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寧宜聽此,倒也覺得說得有理,再加上景瑜白也說了會讓洛千儀喝藥,她便放心的轉(zhuǎn)頭去了小廚房熬粥。
君赫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長長的舒了口氣。
待完全看不見寧宜時,他才堪堪收回目光,開始仔細看起自己帶來的書。
他在寧宜房前一坐便是一下午,連晚飯都是在原地匆匆刨了兩口,但畢竟他不過還是個孩子,直到戌時,他開始犯困,算算夢時香的藥效也差不多了,這才一步一回頭的挪回了星辰閣。
君赫走后小半個時辰,又有一道黑影,進了錦繡院,來者正是景瑜白。
大概是由于內(nèi)疚,小姑娘此次生病都是他一手造成,因此他不欲叫洛千儀曉得他來過了。
他手上拿的是宮中的老太醫(yī)特制的治風(fēng)寒的藥丸,三公主也是個不愛喝藥的主,便有太醫(yī)制了這藥丸,外面裹了層糖衣,雖藥效不及湯藥,但味道好得多,多吃幾顆,總歸會藥到病除。
他今下午特意進宮要了這藥丸,頂著自己父皇揶揄的目光,只說是顧岑霄病了,不欲吃藥,便來要些藥丸。
景瑜白看著手上的藥丸,他本可以直接把這藥丸給寧宜,亦或者遣暗衛(wèi)前來送藥,可他卻還是自己來了。
大概是不欲叫旁的人去錦繡院,畢竟小姑娘還沒說親,總歸是不好的,而他打定主意要娶小姑娘的,因此,夜探香閨什么的,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景瑜白如是想著。
錦繡院的位置他早就爛熟于心。
定國候府同他的外祖黎國公府比鄰而居,錦繡院處在定國候府一側(cè),旁邊便是黎府的涯水居,他幼時去黎府小住時的居處。
實際上這是他第一次來錦繡院,從前要么是洛千儀架個梯子去涯水居找他,要么就是他搭個梯子就在墻上看她。
他磕磕絆絆的往洛千儀床邊而去,本想悄悄留下藥丸就走,可腳卻鬼使神差的往洛千儀的方向而去,明明昨日才見過,可他總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了。
從前小姑娘看他一眼,便覺得特別滿足,兀自開心好久,如今小姑娘同他一起吃飯,一起賞月,一起彈琴,二人還能隔得很近,小姑娘偶爾還會說些讓他面紅耳赤的話語,可他卻仍舊不滿足,還想要更多。
這大概就是世人說得得寸進尺罷。
思索間,景瑜白已經(jīng)到了洛千儀的床前。
他夜視能力極好,借著微薄夜色,他向床上躺著的人兒看去。
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在床上,一頭青絲散開,大概是被子蓋得比較高,直到她的臉上,因此有些呼吸不暢。
景瑜白看著安靜躺著的人兒,哪怕睡著了,也絲毫不掩姿色,反而讓她多了絲別樣的美。
他忍了許久,才堪堪遏制住自己擁她入懷,將她藏起來的想法。
他不斷告誡自己,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景瑜白伸出手,輕輕的將她的被角往下掖了掖,而后喂了她一顆藥丸,這才慢慢的離去。
待景瑜白離去,床上的人兒慢慢睜開了那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