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牢獄中的人……”
未等裴青說完,傅晏書便道:“斬草要除根,明日于眾前,斬?!?p> 裴青領(lǐng)意,“屬下這就去處理。”
“斬草除根?呵……難道燕國太子不應(yīng)該先殺了朕嗎?”
秦子衿諷刺的看著傅晏書,這個冷血無情的燕國太子。
傅晏書也不惱秦子衿如此的態(tài)度,“小皇帝還是要先顧好自己的性命吧。”
是了,事到如今,她這個秦國皇帝,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掌控。
“你就真不怕放了朕,朕有朝一日會將你施加給朕的,全部百倍千倍的還于你嘛!”
“若真如此,孤會很期待與你的較量。”
兩人緊緊的看著對方,彼此之間誰也不讓誰,劍弩拔張的氣氛一時圍繞在大殿之上,寂靜無聲,卻又暗藏殺機。
良久,傅晏書轉(zhuǎn)身欲離開大殿。
秦子衿沉沉的望著傅晏書離開的背影,疲累的撫了撫額頭,一陣似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裹挾而來。她只能強撐著最后幾絲清醒的意識,讓自己不能倒下,可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直至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在一片虛無。
傅晏書聞聲向后看去,秦子衿已昏迷在地。
昏暗的大殿之上看不清傅晏書的神色,只聽到他一聲,“罷了”。
傅晏書終還是收回了踏出大殿的腳步,他轉(zhuǎn)身向秦子衿走來。抱起秦子衿的一霎那,傅晏書有些微驚訝,小皇帝竟如此之輕。也是了,瞧著她那般嬌小,重量輕也是情理之中。
將秦子衿安置在寢宮,傅晏書便宣來隨行軍醫(yī)。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過來為她診治吧?!?p> 軍醫(yī)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住,此人,竟是秦國皇帝!
傅晏書冷冷的撇了一眼軍醫(yī),“再看孤挖了你的眼睛?!?p> 軍醫(yī)顫巍巍的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微臣這就診治,這就診治……”
軍醫(yī)抬手搭上秦子衿的手腕,眉頭緊皺,像是不敢相信什么,他再細(xì)細(xì)的把脈,冷汗驟起。
“殿下!”
軍醫(yī)猛地跪在地上,驚呼一聲。
“此人……此人,竟是個女子!”
傅晏書微微一驚,卻也了然。怪不得小皇帝相貌秀美,身材嬌小,如此說來,倒是個女子。
只是……
傅晏書驀地笑了,以女子之身擔(dān)起秦國重任,卻也不可小覷。只是可惜了,若是個男兒身,定是個不錯的對手。
“孤知道了,你且先給她醫(yī)治?!?p> “是?!?p> 良久,軍醫(yī)皺了皺眉頭,而后如實稟道:“殿下,這外傷微臣還可治上一治,只是……此人身中一種毒素,微臣……微臣無能,不知其解毒辦法?!?p> “母后……母后……”
秦子衿似陷入了夢魘一般,面色極其蒼白,唇無血色,額上薄汗連連。
“先給她開藥?!?p> “是?!?p> 傅晏書微微沉思,望著秦子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否則,孤要了你的命!”
“是……是,殿下,微臣絕不外傳,絕不外傳……微臣告退。”
軍醫(yī)慌忙跑出寢宮,卻與裴青撞在一起。裴青納悶的看著軍醫(yī)慌亂的模樣,也不知何事令他這般失態(tài)。
“殿下……”
裴青還未說完,便被傅晏書打斷。
“裴青,將小皇帝的婢女帶到此處,照顧她吧?!?p> “殿下…您……”
傅晏書抬手止住裴青將要說的話,“孤還有一件事要交由你去辦?!?p> “殿下請吩咐?!?p> 傅晏書幽深的目光鎖住榻上不安沉睡的秦子衿,說道:“找一死囚,代替小皇帝于明日問斬?!?p>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