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被玉林軍發(fā)現(xiàn),俘虜被救,挖出來的鐵被搶。
大梁有多志得意滿,西域便有多憤怒,單于雄尤甚。一聽到此事便是震怒,立即下令將管理鐵礦開采的官員處以絞殺,褫奪勇士稱號。
草原馬上的勇士,能被殺、能流血,但絕不能被辱。
單于雄立即下令,由他的大兒子耶律齊帶兵,于和迪為將,召領部下,將這口氣掙回來!
大梁并不知曉西域的想法,但吳端卻極其了解單于雄。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此時不報,也定會選在其他時候。
此時,玉林軍招兵已漸漸落下帷幕。
上一年頭以微末之勢獲勝,這一名頭,給玉林軍帶來了將近四萬的壯士,加上玉林軍先前的將士,如今有五萬之眾。
熙熙攘攘站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人頭圍在關(guān)門之中。
時過一年,林安不僅沒有疲累的想法,反倒是內(nèi)心愈加想做個名將,既貪生前名,也要身后名!
天地一片昏暗,風漸起,席卷大地。
不多時,大雨一陣噼里啪啦蓋下來。給一年之中都甚少下雨的關(guān)中帶來一陣涼爽。
方盤村的村民一陣歡樂,急急忙忙將掛在外面的衣服收回來,又將家中水盆拿出來接雨水。
林安與宋敬亭趁著今日休沐,拿著銀兩來到方盤村的小酒館,在酒館門口屋檐下、酒館老板熱情的招待中,邊觀賞著雨幕邊飲酒,頗有江南名士喝酒作詩之態(tài)。
只不過他們兩個乃是軍中糙人,也作不出什么好詩了。
此時,正巧有一位婦人穿過雨幕前來,看著林安與宋敬亭二人便要跪下。
林安倆人一看,急急忙忙將她扶起來。
那婦人說:“草民是被匈奴俘虜而去的大梁百姓?!彼粗职玻澳且蝗哲姞斣诘V洞中問那人知不知到逃出來的兩個人的名字,其實民婦也聽到了,只是害怕,所以裝睡不理,今日給您賠罪了?!?p> 林安連忙擺手:“您這說的是哪里的話,我知曉您的顧慮,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那晚救出來的百姓,有一些吳端派人將他們送回漳州,剩余一些害怕再發(fā)生這種事不愿回漳州的,便派人將他們安置到了方盤村。
這眼前婦人就是,方盤村村民民風淳樸,很樂意就接受了外來者,還同玉林軍撥來的幫手一齊搭起了這些人居住的木頭房子。
“民婦本是富人家的奴婢,如今被擄了半年,回去怕是也要受到主家的責罰和眼色。如今住在這方盤村中,前方有玉林軍守家衛(wèi)國,后頭有方盤村村民幫助,這心中安穩(wěn),日子過得倒是極為愜意?!彼窒蛄职埠退尉赐じI恚骸霸诖酥x過軍爺再生之恩?!?p> 說著,將手中籃子里的花生米拿出來說要給林安他們做下酒菜,兩個人一陣推卻,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讓她將花生米擱在桌子上,連忙跑掉了。
林安心里無奈又幸有榮焉,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不由得讓宋敬亭啞然失笑。
他連連調(diào)侃:“你竟是如此喜歡奉承之人。”
林安揚起下巴:“這可是我拼殺戰(zhàn)場而來的收獲,怎么會不開心?”又反過來說他:
“莫說我,你看你臉上不也滿是笑意?”
宋敬亭可不讓她調(diào)侃:“我這是笑你的,憨貨?!?p> 林安聞言一陣不可置信,不由大怒:“你……”話沒罵出口,就有一小兵急急忙忙跑到他們身邊,一臉慌忙:
“林…林…林都伯和宋都伯,匈奴帶兵大舉而來,看樣子仿若要將關(guān)中攻下來的模樣?!?p> 二人聞言忙站起來,撞到了桌椅,大聲問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十三四歲的模樣,長長吸了口氣稟報:“是匈奴,莫約有十萬之眾,已在十里之外安營扎寨了!”
林安與宋敬亭對視一眼,連忙抬腳往軍中奔去。
唯有桌面上的花生米,倒在桌上無人問津…
只有酒館老板出來,邊抹著眼淚感嘆邊收拾著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