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梓齊又站起來走到那個被推了一把的男侍應(yīng)旁邊,附耳說了幾句。
男侍應(yīng)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快步走來吧臺這邊。
男侍應(yīng)走到陳良身邊,俯身在陳良耳畔說著,眼神憎惡地瞟向吳梓齊一桌。
盡管男侍應(yīng)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但林子大就坐在旁邊,感官也比常人要敏銳一些,還是聽到了說話的內(nèi)容。
“陳叔,那幾個人要茜茜過去點酒,恐怕沒安好心啊。”
胡茜茜也聽到了,滿臉緊張地看著陳良,捏著衣角使勁搖頭,看那幾個人的眼神也知道他們沒安什么健康心思。
陳良抬頭看了胡茜茜一眼,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又朝一旁調(diào)酒的男調(diào)酒師遞了個眼色。
“小劉,你過去一趟。”
“是,陳叔?!?p> 調(diào)酒師應(yīng)了一聲,走出吧臺,吩咐之前的男侍應(yīng)去做別的事情,快步走到吳梓齊幾人桌邊。
“幾位需要點什么酒?”調(diào)酒師微微彎腰,禮貌地問道。
是個男人的聲音,正在讓吳梓齊點煙的柳生旺皺了皺眉。
抬眼看去,不是吧臺中那個相貌嬌媚身材好的不行的姑娘,滿臉的橫肉又露出一絲不滿。
“你是什么東西?”柳生旺一口煙直直地吐向調(diào)酒師。
對于柳生旺的挑釁的動作,調(diào)酒師只是向后微微仰頭,躲開飄來的煙霧,繼續(xù)微笑著說道:“這位是叫柳爺吧,柳爺,我是咱們店里的調(diào)酒師,可以叫我小劉?!?p> “老子管你叫什么,老子讓那個吧臺上的小妞過來,聽不懂嗎?”
柳生旺拿煙指著調(diào)酒師小劉的鼻子,整個人顯得十分暴躁。
坐在吧臺邊觀察著一切的林子大有點懷疑這貨是不是患有什么躁郁癥之類的毛病。
而從酒吧的各個角落里,幾個穿著侍應(yīng)服裝的服務(wù)生正慢慢向吳梓齊一桌的方向靠攏,幾人的身形遠(yuǎn)比之前在門口迎客的那個要魁梧的多。
“柳爺,茜茜剛來不是很熟悉,怕是會掃了各位的興,不如我來給幾位介紹幾款咱們這的招牌雞尾酒,我來給您調(diào)一杯黑俄怎么樣,很符合您的氣質(zhì)。”調(diào)酒師無視柳生旺的動作,保持微笑說道,說話時的身子卻是已經(jīng)站直了。
“去你媽的!剛才不是和那個小白臉聊得挺歡???”柳生旺指著林子大破口大罵,什么黑鵝白鵝的,他感覺眼前這個家伙在故意羞辱他。
突兀的罵聲蓋過了酒吧的音樂,幾個侍應(yīng)漸漸圍到了附近,表情嚴(yán)肅但不慌亂,似乎對于這樣的事件并不陌生。
吳梓齊有些吃驚的望著調(diào)酒師,仿佛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話,余光中注意到坐在吧臺邊林子大沒什么動靜,眼底閃過一抹憾色,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挺能坐得住。
柳生旺一把把煙丟到地上,就要起身,被桌上之前和吳梓齊一道早來的另外一人匆忙站起來攔住了。
“柳爺,柳爺消消氣,今晚算我的,妹妹我已經(jīng)叫了,馬上到,她們都特別崇拜您,急著要認(rèn)識您呢。”站起來的人虛扶著柳生旺肩膀攔下柳生旺,在耳邊小聲說道。
這人叫劉強,家里有點小錢,在酒吧里認(rèn)識了吳梓齊,又通過吳梓齊認(rèn)識了柳生旺,今晚本想巴結(jié)一下柳生旺、張山二人,能帶著他去青秀山區(qū)轉(zhuǎn)轉(zhuǎn),尋個覺醒的機會,要是鬧起來,事情就辦不成了。
稍微安撫下柳生旺,劉強轉(zhuǎn)頭對調(diào)酒師說道:“快去拿酒,最貴的,直接拿你們這最貴的酒?!?p> 調(diào)酒師有些詫異的看了劉強一眼,臉上重新恢復(fù)了笑容,詢問道:“本店新進了幾瓶路易十三,您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快點拿酒?!眲姴荒偷膿]了揮手,這人怎么這么墨跡呢,沒看到已經(jīng)要發(fā)飆了嗎?
調(diào)酒師扭頭接到陳良一個眼神,隨即抬手打了個響指。
很快一個侍應(yīng)小心的捧著一瓶酒走過來。
“這瓶酒的價格是一萬七千八百八十八,本店的規(guī)矩,請您先結(jié)一下賬?!闭{(diào)酒師小劉俯身遞過POS機,恭敬地說道。
柳生旺和張三臉頰不自然的跳了幾下,沒想到一瓶酒會這么貴,眼睛落在琥珀色的酒瓶上無法移開,想到今后他們生活的巨大改變,兩人臉上同時劃過一抹近乎瘋狂的神色。
劉強臉色有些肉疼,但為了能巴結(jié)上兩個覺醒者,能帶他進青秀山區(qū),這錢花的也就值了,咬牙拿出卡遞給調(diào)酒師。
這時,剛才一直默不作聲的吳梓齊突然開口。
“先結(jié)賬?剛才怎么還沒有這條規(guī)矩?我這幾瓶啤酒要不要一塊算了?”
