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無禪難得的有些沉默。
其實,謝姝沅在謀劃些什么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干預也無權(quán)管,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研制出解藥。
否則以這小丫頭的性子,遲早要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唉,作孽啊。”無禪妥協(xié)了,過來接手了無心的任務(wù),替謝姝沅診斷,又是開藥。
開完藥后,又囑咐無心去煎藥。
每年除了要煉制的藥丸,還得定期調(diào)理,泡藥浴,抑制毒性,真是操碎了心。
謝姝沅倒是已經(jīng)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老頭果然是你最好了?!?p> “少吹馬屁,這次藥浴的分量我加重了幾分,你忍住啊。”說罷,無禪微笑。
覺得背后一冷是怎么回事。
治病之余,還得被無禪茶毒。當初無禪要收她做徒弟,教了她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
從最初的抗拒,中間的感興趣,再到現(xiàn)在的索然無味。
不想學了這句話她已經(jīng)說累了。
無禪大師之所以稱之為大師,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夠窺探天機。
他博學多識,各方面造詣頗高,是真正值得敬仰的人。
其實,她覺得無禪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無禪并不是在大禪寺出身,而是半路出家,至于出家前的身世如何,無人知曉。
謝姝沅這幾年從他這學了謀略,學了經(jīng)商之道,學了武術(shù),精進了書法、繪畫、琴、棋。
而無禪最得意的醫(yī)術(shù)卻是死活不學,每每問到這個問題,都是被敷衍過去。
時間久了,無禪也不問了,反正他的醫(yī)術(shù)有小無心繼承了,或許應(yīng)該再加把勁。
一旁研磨藥物的無心被師父突如其來的和藹中帶有慈祥,慈祥中帶有不懷好意的微笑驚到了,有些毛骨悚然。
通常師父露出這樣的表情,必定是在打什么壞主意,無心連忙帶著藥缽轉(zhuǎn)移了陣地。
謝姝沅這幾天快被無禪折磨瘋了,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要么就是在泡藥浴。
可能是因為之前她受了傷的緣故,也可能是其他方面已經(jīng)沒有學的價值了。
這次無禪主要教她了一套劍法,謝姝沅覺得她就是在所承受范圍內(nèi)單方面挨打。
不過幾天下來,謝姝沅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自己好像比來之前又厲害了那么一丟丟,回家一定要和阿翁顯擺顯擺。
聽雨這邊。
早晨出去的時候聽雨沒醒,晚上回來聽雨已經(jīng)睡了,加上謝姝沅的有意隱瞞,聽雨在大禪寺的時間都沒怎么伺候到自家小姐。
只是偶爾睡得朦朦朧朧時,總會聞到一股藥草的氣味。
等待到最后一天,無禪也把這一年的丹藥給煉制好了,叫無心轉(zhuǎn)交給謝姝沅也沒見她最后一面。
謝姝沅知道,無禪雖然平時是那樣的性格,卻是不喜離別,所以才不見。
“對了,師父還說希望你放下心中執(zhí)念,莫要再踽踽獨行,珍惜眼前人?!睙o心一本正經(jīng)的傳達著無禪的話,又遞給了謝姝沅一個有點重的包裹,便施施然的走了。
“無心你個沒良心的,你小時候我?guī)阃鎯海刻旖o你糖葫蘆吃,你怎么這么無情呢,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謝姝沅見眼前的人說完就走,毫無留念不由得氣急敗壞地說道。
無心聽到這話停住腳步,似是做了一番掙扎,最終沒有任何情緒地憋出了句話來,“施主珍重,以前的事情貧僧已經(jīng)不記得了?!?p> 說完這句話自顧自地走了,任由謝姝沅在后邊說,“施主個鬼,叫姐姐?!?p> 沒有再停留。
果然,糯米團子沒了。
謝姝沅抱著無心給的包裹,師父給的藥回了住的院落。
路上還回味著無禪給她留的話,放下執(zhí)念是不可能的。
踽踽獨行,也不算吧,她至少還有親人陪伴,不至于孤單。
至于珍惜眼前人,第一時間腦海中竟然浮現(xiàn)了一個人影……算了不想了,謝姝沅壓下心中所想。
已經(jīng)在這山上待了小半月,聽雪聽風怕是快到汴京了。
還來不及傷感,剛進院子就見聽雨撲了過來,抱著謝姝沅哭訴道,“小姐我終于見到你了,我真沒用,陪你來都幫不上什么忙……誒?小姐為什么你身上有股藥味?!?p> 一邊說話,一邊聽雨還湊上去聞了聞。
謝姝沅連忙推開聽雨,面不改色地說道,“哦——可能是因為每天幫無禪曬藥磨藥的緣故吧。”
“那也不應(yīng)該有這么濃烈的藥味才對呀……”
“好啦好啦,快收拾東西,我們下山,回家!”
聽雨的話倒是提醒了謝姝沅,下山之后找了個借口在花澈那里住了兩日,反正花澈基本不在家里住,運氣好根本碰不到。
而后又把所有在用藥期間穿的衣物都換了,佩戴上香囊這才安安心心的回家。
馬車上
“小姐,你之前那些衣服不都是去大禪寺之前剛做的嗎,為何都丟了?”
聽雨看著自家小姐從花澈府上穿回來的那華麗而不是風雅的衣裳,疑惑地問道。
“不好看嗎,我想換個風格不行嗎?”謝姝沅有些心虛,她不可能告訴她因為那些衣物上都沾染上了藥味吧。
她可以輕松的將聽雨敷衍過去,謝玉寒可不好敷衍,更何況還多了個聰明表哥謝侑安。
果然聽雨被敷衍了過去,“小姐穿什么都好看,這種風格的衣裳還是見小姐第一次穿呢,很好看!”
好看是真的好看,衣服繡滿了華麗復雜的暗紋,邊上點綴著細碎的寶石。
雖是如此,整件衣服卻不顯得累贅,反而有一種張揚,帶有攻擊性的美感。
不得不說,花澈的審美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只不過他準備的衣服都太過張揚,所以謝姝沅不怎么穿。
這次,實在是迫不得已的情況。
花澈居住的地方是當初謝姝沅買下的,距離將軍府也不算遠,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謝姝沅昨天已經(jīng)派人通知謝玉寒今日歸家,此時估計謝玉寒已經(jīng)下朝回家了。
果不其然,遠遠地便看到將軍府門口站著的人影,是自己的親哥哥沒錯了。
只是……旁邊站著的和哥哥說話的熟悉身影,是誰?
嶼姝
熟悉的身影是誰呢~好幾章沒出現(xiàn)的是誰呢~(無心以前是真的小可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