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離場,眾人回家的回家去天臺山的去天臺山,羅跡在大先生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天臺山處的媽祖廟庫房。一個巨大的銅鎖掛在庫房的大門上,掃除掉銅鎖上的灰塵后大先生掏出三把鑰匙,按照順序插入鎖孔,只聽啪嗒一聲銅鎖開了。
打開庫房的一瞬間,一股陰涼的風(fēng)從庫房里吹出,大先生命安事點燃庫房里的油燈,頓時庫房里擺放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箱子映入眾人眼簾。大先生打開庫房的地圖,然后命幾個安事打開靠著門口的幾個箱子,一打開就是各種的金銀器具和一些金條金磚,在油燈微弱的亮光中依然是金光閃閃。又命幾個安事打開靠著東邊墻壁的幾個箱子,箱子里放著各種玉器玉石,一個個晶瑩剔透,有透出墨綠的翡翠,有透出暗紫的玉石,更有透著藍(lán)盈盈水光的活玉等等。靠近西邊墻壁處堆積著一大片的紅色石頭,借著油燈看到一大塊一大塊的雞血石堆放在一起。
最后就是庫房門對門的北墻,在北墻中間的地方有個小石門,石門的兩側(cè)擺放了兩個木架子,羅跡仔細(xì)一看,木架子是用黃花梨制作而成,看年代應(yīng)該也有個一千多年,在架子上擺放著大小不同的瓷器,瓷器里胡亂插著不同的卷軸,這些卷軸都是古代不同時期的名人字畫,當(dāng)然這些字畫都是作者本人在拜訪媽祖廟時就贈送給廟里的。大先生從衣兜里掏出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輕輕放入石門上的凹槽內(nèi),用力一擰石門向一側(cè)劃開。
兩個安事舉著火把,把石門內(nèi)照的通明,一條通道向下延伸。大先生走在前邊,通道拐了兩個彎來到了一間巨大的石室內(nèi),在石室內(nèi)墻壁處堆放著大量的古董器具。在眾多古董器具中有一個巨大的晶瑩剔透的碗,這碗的材質(zhì)實在是看不明白,羅跡走到巨大透明的碗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碗邊,碗內(nèi)發(fā)出一種刮冰一般的聲音。
石室內(nèi)沒有任何的箱子和架子,只有到處堆放著不同的叫不出名字的古董器具,基本上是以玉石和奇石為多。大先生將手中的冊子打開看了看說:這石室內(nèi)的古董器具多是唐宋及唐宋以前的古董器具,第一層的多是元朝以后及近代的一些古董金銀玉石,庫房里還有一層,最上面一層存放著古往今來所有的藏書,書你應(yīng)該用不到,這些金銀玉石,古董字畫和怪石是幾千年來媽祖廟所有信眾們捐給廟里的,除了幾十年前一場大火后的重建用掉了一點金銀外,所有的這些你可以統(tǒng)統(tǒng)帶走,放在廟的庫房里都是接灰用的也沒什么用處。
羅跡點了點頭,但是又連忙搖頭道:這么多的東西我可帶不完,再說了我不是出門就不回來了,只帶一些能夠換取錢財?shù)慕疸y玉石就夠了。羅跡打開了精神結(jié)界,將一些金銀玉石和古董字畫胡亂的納入進(jìn)精神結(jié)界內(nèi),用了一刻鐘才停下手關(guān)閉了精神結(jié)界。大先生帶著幾個安事開始整理庫房的第一層,然后給了羅跡另外一塊白色的石頭說:這是把鑰匙,就是打開第二層的,你只要放在剛才的石門上就可以了,你去看一下里面有沒有你用到的東西?
羅跡搖了搖頭說道:我拿了太多的東西了,第二層就不去了,放在下次回來的時候讓洛離自己打開吧。大先生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見羅跡用手指一點庫房的墻壁,所有的墻壁都變成金色的了??粗考爸幦兂闪它S金,大先生皺眉搖了搖頭說:帝君既然有這樣的能力,我也就不再擔(dān)心你們出門錢財是否夠不夠用了。
羅跡一個人離開了廟里的庫房往媽祖廟殿堂走去。洛離在殿堂里把羅跡從燈塔里拿出的《東荒經(jīng)》抄寫了一遍,德二先生在一旁幫著研磨打雜。羅跡一進(jìn)殿堂就看著洛離正要收筆,他連忙走上前接過筆在抄寫經(jīng)文的紙張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讓洛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羅跡將抄寫好的《東荒經(jīng)》懸浮在大殿內(nèi),口中念了句咒語,紙張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活物一般,飄散在了整個殿堂內(nèi)。
時至夕陽,在大先生和德二先生等廟里眾人的相送下,羅跡和洛離來到了媽祖廟前的牌樓,羅毅看到羅跡從廟里出來,陸東荒連忙下車把車門都打開。大先生和洛離嘮叨幾句,洛離和羅跡坐上車離開了媽祖廟。
一路上羅毅一個勁的問羅跡從廟里帶了什么寶貝,羅跡一抬手就給了羅毅一塊金磚,嚇得羅毅一腳剎車停在了路上。羅毅看了一眼金磚一邊開車一邊說:叔這金磚這么重,你剛才是從哪變出來的?一會到家可別漏出來了,家里來的人太多,人多眼雜的容易引起事端。
羅跡說:這個是給你的,我不在這幾年,你如果要娶老婆的話應(yīng)該是用得上的。羅毅又是一腳剎車停在了路上。驚訝的望著羅跡說不出話了。羅跡把金磚隨意的從后排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下面,羅毅再準(zhǔn)備加油起步時,感覺車子變重了,猛的加了兩下油門才啟動起來。
車子剛一進(jìn)村子,就聽得路邊上左一句右一句的客套話,他們有向羅毅打招呼的,有向車?yán)锫咫x打招呼的,也有向羅跡打招呼的,村里的鄉(xiāng)親們一個又一個的招呼聲把車子的速度給降了下來。一下車就看到小胖領(lǐng)著一群半大孩子跑過來,不遠(yuǎn)處搭了十幾個大棚房,棚房下擺著一張又一張桌子,二叔從棚房里也走過來,小胖對羅毅說:哥,咱叔的送行宴都準(zhǔn)備好了,已經(jīng)可以上菜了,我都有點餓了,什么時候開始宴席啊?
