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菲嘴上那么說,心里卻腦補出傅思齊與洪雪瑩約會見面的場景,二人你儂我儂,好不纏綿。
等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井田已經(jīng)掛了電話,對寧一菲眨眨眼:“他半個小時后到”。
半個小時后到?
“喂,你對他說了什么!”寧一菲無奈。
“你不會又對他說了什么奇奇怪怪得話吧。”
寧一菲一點都不懷疑井田這妮子能對傅思齊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畢竟向來自己的“桃花”都是她給處理的。
有次為了擺脫一個對自己窮追不舍的浪蕩公子哥,她竟然對人家說“一菲她喜歡的可是你的父親那樣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希望有機會做你的繼母,那樣大家還是一家人”,把那公子嚇到當場逃命。
“沒什么,只說你喝得有點多,而我又有急事要先回去嘍~”井田狡黠地眨眼。
對一個男人說他心愛的女人在酒吧喝多了,那畫面多刺激。
呵,不用想井田也能猜測得到傅思齊那急迫又不爽的樣子?;蛟S根本用不了半個小時,會飛的話他指定早就飛過來了。
“人家正在約會,干嘛阻止人家好好的約會,多掃興?!?p> 寧一菲嘴上責怪著井田,心里卻有點點期待的味道——他,真的會放下洪雪瑩過來嗎。
“我可不忍心看著最好的朋友的心上人被別人搶走”。
井田不客氣地回敬。
心上人!
“哪有!”寧一菲否認
井田卻忽然趴在寧一菲耳邊小聲說:
“畢竟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位老仙女動了凡心?!?。
說罷,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與寧一菲道別:
“他來之前我先走了,你抓緊喝兩杯,先把自己搞到微醺的狀態(tài)?!?p> 是的,微醺,多好的狀態(tài)。
淺嘗輒止,抿上一口,臉上優(yōu)雅緋紅,這時候的的女人最能融化男人的心,再冷的冰也會隨這一抹紅融化。
寧一菲果真連飲了幾大口,太過匆忙,被嗆得連咳幾聲,引得旁邊幾位男士紛紛側(cè)目。
夜晚本就是本就是解惑與解脫的烏托邦,何況有絕色美女獨自在此。
旁邊一位男士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寧一菲身旁,對著她舉了舉手中地酒杯,先自飲了一口。
寧一菲心情頗佳,她一改往日的冷淡,亦將酒杯推至唇邊,紅唇輕啟,輕輕綴了一口,仰起頭喝了下去,引得那位男士心猿意馬,忍不住又向她靠近了二分。他xianra顯然被她的神韻所迷惑。
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寧一菲那一抹欲說還休的嬌人神韻若非親眼相見,根本無法體會各中的韻味。
所以,傅思齊到達的時候,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寧一菲臉頰微紅,目光瀲滟,整個人散發(fā)著別樣的嫵媚吸引力,頻頻與隔壁男士暗送秋波,你來我往。
他目光一沉。
井田說得沒錯,她是喝了多少,才在這里對這些該死的男人散發(fā)魅力!
他走過去,站在她與隔壁男士中間,居高臨下注視著她,不悅的神色逐漸升起。
感覺到被一堵人形肉墻堵住了目光,寧一菲不得不把目光從隔壁男士身上移開,順著那條修長的腿往上移。
剪裁得體的襯衣,剛毅有型的面龐,以及,那種冷冷的、無法撼動一絲一毫的目光——不是傅思齊又是誰!
傅思齊,他真的來了?
寧一菲有一瞬間的失神,微微露出羞赧之色,仿佛因為讓傅思齊看到自己剛剛解放天性的狀態(tài)而尷尬。可只是很短的時間,心虛卻替代了這種羞赧。
他不會知道自己看到洪雪瑩的車了吧?
井田不會真的告訴他要從洪雪瑩手里把他“奪”過來吧?
他不會以為自己是因為他與洪雪瑩約會才酒吧買醉的吧?
不不不,她絕不允許以上任何一種情況出現(xiàn)!
隨即,她便又故作鎮(zhèn)定地收攏已經(jīng)略顯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傅思齊臉上,佯裝自然地擠出一絲微笑打招呼:“真巧啊,傅思齊?!?p> 旁邊的男士看到寧一菲與傅思齊說話,猜測他倆的關系,又暗自打量了一下傅思齊本人,便知趣地離開了。
她難得肯對自己微笑。傅思齊說不準現(xiàn)在心中是怎樣的感受——
看著她眼波流轉(zhuǎn)對別的男人嫵媚相待,心中怒氣升騰;可看到她那劣質(zhì)的強作鎮(zhèn)定的“做作”表演,又覺有趣,一時竟抽了抽嘴角,不知如何應答。
她真的喝醉了。
“你是喝了多少”他問。
“就一杯”!寧一菲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搖晃,已微微有了醉意。
“你怎么來了?哦,我知道了,原來傅總裁你也喜歡這種地方,充滿想象是不是……”
喝醉的她比平時更為放松,連問出來的話都比平時多了一絲俏皮。
是誰讓自己來的?
傅思齊面色微沉,卻多了一分戲虐,趴在她的耳邊:“我為什么在這里,你,真的不知道嗎?”
傅思齊忽然更加靠近她,近到能聽到彼此都呼吸,能聞到她身上幽香的氣息,然后用一種極為曖昧的語調(diào),不急不慢地說:
“不是你,要從洪雪瑩手里把我奪過來嗎?”
“咳咳咳~”
寧一菲嘴里的酒差點咳出來,羞赧之色重又爬到她的臉上。井田果然什么都說了。
這樣被人直接看透心思又直接問出來的狀況,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我~我只是看到洪雪瑩的車子,知道她去找你?!?p> 還好借著酒勁兒,寧一菲有一股平時沒有的又慵懶又耍賴的理由。要不然,今晚真的會成為她的滑鐵盧。
“所以你不開心?”他再次靠近她。
“沒有,沒有~”寧一菲了連連擺手。
“好奇,我只是好奇。洪小姐對你情有獨鐘,哈~”
寧一菲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心虛到不行,根本不能像平時那樣伶牙俐爪應對傅思齊的戲弄。
可能,真是喝得有點多吧。
傅思齊知道她已喝多,沒有再問。
“走吧”,傅思齊抓起她的胳膊,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寧一菲卻急忙掙脫。
“不不,不用麻煩,小陳在外等著,我自己走?!?p> 說完,踉踉蹌蹌往外走去。怎么敢讓他送自己回去呢?
寧一菲特別害怕,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與傅思齊單獨相處。
火藥味十足她不怕,冷若冰山她也不怕,唇槍舌劍她也不怕,她就怕空氣忽然變親密,怕直面自己真實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