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果真要這樣做嗎?”
“暮白,這是長歡的遺愿......”
暮白看著床榻上昏睡的秦子衿,掙扎著看著手中摻著長歡心頭血的湯藥。
嘆了一口氣,他將那碗藥給秦子衿服下,而后轉(zhuǎn)動著輪椅便退至一旁,看著師父將銀針插入了子衿頭頂?shù)难ㄎ弧?p> “師父,子衿的記憶能封到幾時?若有一天......”
元慶握著銀針的手一頓,言道:“一切皆無定數(shù),為師也不能保證。換而言之,小衿她只是暫時失去了記憶......終有一天,也還會想起的?!?p> “那......”
師徒二人一時無言,他們無法想象子衿恢復(fù)記憶,想起一切的場景,可眼下,也唯有此法了。
一個時辰后,元慶將秦子衿頭頂?shù)你y針一一取出,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疲累。
暮白上前給秦子衿把了把脈,脈象平穩(wěn),子衿蒼白的小臉也漸漸恢復(fù)血色。
“師父,蠱毒大概已解了?!?p> “還是切勿掉以輕心。暮白,再過半個時辰后,將這粒藥給小衿服下,可清余毒。”
“是,師父。”
元慶合掌低喃,“阿彌陀佛,待小衿醒來,想是已忘卻前塵了吧?!?p> 過往種種,小衿她,便不會再記起......如此,也好。
言罷,元慶便走出了房門。
“元師父,公子怎么樣了......”阿寧上前急忙問道。
“已無大礙了?!?p> 阿寧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而一旁暗自焦急的宗越顯然也松了一根弦。
“元師父,那沈小姐她有沒有事......”阿寧急忙拉住欲離開的元慶,又問道。
“阿寧,我來給你說吧,師父已經(jīng)累了......”暮白緩慢轉(zhuǎn)動著輪椅來到三人面前,出聲道。
阿寧朝著元慶行了行禮,歉疚著說道:“辛苦元師父了?!?p> 元慶雙眸微閉,輕輕的嘆了嘆氣,而后緩緩離去。
暮白將那粒藥又交給了阿寧,說道:“阿寧,半個時辰之后將此藥給子衿服下,切莫誤了時辰?!?p> 阿寧小心接過去,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暮白抬手止道:“阿寧,宗越,你們聽好了,子衿醒來之后會忘記一切......以后,子衿就是沈長歡,是燕國沈國公的掌上明珠......”
什么......
阿寧頓時呆住,“暮師兄,為何要讓公子失去記憶?那沈小姐呢......”
暮白望了望庭院里郁郁蔥蔥的竹林花草,他們的生命力是那樣的蓬勃。
他轉(zhuǎn)動著輪椅向外走去,沉聲道:“為了救子衿,長歡她取下心尖血之后......便去了。讓子衿失去記憶,也是長歡的遺愿,長歡是想讓子衿她......能夠毫無仇恨的活著......”
“怎會......”阿寧不敢置信的說道。
怎么會這樣,兩人相認不過兩天,就天人永隔,若有一天公子知曉了,叫公子如何承受得住。況沈小姐她是如此的溫柔娟秀,重情重義......
說到底,沈小姐是為了救公子而......
“阿寧,好好照顧子衿。我先去料理長歡的后事......”
“是,暮師兄?!?p> 阿寧抹了抹臉上的淚滴,失神的望著暮白的身影愈行愈遠。她不明白,為何老天如此待公子和沈小姐,明明兩人是那樣的好,怎忍心......
宗越垂首掩住復(fù)雜的神色,原來其中是如此的淵源。他杵在原地愣神許久,雙拳緊握,這一次,他定要好好保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