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國654年(公元2022年)4月,貴州布政司,貴陽府——
清晨6點半左右,王明起床匆匆趕往學校。今日有他十分向往的大明皇家學宮的博士前來講學,據(jù)說要宣講學宮新開設(shè)的‘宇宙史學派’的課程,也是為今明兩年學宮在帝國西南的招生做宣傳。
雖然他是個的的確確的學渣,也對這勞什子的‘宇宙史學派’并不感興趣。因為大明皇家學宮就沒聽說有過這樣的學派,然而他真的對大明皇家學宮向往不已。
因為進了學宮的,不是做了官,便是發(fā)了財,據(jù)說來錢都很快。而他對大明金元的愛好不是一天兩天,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六年了,實在是太愛那金燦燦的鈔票了。
他低頭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往兩里外的學校趕去,一個不注意,撞到了別人身上。
“不長眼睛么?看路!”他抬頭一看,一個有些兇惡的大漢轉(zhuǎn)過頭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引這大漢,又轉(zhuǎn)過頭去。
前面不遠便要到學校了,他本來沒什么看熱鬧得閑心,但前方似乎有個老人正躺地上,好像正在流血。不知覺間就停下腳步來。
大清早的,街上也沒幾個行人,有一兩個人,也還是站的遠遠的,他見旁邊的大漢只顧著看稀奇,想了一想,走上前去。
“大爺,您沒事吧,要我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嗎?”
那倒地的大爺沒絲毫反應(yīng),他也不敢隨意亂動,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您好,我這邊有人受傷了,需要緊急救援,地址是貴陽府第一中學學院路路口學區(qū)別院。頭部流血,請快一點?!?p> 打完電話正要仔細看看大爺傷勢情況,卻被那大爺一把抓住褲腳,大爺痛苦低沉的喊道,“你別跑,是你扔?xùn)|西打的我,我抓住你了,小兔崽子?!弊彀蜆O不干凈。
王明愣了一下,“呵,你這大爺怎么滿嘴噴糞?我打你哪兒了?”他頓時有些怒氣。
剛想扯開那大爺?shù)氖?,聽到后面一聲大喊,“小伙子,快躲開?”他本能的就往旁邊邁了一步,便看見一堆雜七雜八的文具文件從空中砸下來。他剛想拍拍胸口安撫一下跳動的心臟,卻突然感覺像是被人用大錘掄了一下,頭一疼,暈倒在地。
等他醒來已經(jīng)時,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他媽媽守在一旁正打著瞌睡呢?!皨專疫@是怎么了?”
聽到他說話,他媽媽一下子驚醒過來,疲憊的說道,“小明,你醒了!”接著便愣了一下子,起身就往外跑,“醫(yī)生,快快快,我兒子醒了,您快來看看?!?p> 緊接著便是一醫(yī)生圍了過來,“不可思議,居然醒過來了。這孩子的腦波監(jiān)測明明是在劇烈活動的,就是不醒,還以為醒不過來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例,連續(xù)一個月的腦波劇烈反應(yīng),王明,你是在一直做夢嗎?”醫(yī)生問。
等一陣檢查詢問過后,病房才又安靜下來。
接著他老爸也趕來了,“怎么樣?頭還痛不痛?”
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酸痛,腦袋一陣陣刺痛傳來,“還好,我這是怎么了?我明明記得是在…對,有人從樓上扔?xùn)|西,我不是躲開了嗎?”
他爸沒說什么,“快點好起來,你媽都守你快一個月了,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你小子…”說著眼睛變得有些紅。
“說這些干什么,孩子不是好好的嗎?”他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他,滿眼的慈愛高興,再有些其他復(fù)雜的東西,他也看不明白,“我是被砸倒腦袋了?報警了嗎?住了這么長時間的醫(yī)院,要找亂扔?xùn)|西的要賠償???”
“都什么時候了,還死要錢?!彼麐寢屝αR道。他又追問幾次,他媽媽都岔開了話題。
見爸媽又都扯開話題瞞著他,瞬間便明白了,可能有什么變故在里面。每次提到錢的是,爸媽都是這樣,不希望他為錢的事煩惱??粗俱驳姆蚱迌扇耍辉偌m纏這個話題,問起了自己的傷勢來。
“我是被什么東西砸到了,能讓我睡這么久?”他問道。
他老爸便笑著說起來,“你小子真是命大,是一個優(yōu)盤,都插到你頭上了,頭蓋骨都破了,不愧是我王鐵軍的崽,命硬。”
“優(yōu)盤?一個優(yōu)盤能把我砸成這樣?”他十分懷疑,“怎么可能?”
他媽媽笑罵道,“讓你好好念書你還不信,物理都白學了,從十樓扔個優(yōu)盤下去,可不就是殺人武器嗎?重力加速度懂嗎?”他媽媽是什么事都能扯到學習上來的。
“知道知道,媽你都可以去做全能老師了?!彼藗€白眼?!翱茨銈兌柬斨p熊貓眼,肯定你沒睡好吧,爸媽,辛苦了,等我好了,我給你們露一手,把你們損失的營養(yǎng)都補回來。保證把你們補得白白胖胖的?!彼愎值恼f道
王鐵軍微微點頭,“嗯,這個可以有?!彼麐寢寘s瞪了他一眼,“露什么一手?你要是把你做菜的勁頭用到學習上,保準你拿個年級第一回來。都缺了一個月的課了,趕緊好起來,好了就給我滾回學校去,住校,我看你還怎么受傷?”
