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盛世清楚的看到自己站在懸崖的邊上,站在這里往下面看去,深不見底的懸崖,一眼看不到頭,黑漆漆的一片,他抬起腳,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就跳了下去。
那一刻,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存在著前所未有的解脫,身子急速的往下面掉去,他身子朝上,似乎看見那黑壓壓的天空,烏云覆蓋了所有,看不見一絲的光亮,張開的雙手,輕輕閉上的眼睛,安詳又平和的等待著死亡。
可是他卻覺得此時(shí)此刻的心難過的要死,好像忘記了什么,又好像缺了什么,可是無論他怎么想,都實(shí)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缺了什么。
他本應(yīng)該感覺前所未有的解脫,可是忽然又在某一刻感覺格外的難過起來,心痛起來。
頭頂上的天空忽然輕輕裂開了一道縫隙,有微弱的光芒從縫隙里面透進(jìn)來,他于這一刻清楚的聽到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大喊著:
“盛世....”
那一聲盛世喊的撕心裂肺,他猛然將眼睛睜開,只見那剛剛還滿是烏云的天空,變的大亮起來,那些烏云也漸漸變的透亮,他也清楚的看到那些云朵都變成了一個(gè)人的模樣,他皺起了眉頭,只覺得眼前的人好生熟悉。
好像那一天來自己的房間,站在房間外面的姑娘,那時(shí)候她說她叫什么來著,她說她叫什么,她好像說她叫:
“白想.....”
輕聲開口呢喃著那個(gè)名字,那些腦海往事頓時(shí)像電影一般,嘩啦啦的在自己的腦海里面倒放出來,有人哭,有人笑,還有人大喊大叫,都是關(guān)于眼前的這位姑娘,不同的場景,在學(xué)校,在巷子,在酒吧,在火車軌道上,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都是眼前的這位姑娘,都是。
他還清楚的看到,那個(gè)姑娘滿臉淚水的嘶吼著:“盛世,我是白想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盛世.....你看看我啊....”
然后他又聽見那姑娘說:“盛世,你要好好活著,我會護(hù)你余生無憂....”
“盛世,我會護(hù)你余生無憂,我會護(hù)你余生無憂.....”
眼眶忽然濕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于這一刻就不想死了,然后朝著那個(gè)姑娘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低聲喊道:“白想....白秀秀....”
陳萍接到學(xué)校主任的電話時(shí),待在家里面打了好多的電話,終于得知白想在醫(yī)院,她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shí)候,就看到她的女兒白想在病房里面拉著一個(gè)男生的手,滿臉淚水,哀求著:
“盛世,盛世,盛世.....”
渾身上下還濕淋淋的,狼狽又丟臉的模樣,頓時(shí)就讓陳萍無比火大起來。
她推開傅加成拉住自己的手,冷著臉走進(jìn)去,大吼一聲:“你在干什么?”
聞聲,白想回頭就看見陳萍站在自己的身后,身后跟著傅加成,還有傅恒源,白想一愣,看著自己的媽媽,小聲的喊道:“媽.....”
“你閉嘴,你不要叫我,白想,我讓你轉(zhuǎn)學(xué)到一中,我不顧你奶奶姑姑的咒罵和反對,堅(jiān)持要把你從白家?guī)С鰜?,我讓你吃好的穿好的,我讓你住校,給你找補(bǔ)課的老師,讓你待在海城一中,我是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能夠考上一個(gè)好的大學(xué)的,我不是讓你來談戀愛,不是讓你跪著這里哀求著這個(gè)死人的,我更不是讓你逃課翻墻來這里的.....”
陳萍的話說的很犀利,盛姜聽到陳萍說自己的兒子是一個(gè)死人,就格外的不開心,出聲就怒吼著:
“你說誰是死人?”
陳萍沒有理會盛姜,走上去一把拉起白想:“我問你話,你聽見沒有?”
聽著陳萍的話,白想滿臉淚水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媽,您先別鬧成嗎?我等會再跟您解釋可以嗎?您讓我跟盛世說說話行不行?媽媽我求您了....”
“白想....別挑戰(zhàn)媽媽的底線..跟我回去....”
說著陳萍就去使勁拽白想的手,往外面拖,傅加成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盛老爺子,兩家人因?yàn)樯鈭錾系氖虑?,都熟悉至極,看到自己的女兒守在的是盛老爺子外孫的身邊,傅加成也不好說什么,盛老爺子看到是傅加成也是明顯一愣,兩個(gè)人彼此對視一眼,就默契一般出了病房,去了辦公室。
傅恒源站在病房外面,聽著里面的吵鬧聲,也不說話,就沉默著,秦之和張尚嘩看著不對勁兒,上前去想拉開白想和陳萍,卻被陳萍大吼了一聲:
“不要動,我在教育我自己的女兒,和你沒有關(guān)系....”
說著又把白想往外面拖,白想?yún)s不動,拉著盛世的手,哀求著自己的母親:
“媽媽,我求求您了,您不要這樣行不行?我就在這里,我要跟他說幾句話,我求您了,我等會再跟您解釋成嗎?”
“不行,白想,你自己要清楚的明白,我培養(yǎng)你,你父親培養(yǎng)你,是為你讓你好好上學(xué),將來做一個(gè)有用的人,而不是這么小的年紀(jì)就給我搞出這種事情來,若是你父親還在,豈容的你這般放肆.....”
陳萍的手勁很大,大到拖著白想,白想拉不住盛世的書,又怕傷了盛世,索性就直接放開了,往外面拖,拖到門口的時(shí)候,白想抱著門檻就不放了,嘴里還哀求著陳萍:“媽媽,我保證,我保證就這一次,您讓我和他說說話行不行?我保證回去會好好聽話的.....”
拖不動白想,又聽著白想的話,陳萍索性放開了白想的手,對著白想的臉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白想,我和你父親教給你的修養(yǎng),你都喂狗了嗎?”
沒有料到陳萍會動手,不止是秦之和張尚嘩,就連傅恒源都不禁愣住了,陳萍被氣昏了頭,絲毫不管不顧,又伸手去拽白想:
“跟我回去,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今天要么你選他要么就給你媽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