吳梓齊目光疑惑的看向調(diào)酒師,馬上又露出恍然而吃驚的神色。
“難道你以為我柳爺喝不起嗎???你知道柳爺是什么人嗎!”
吳梓齊吃驚的叫道,憤怒地瞪向調(diào)酒師,為柳生旺感到了極為的不忿。
吳梓齊的話正戳到柳生旺和張山的痛楚,瞬間點燃了二人的火氣,不正常的紅暈漸漸從二人脖頸泛到臉上。
張三悶哼一聲,手指刺穿沙發(fā)的皮套,深深的陷入其中。
柳生旺抬起頭,眼珠帶著血絲,用充滿戾氣的眼神瞪著調(diào)酒師,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蹦出來。
“你,瞧不起我?”
這邊的動靜早已引起的酒吧中所有人的注意。
酒吧中其他幾桌也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動,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有人坐在位置上端著酒杯鄙夷地撇了撇嘴,對于柳生旺幾人的行為很是瞧不上。
“這是哪個坑里跑出來的土鱉?”
同桌上的另一人看了許久,突然一拍大腿,俯下身子緊張兮兮的和同伴道:
“我就說看著眼熟,我想起來這倆人是誰了,這倆人可能是覺醒者!”
這樣一說,同桌的人臉上立馬露出驚異的神色。
這人悄悄指著柳生旺和張山道:
“我一朋友家里有個食品廠,今天早上聽他說,廠里有兩個人突然天生神力,暴打了主任,瘋了似的喊著什么老子好日子來了不用受這鳥氣了從廠里跑了出去,十幾個人都攔不住,這倆人一個叫柳生旺一個叫張山?!?p> “柳爺,張爺......”說話的人臉上露出思索,然后肯定的道,“應(yīng)該就是他倆!”
“切!我還以為多厲害呢,這也算覺醒者?”之前十分瞧不上他們的那人話中帶著醉意,眼神不屑。
“就算覺醒了也是個半吊子的廢物,論壇上的分類里可沒見有哪種是只有力氣變大的?!?p> 話中帶著醉意,音量不受控制,同桌的幾人嚇了一跳,連忙一起捂住他的嘴把他控制在位置上。
因為他的話神色緊張的望向柳生旺一桌,唯恐他們聽到惹禍上身。
雖然說得確實有道理,沒有見過這種分類,但起碼人家也是十幾個人都攔不住的角色,他們這里才幾個人?
“要不我們先走?那邊的氣氛可不太對勁?!庇心懶〉耐樾÷曊f道。
“再等等,我想拍段視頻,有可能是覺醒者啊,肯定能火?!?p> 有人掏出手機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面對活生生的覺醒者,好奇心還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柳生旺沒有沖過去,他們一桌靠近吧臺,離柳生旺一桌有些距離,柳生旺顯然沒有聽到他們議論的內(nèi)容。
而一直都在默默觀察的林子大卻一字不差的聽在了耳中。
林子大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原來是新覺醒的覺醒者,難怪這么狂躁。
怎么這么巧就給他遇到了呢,林子大愈發(fā)覺得最近流年不利。
這是他最不想遇到的覺醒者,除了找麻煩對他沒有半點作用。
另外一邊。
調(diào)酒師小劉正被柳生旺的盯得眉心發(fā)緊,這人的眼神透露著他從未見過的危險的感覺。
“柳爺,我們并沒有這種意思,這酒畢竟貴了些,這樣做大家都安心,等下我們還有酒水果盤相贈?!闭{(diào)酒師語氣謹(jǐn)慎的道。
說著調(diào)酒師抬手要從劉強手中接過卡,半道卻被吳梓齊搶走了。
“我看,要不這錢就別給了?!眳氰鼾R捏著劉強的卡蹭了蹭染黃發(fā),笑著和劉強道。
劉強看了看吳梓齊手中的卡,心中略微有感覺吳梓齊在故意挑事,但能夠省下這些錢讓他有些心動,他雖然有些小錢,但還沒到能喝得起一萬多一瓶的酒的地步,劉強遲疑了一秒后大聲附和道:
“也成!就算是給我們幾個的保護費,等我們幾個都成了覺醒者,常來你們這捧場就是了,一萬多認(rèn)識我們柳爺、張爺,你們不虧?!?p> 這一波舔的柳生旺很是舒服,柳生旺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
有人愿意請他喝這么貴的酒,柳生旺心中漸漸已經(jīng)不再將這些錢看在了眼里,他需要面子,酒吧花錢買他的面子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保護費?好久遠(yuǎn)的東西,吧臺邊的陳良挑了挑眉毛。
劉強顯然暗示他們和覺醒者有關(guān),但這種在更多人看來真假未定的傳聞,和空頭支票沒有任何區(qū)別。
果然是找茬的啊。林子大和陳良心中同時蹦出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