他頓時說不出話來,“媽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墒亲⌒#恢劣诎??我不在家的話,小妹要流多少眼淚啊?爸你說是吧?對了,小妹呢?我住院也不來看我?!?p> 他媽媽還要再說,王鐵軍也不管他岔開話題的小伎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嗯,我和你媽商量過了,你出院后就直接搬去學校住。我去看了,你們學校宿舍環(huán)境不錯,你也要嘗試獨立一下,你受傷這一下,可把你媽給急壞了,咱們就嘗試一下住校,不用起早貪黑的來回跑,安全?!?p> 這還是爸爸第一次對他學習的事開口安排,而他媽媽也沒反對,總感覺有什么事,“你們什么時候意見這么統(tǒng)一的?不會有什么事瞞著我吧?我媽可是一直不愿意讓我住校的?!彼苫蟮亩⒅謰尶戳藘裳邸?p> “你這孩子,現(xiàn)在稱你心意了,怎么還不愿意了?以前是誰吵著要住到學校去的?”他媽媽笑罵道。
“行行行,住,我住還不行嗎?”他只好答應(yīng)下來,不然媽媽必然一直說道他答應(yīng)為止。
“行了,我給你熬了稀飯,這么多天沒吃東西,可以吃點流食墊墊肚子,醫(yī)生說了,再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他媽媽見他輕輕動著手腳,拍拍他的手到。
如此又在病床上躺了兩天,總算是出院了,頭上包著紗布繃帶像個印度咖喱小哥一般,走出了醫(yī)院大門。
“走吧,咱們直接去學校宿舍,你的床鋪你媽給你鋪好了,所有東西都在宿舍了,現(xiàn)在趕過去還能上下午的課呢?”他爸王鐵軍說道。
他頓了一下,“不用這么急吧?爸,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這幾天也沒看到小妹來看我?我十六了,也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因為我受傷這個事?你們不用瞞著我的。”
“想什么呢?讓你滾去學校補功課呢!每次一說到學習,你小子就玩煽情把戲,老子不吃你這一套?!蓖蹊F軍伸手便要拍他的腦袋,又急忙收住了手,“給老子把成績抓上來,否者給不了你好果子吃。”
他只好不再多說,上了公共軌道車到了學校。
在學校門口,王鐵軍停了下來,“我就不跟你進去了,吶,這個優(yōu)盤就是從你腦袋里拿出來的那個,你自己留著用吧?當是教訓(xùn)吧?!?p> 他看著爸爸走遠,又看看手里的優(yōu)盤,喃喃重復(fù)道“教訓(xùn)”兩字。
等他找到自己的宿舍,便看到自己的東西。居然把自己家當全部搬來了,他越發(fā)肯定家里有事了?!翱偸前盐耶斝『⒆涌?,我又不傻?等到了周末休學,我再回去看看?!彼南?。
學校宿舍是四人間,上面是床鋪,下面是書桌柜,他收藏的《大宗師》漫畫就放在書桌上。找到自己的床鋪,忍著頭疼,爬上床去,躺了下來。拿著手里的優(yōu)盤看了起來。
本來他的床鋪位置是有些昏暗的,但那優(yōu)盤卻似乎閃著光彩,“這優(yōu)盤可以啊,居然用熒光涂層材料?!彼行┖闷嫫饋恚翱纯蠢锩嬗惺裁礀|西?”
說干就干,又下了床鋪,從自己書包里翻找出隨身電腦,把那優(yōu)盤插了上去。
優(yōu)盤才插上電腦,他就突然感覺自己腦袋特別刺痛起來,像是有人用針扎自己的腦袋…不對,準確來說是用針筒抽自己的腦漿子。他不自覺的抽搐了起來。
這時剛好有人進來。
“唉!兄弟,在干嘛呢?大白天的可不好做那種事情,能不能含蓄一點,稍微遮擋一下,左手邊是廁所,您請了。”說話的是個瞇瞇眼小胖子。
“我這是舊疾復(fù)發(fā),沒你想的那么臟,懂?”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手扯下了電腦上的優(yōu)盤?!澳憬惺裁疵?,我高二乙班的王明,我媽非逼著我住校,才剛搬到宿舍呢?!?p> “做就做了嘛,大家都是成年人,還羞澀什么?說,優(yōu)盤里都有什么好東西?給兄弟欣賞欣賞,我叫趙致敬,你喊我胖子就行了,咱們可以資源互換,你懂的!”這胖子猥瑣的抖了抖眉毛,他么的就是個逗比,還挺自來熟。
“趙致敬?你是打算向那些女老師致敬吧?也是個銀才。咱們算是認識了,我這才從醫(yī)院里出來,先休息一下,等要上課了,你叫我一下,可以吧?”他說道。
“放心,你的情況你媽都給我們交代了,讓我們多照顧你一下。放心吧,我可是拿了阿姨的好處的?!迸肿优呐男乜谡f道,“你吃飯了沒?等下我給你帶回來?”
他笑道,“豪氣,那就麻煩你了,多少錢等下給你。”
“用什么錢?都是用學生卡,下次你請我吃一頓就行?!?p> 接著宿舍其他兩人也相繼回來,又一一介紹,大家都是‘貴州布政司’內(nèi)的學生,少年人,都沒那么多心思,很快便熟絡(luò)起來。
一個瘦高個子的與王明同歲,叫諶林,是安順州定南縣的。另一個也是個胖子,圓圓潤潤挺和氣,叫高方,讀高三了,是個游戲迷。至于趙胖子,才高一,卻與幾人都很熟絡(luò),玩的很開。一個宿舍倒是集齊了高中各年級的學生。
王明躺在床上,回想起剛才的感覺,“怎么回事?像是腦袋過電,還有一團數(shù)字綠幕。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