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午時分，真瑤才迷蒙著在渾身酸痛中醒來。
在她看清楚周遭環(huán)境的瞬間，昨夜發(fā)生的一幕幕便如走馬燈一般開始在腦海中回放。
雖然那時她覺得自己似身處云端、大腦一片空白，但此刻她居然清清楚楚得記得與他交纏的每一個片段。
他的猶豫、放縱、愛慕、情動、不能自已……他的每一次愛撫和親吻……還有他一聲聲的嘆息和“對不起”……
她的臉頰逐漸漲紅，呼吸聲逐漸慌亂。
羞憤、懊悔、甜蜜、回味……無數(shù)種情緒在她眼中浮現(xiàn)，一時間思緒萬千。
她一動不動得躺著，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楚昭不在這里。她竟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還未曾想好要如何面對他。
又默然躺了一會兒，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設(shè)，真瑤才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
但她只稍微一動，便發(fā)覺手腳虛軟無力，那個難以起齒的地方傳來鮮明的灼痛，令她忍不住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這番輕微的響動引來了船艙外等待許久的人。
楚昭快步走了進(jìn)來，在睡塌邊跪下，滿目關(guān)切得看著真瑤：“公主……”他欲言又止，將深情而愧疚、喜悅而懊悔的復(fù)雜情緒演繹得淋漓盡致。
真瑤看到面前男人的這幅模樣，原本該有的氣憤和不甘統(tǒng)統(tǒng)都消散了。這個愚蠢的姑娘，直到現(xiàn)在都未曾發(fā)覺，她昨日的躁動和欲望是多么得不同尋常。
楚昭默默觀察著真瑤的表情，見她似乎沒有生氣也沒有懷疑，便暗暗放下心來，猶豫著問道：“公主……還疼嗎？”
真瑤原本便泛紅臉變得更紅了，她咬著唇，囁嚅道：“很疼……”
楚昭很滿意她這一連串的反應(yīng)，這說明，她已經(jīng)全盤接受了昨夜的事情，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如此一來倒也省了他一番哄騙的說詞。
“是朕……魯莽了……抱歉……只是……朕只是情難自已……公主為何不生氣？公主不怪朕嗎？”
他眼中的深情輕易就攪動起了她心中的漣漪。那一夜的纏綿終是在她心底留下了什么，改變了什么……
真瑤輕輕嘆了口氣，搖頭回答道：“確實是有些生氣的……不只生你的氣，也生我自己的氣……不過……”她似乎在回味什么，“這不怪你……我……是本公主自愿的……”
楚昭聞言，心中的得意難以言喻，而面上卻還是一副追悔莫及、深情不悔的樣子：“朕知道自己配不上公主……也不敢要求公主成為朕的妃子……昨夜……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朕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公主的清譽(yù)！”
他的這番話讓真瑤很滿意，也因此安心，她對著他粲然一笑。
這時楚昭站起身走出艙外，再進(jìn)來時，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走到塌邊。
那托盤上放著一碗黑色的湯藥和一碗紅棗粥。
楚昭將真瑤扶著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拿著勺子環(huán)抱著她，一手端起托盤上的湯藥，對她說：“這是……避子湯，公主盡快喝下吧……”說這話時，他也不忘做出那種不忍又遺憾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