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長老有些愕然,看其樣子,這四人與顧惗的交情并不低,但他們還是被素風(fēng)的話閃了腰,如此就想去找一個宗門的麻煩,莫不是太過自信了吧?
這般想后,許長老連忙道:“這個,呃,多謝四位小友主動相助,但你們畢竟不是本宗之人,而且那三宗的修士也不是好惹之輩,眼下還是防衛(wèi)好宗門才是上策!”
素風(fēng)本就是擅言之人,見許長老如此說,便又道:“我等此次前來就是要幫助顧道友的,想我北越四杰之名,又怎會忍受恩公的宗門遭受欺凌?”
“恩公,你現(xiàn)在已是代宗主,宗門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也就是我等的事,我等更不會袖手旁觀的!”
“二弟所言不錯,尤家修士我等都不放在眼里,更別說屈屈的幾個小宗門了,你放心吧恩公,只要我等振臂一呼,就有不少苦修士前來相助的!”
無常這么一開口,頓時嚇倒了眾長老,這兩人的口氣一個比一個大,竟連尤家修士也不放在眼里,他們深望了一眼北越四杰,詫異二字明顯的寫在了臉上;
“難道……,難道我們都老了?”
看著一個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眾長老均都有些感慨,此時他們的心里同時出現(xiàn)了這句話。
而顧惗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隨即對四人抱了抱拳,“多謝四位鼎力相助,顧某先在此謝過了!”
“不過,我等還是需要計劃一番,至于找其它道友相助就不必了,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的!”
顧惗閃出了一絲鎮(zhèn)定與自信,此刻別說眾長老了,就連北越四杰也都有些愕然,殊不知顧惗何來的這種自信。
隨后,他也不管眾長老的神情便當(dāng)即道:“諸位師叔,既然率先挑事的是真雷門,那我們就拿真雷門先開刀吧,不知你們可有什么意見?”
“這個,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畢竟你現(xiàn)在是代宗主了,一言一行更要為宗門而考慮的,萬不可魯莽行事??!”許長老一臉鄭重。
“顧師侄,我等之所以讓你暫掌宗門,可是要你帶領(lǐng)宗門度過難關(guān)的,而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卻是如此……”
其余幾名長老紛紛反對,他們突然有些后悔了,似乎為這草率的決定而有些懊悔。
顧惗心中微嘆,長老們的行事他一直都有所了解,隨后恭敬的對眾長老行了一禮,這才道:
“諸位師叔所言極是,這期間自是要準(zhǔn)備一番的,若你們相信師侄,那就讓師侄放手一搏吧,更何況,你們方才不是說了么,要全力協(xié)助我的!”
“這個……,不行,還是不行!”
“對,本宗現(xiàn)在已大傷元氣,絕對不能大動干戈,眼下正如許師兄所言,要防衛(wèi)宗門才是!”
眾長老你一句我一句,滿口的大道理能說上一籮筐,別說顧惗了,就連北越四杰也紛紛皺眉。
氣氛就這么尷尬起來,一直過了數(shù)十息后,許長老似是看出了顧惗的尷尬處境,隨即他略微思量了一下,便話音一轉(zhuǎn),
“諸位先稍安勿躁,顧師侄此舉也是為了宗門,其實,我倒是覺得此事可行的!”
見一眾長老狐疑,許長老又分析道:“目前真雷門的門主已經(jīng)重傷,而且此宗就那么一位玄丹境修士,如果我等幾個老家伙纏住那些凝液境修士的話,或許可以一試!”
說到這里,許長老又大有深意道:“諸位老友,我等都已經(jīng)老了,敢問這些年我們?nèi)虤馔搪暫蟮玫降挠质鞘裁??還不是變本加厲的被別人欺上門?”
“既然我等已將宗主之位暫時交給了顧師侄,那就讓他放手一搏吧,吾等只需全力配合便是,總比這樣被動挨打要強吧?”
“這……”
眾長老紛紛臉色一暗,許長老的話語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澆在了他們內(nèi)心,竟讓他們想起了往事……
大殿中瞬間恢復(fù)了安靜,沒有一個人主動說話,似是都不想去打擾這些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直到過了數(shù)十息后,
一名長老這才道:“哎,也罷,趁吾等現(xiàn)在還能為宗門做點事情,你下令吧顧師侄!”
此話一出,其余幾名長老也紛紛酸澀的附和,顧惗看的出來,他們是在做著一種極為艱難的決定,仿佛比他們的性命還要看重……
見如此,顧惗反而有些感同身受,自他被帶到宗門以來,這幾位長老就一直在嘔心瀝血的經(jīng)營著宗門,可以說是任勞任怨,就連修為也沒精進過一絲,若沒有他們的苦苦支撐,云渺宗估計早就在越州除名了。
不過顧惗對他們的處事卻有些嗤之以鼻,這個仙俠世界他最了解不過了,你讓別人一尺,那別人就會變本加厲的欺凌你,弱肉強食是最貼切不過了。
在他看來,自己反而比較欣賞無常等人的性情,只有這種‘快意恩仇’的作風(fēng)才是真正的人生!
顧惗再次對眾長老深深的行了一禮,隨后就與五位長老商議了起來,期間無常等人也會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而呂平本來就不怎么善言辭,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
時間就這么緩緩而過,經(jīng)過連續(xù)兩個時辰的商議后,幾人紛紛也達成了一致。
考慮到宗門大多弟子疲憊的原因,他們決定兩天后再動手,畢竟這一次對付的可是一個宗門,他們必須謹慎行事。
不過在商議期間,顧惗與無常等人也是極為佩服這些長老的老練程度,他們不僅考慮的極為周到,就連退路也想了好幾個。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顧惗在眾長老的支持下,便下發(fā)出了一道道命令,當(dāng)眾弟子知道兩天后要攻打真雷門時,紛紛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其中就連幾個老執(zhí)事也自告奮勇的請求出戰(zhàn)。
這么一來,整個云渺宗頓時忙碌了起來,有的在打坐修煉,有的在研習(xí)術(shù)法,還有的在切磋教技……
他們似乎都在等著這一天,仿佛是憋屈了許久,此時的整個山門也都換上了一幅青春洋溢氣息,山間的弟子們個個斗志昂揚,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頹廢與低落……
看著那些在斗技場切磋的年輕弟子,一名白頭長老深深的自嘆,“難,難道吾等真的錯了么?”
“不,是吾等都老了……”
身后一名老者緩緩走了過來,居然是方會山!
“宗,宗主,您的傷……”
方會山擺了擺手,“不礙事的,吾等能挺一天是一天,就讓他們?nèi)フ垓v吧……”
“宗主,他日后可是要入贅路家的,您真舍得他?”
“唉,這也是我不得已而為之,若當(dāng)日不答應(yīng)路家,恐怕我云渺宗早已被尢家夷為平地了,哪還會有喘息之機……”
話后,方會山陷入了沉思,他此刻還能想起第一次看到顧惗的場景;
留有一頭短發(fā),穿的也是稀奇古怪,雖然服飾已大半露體,但整個人卻很精神,尤其是哪澈亮的眼眸,無刻不透露著自信……
不知多久,他顯出了一絲寂寥,長吁道:“唉,只是苦了這孩子了,是我有愧于他,或許他本不應(yīng)該來到這個世界吧,只能隨波逐流……”
話畢,方會山望了望顧惗所在的玻璃草棚后,又化為了一團遁光消失了,仿佛自始至終都沒有來過一般,只留下白頭長老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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