久。

  門道外口側左右各有一座小亭,進來的出去的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么的,都做步行,拿腳在地上行走,并由亭里的兵長一一檢過,出了門后有的飛身趕路,有的御獸空行就無人再管了。

  右亭里的兵長手里有不少大指長短的銅牌,銅牌上只有個“安”字,凡是發(fā)了牌的,都是能進來的,而左亭里的兵長則還是要把將要出城的那些人身上的銅牌收了去。

  本應該是個安整有序日復一日的早班,今兒個卻不平靜,來往的人們都駐足看起了熱鬧,兩個兵長自也是難得樂呵。門前邊倒著幾個半個腦袋道臺碎裂的殘尸和看樂呵的人們卻有點不太相稱,來往的人馬似是視之不見,有的還踩上了幾腳。

  城門樓大框上邊是個簡簡單單的青磚石黃木紅窗閘樓,窗里邊伸出頭來的那人看上去卻不簡單,樣貌像是個青年人模樣,亂發(fā)披散卻不沾染污漬,一襲柳青衣,披著個青云大氅,一只手倚著窗沿,另一只耷拉在窗外,提著個紫金酒葫蘆,氅背上系著一柄劍,劍合在鞘里并未見形,其鋒芒卻也掩藏不住,不少劍光從劍柄合鞘縫隙處竄了出來,要與晨光爭輝,那人起手酌一口酒便朝著門樓前天上說上一句。

  “小妞······下來陪爺喝口酒······喝罷大爺便叫你們進去······嗝!如何?劃算吧?哈哈哈!”

  他說的那小妞在城門樓前半空中,翠葉裙,紅花簪,烏秀發(fā),明眉目,點朱唇,紗絲舞袖繞過細腰肢,踩著丹彤小羽履,風兒吹著,不僅拂了她的發(fā),也吹開了她的裙角,不時露出點點玉粉,叫那酒劍癡人挪不開眼光。

  藍瑤蝶暗罵天一門里有廣業(yè)大尊者坐鎮(zhèn)還要使喚她們道門來辦事,平白在這里受這宵小之氣,要不是那道門許了幾卷畫皮,鬼才愿意接這破事!

  她領著幾個門人對那酒劍癡人居高臨下,受了挫卻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態(tài)勢,那酒劍癡人也沒把這當回事,眼里只有藍瑤蝶這個麗人······或者說是貪戀居處低位所能看到的風景。

  “野夫子!你當你是誰?不過有點小伎倆而已,就猖狂到天上去了,當心天道降劫劈了你!”

  “小妹,你怎知天劈過我?看來你我有緣,來來來!我這葫蘆里的酒不賣,你來了,你我共飲,算是便宜你了!”

  “你!糙人!再敢無禮,就怪不得我等不客氣了!”

  “師妹,多說無益,我等一齊放開神兵,行道毀了這城門樓便是?!?p>  “呼,嗝!聒噪人,此地哪有雜毛說話的份,先前斬下的那幾個老倌爾等都忘了吧,記不得教訓是嗎?”

  “哼!”

  “師妹不必與他置氣,野夫,莫說我等欺負你,太晟神國來客,你不禮跪遠迎也就罷了,還敢在我等腳下作亂,當真放······”

  肆字還沒出口,城門樓那里斜來劍光一閃,這位口氣不小的修道人就只剩下了半個腦袋,又來一閃豎光劈劍,那人手上的白玉劍便碎成幾片,碎開的不止是他神兵的外化神形,心口前還未來得及祭起道力的本心道臺也碎作幾瓣,猩紅血隨著崩散的道力以及道質精氣在半空亂舞,下邊的人群又更熱鬧了,這位師兄的破爛尸首砸落在城門前,和先前那幾具尸身倒在一起。

  城門道邊,左右亭的兩個兵長打起了賭。

  “我賭將軍要把天上剩下的那幾人殺個干凈,當然,除了那位美人兒,賭注嘛,就我手里的這塊湛光精鐵?!?p>  “好嘛,這塊精鐵我看上眼不是一兩天了,我就賭,嗯······剩下這幾人安然離去,我的賭注嘛,一頓長樓好酒,如何?”

  “好!兄弟我可是要吃十香珍饈,飲侈藏神釀的!”

  “美得你!”

  那酒劍癡人心想,幾個傻貨,想在天上強渡我慶安城門,我沒有一霎將爾等清個干凈已經(jīng)是手下有情了,還不知恩圖報,倒是會恩將仇報。

  那位替藍瑤蝶出氣的師兄被斬落后,余下的幾人便徹底亂了陣腳,人在天上卻還沒有地上的人站的穩(wěn),只有藍瑤蝶還強撐一口氣想最后掙扎一回。

  “好吧······先前算是我等有所冒犯了,我們也不進去了,只要你能叫此城城主出來,說罷事,我們之間的怨事便一筆勾銷,不會再有追究。”

  提葫蘆那人這回沒有朝天上發(fā)話,而是對著城門樓下邊駐足的人群喊了起來,似是將藍瑤蝶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唉······我的老天吶······才不過百十年,傻子就多了這么多,前幾天我受邀到神武城講兵,天缺王一開始對我說現(xiàn)在這世道變了我還不明白,他又說太晟那衰人的小火修都敢到他頭頂撒野,我還是有所疑慮的,虧蛇王那脾氣都沒有鬧到邊境去,只是吐了口口水將之趕走了而已。今天我見了這幾個三四火的小火修傻蛋才明白,蛇王沒騙我。既然蛇王有善心且愿意顧全大局,那我也得為我家王爺留點名德?!?p>  說罷飲了一口酒,那只一直倚著窗沿的手一招,背上鞘里的劍就唫唫唫鳴叫起來,飛行時歡快如雀兒,到了那只手里,耀起的劍光何止千百條。

  樓外的人只覺得閘樓紅窗那里照來幾重大大的燦爛華閃,眼前一明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等到視野恢復過來,天上那幾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

  遠在城北百里開外,一座大湖上,通通通掉下幾個人影,是藍瑤蝶幾人,待他們從湖里游上來,才看見他們是一身濕露露的,是水浸也是血染,好在沒有傷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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