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謝姝沅每天混跡于各大酒樓,聽曲賞花一個沒落下,過得那叫一個逍遙快活。
尤其是天天往那攬月閣跑,每次花澈過來匯報消息都幽怨的看著她,你好歹是個老板,能不能有點競爭意識!天天往對家跑,給人家送錢,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雖然不缺錢也不能這么用啊!
不過這下半月的收獲就是,謝姝沅和柳潯混成了朋友,起先她是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去的,后來發(fā)現(xiàn)兩個人出奇的合拍,有好多共同話題。
一時間猶如找到了人生知己,在將軍府都很難碰到謝姝沅。
微風和煦,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閑來無事,謝姝沅叫聽雨將去年釀的桂花酒取出來一壺,又親自下廚做了桂花糕,搬了把美人榻在樹下曬太陽。
桂花酒雖然不醉人,但好歹帶了個酒字,聽雨知道自家小姐的酒量,卻是個勸不住的主。只能無奈地囑咐了兩句少喝點后,便下去準備明日出去要用的吃食,院子里就只剩謝姝沅一個人。
謝姝沅哪里聽的進去聽雨的話,不一會兒一壺桂花酒就見了底,臉上漸漸泛起桃紅。
呆愣的盯著樹葉縫隙間透來的陽光,也不知道在想啥。
盯了包廂后不知想到什么咕噥了一句話就將袖間的絲帕蓋在臉上睡著了。
微風吹過,隱隱有桃花落在衣袖間,春衫底下是隱隱若現(xiàn)的雪白肌膚。
沈晏洐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滯。
又看到那覆在面上的絹紗,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嘴角帶了輕淺的笑意,喃喃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壞習慣,真是一點沒變。”
思索著,隨手將絲帕輕輕拿開,露出少女精致的面容。
沈晏洐今日來是想和她商量事情的,又或許……算起來也算半月有余沒見過面了。
“喵~”
一聲柔柔的貓叫聲傳來,這才回過神來不知道何時腳邊多了一只雪白的小貓蹭著。
“元寶,倒是個小財迷?!鄙蜿虥櫩粗∝堫i上掛的項圈,雋秀的小字寫著“元寶”二字。
就那樣站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心吵醒她,準備走了。
正在這時,目光突然瞥到桌上的東西微微一頓,隨即輕輕地揉了揉元寶的軟毛,元寶不知所以純真無害的蹭了蹭面前這個好看的男人的手。
謝姝沅在沈晏洐走了沒一會兒之后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到處亂跑的元寶今天竟然乖乖的趴在桌子上曬太陽。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家伙還知道回來?!彼炝藗€懶腰,將元寶抱過來在懷中順毛,元寶的嘴角還有淡黃色的殘渣,謝姝沅疑惑地觀察道,“這是什么?”
仔細觀察并不難發(fā)現(xiàn),桌上的桂花糕已經(jīng)沒有了,謝姝沅從端上來就咬了小半口就沒動過。很明顯,罪魁禍首只能是嘴角還有殘渣的元寶。
“哇!你這只小饞貓,回來就把我整盤桂花糕給吃了,你賠我!”
聽雨進來就看到一人一貓面對面的不知道在嘀咕啥,她把剛煮好的醒酒湯遞給謝姝沅,好笑道,“小姐你快把這醒酒湯給喝了吧,省得回頭又不舒服。”
“你等會兒,我在給元寶講道理呢?!敝x姝沅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
“這元寶平日里不知道是躲哪兒去曬太陽,一天到晚不見蹤影。不知是犯了什么錯,怎的小姐你就要和它將道理了呢?”聽雨掩袖笑出聲,自家小姐姐難得的孩子氣,和貓講道理第一人可能也就只有她了。
“它偷吃了我一整盤桂花糕!”這可是吃貨之間的戰(zhàn)爭,謝姝沅懶散慣了,下次廚房就是要命,要不是今日興致正好,是絕對不可能下廚的。
結果到頭來,桂花糕她沒吃多少全被元寶給吃了,想到這兒越想越郁悶。
謝姝沅賭氣似的地揉了揉元寶腦袋,而后進了里屋,“你好歹給我留兩個啊,我看以后就叫你小饞貓好了。”
留下聽雨一個人,心情復雜地看著元寶,又看看桌上空蕩蕩的盤子,元寶你可真能吃!
寧遠侯府
“主子,你回來前,丞相府送來了帖子,邀請侯爺和你改天一敘?!逼钅案蜿虥櫝鋈チ税雮€月,今天回來時沈晏洐不知道去哪了讓他先回來,回來就遇到了丞相府送請?zhí)娜恕?p> “主子……主子?”等了半晌沒聽到面前的人回答,祁墨不由得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只見對方盯著桌上的一盤糕點愣神。
這糕點是沈晏洐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還特地囑咐他去庫房找了價值千金的琉璃翡翠碟來盛。
唔,自家主子的心思真的是越來越難懂了,雖然祁墨也從來就沒懂過。
沈晏洐輕抿了一口桂花糕,淡淡的桂花香味流連于唇齒間,不經(jīng)意地挑了挑眉。
吃完了一塊糕,又恢復了平素里冷冷的神情,這才回道,“父親要是想去就隨他,該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兒他應當知道分寸。我這邊還是和往常一樣處理?!?p> “是,”往常別人的邀約都是推卻了的,祁墨也不用來問自家主子的意見。
只是自家主子最近為了將軍府那位破了太多例,所以祁墨也不知道主子是啥心思。
想到這兒,祁墨又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這是從邊境傳來的加急密函,應該是主子你之前調查的事兒有線索了?!?p> 沈晏洐接過信函,拆開看了一眼,目光一頓,看完整封信,好看的眉眼上覆蓋上了一層寒意。
祁墨也感覺到不對勁,有些緊張地問道,“主子……”
話還沒說完,只見沈晏洐將手中的信函遞給他,祁墨大致掃了一眼就被里邊的內容驚到了,不由地臉色一變,“這……白帝他……,主子,我們需要做些什么?”
“暫時不用管那邊,既然他封鎖了消息,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傳到汴京,先利用這段時間讓柳相卿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
一邊說著,一邊將信函燒毀,盯著跳躍的火花出神。
祁墨也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臉凝重,這兩個月的汴京,怕是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