二叔對羅跡說:老弟呀,你這就要離開村子啦,你也知道二哥家里并不富裕,但是我給你買了一臺錄音機(jī)和幾盒磁帶,都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說著話眼里要摸出眼淚來了,這時二叔家婆娘也走過來,拿著個盒子遞給羅跡讓他一定要收下。羅跡接過盒子把錄音機(jī)拿出來按上電池和磁帶,開始放起了港臺流行歌曲。他順手又把空盒子遞給了二叔說:二哥,這盒子你現(xiàn)在就送回家放好,一定要到家再打開。
二叔一只手剛接過盒子險些掉在地上,連忙兩只手捧著盒子說:老弟,你在盒子里放了啥?咋感覺好重的,這東西我不敢要,更不能要。羅跡笑著說:這就當(dāng)是給你家瑛子的嫁妝了,我這個當(dāng)叔叔的一點心意,這是送給孩子的,不是送給二哥的。
就在二叔任然要推辭時,從四處走過來不少的鄉(xiāng)親,羅毅把小胖叫過來,讓他陪著二叔回了一趟家。小胖回來的時候,羅跡把小胖兜里的一包土樓煙拿了出來,小胖說:羅跡叔,我這還有一包煙,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說著話小胖拆開一包煙遞給羅跡一根,自己舔了舔嘴唇笑了笑說:我剛抽過了,這兩包煙就當(dāng)是謝過羅跡叔救我了。羅毅趕緊從自己兜里拿出一包萬寶路遞給了小胖,小胖這才給自己點上一根。
羅毅問道:小胖,你啥時候?qū)W會抽煙了?你咋知道羅跡叔抽煙的?這事我都不知道。小胖笑呵呵的說:你當(dāng)然不知道啦,是我和羅跡叔一起出海的時候見羅跡叔抽煙,我也就跟著學(xué)會的。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呵呵的。洛離看著抽煙的羅跡有些皺眉,陸東荒也湊過來給羅跡要了一根煙,放在嘴里就嚼起來,嚼了兩口又全吐了。這怪草真難吃,你們這些人真奇怪。大家望著陸東荒都哈哈大笑起來。
舵爺這才從忙碌中抽出身來到大家跟前,瞅著抽煙的小胖說道:你抽煙你娘知道不?煙卷挺貴的,你以后還是跟我學(xué)著抽旱煙槍吧。小胖學(xué)著舵爺?shù)臉幼诱f道:大伯是忘記俺娘就在卷煙廠的食堂工作的事啦?俺抽煙俺娘知道,就是不讓俺多抽。小胖說話的聲音學(xué)的還挺像舵爺?shù)?,惹得大家又一陣哄笑。就是一向?yán)厲的舵爺自己也笑了起來。
大家說著話坐在了棚房里,鄉(xiāng)親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了,席上的菜也都上齊全了,舵爺一聲吼,大家開餐了。舵爺特意安排了羅毅和另外一個人沒有喝酒,因為一會宴席散了還要送羅跡他們。這一次舵爺沒有喝多,他送羅跡他們上車后轉(zhuǎn)過身就大哭起來,把一旁的鄉(xiāng)親們都惹哭了,全都稀里嘩啦的哭成一片。
羅跡給了羅毅幾十根金條,也給了跟車的鄉(xiāng)親一根金條,這些金條讓羅毅挨家挨戶都送上,一家一根,多出來的就給小胖和大壯家。安排妥當(dāng)羅毅把車開到了船上,船在夕陽霞光的海面上開動駛向了陸地。
車子開到了陸地上,羅毅把羅跡他們送到了附近的東門市火車站,把自己的背包遞給了羅跡,陸東荒正要打開后備箱的時候,羅跡阻止了他說:都放好了你就背著羅毅的包就好了。羅毅跟另外一個鄉(xiāng)親把羅跡他們送上了火車,在站臺上,羅毅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痛哭起來。從小到大,羅跡待他就像親哥哥一樣,雖然嘴上叫著羅跡叔,但是在羅毅心里羅跡是他的大哥,給他遮風(fēng)擋雨挨打抗事的大哥。
轟鳴的火車汽笛聲,遮蓋住了羅毅的哭聲,羅跡他們坐上北上的火車,洛離默默的留下了兩行眼淚,羅跡想安慰洛離,但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羅跡打開羅毅遞給他的背包,看到整整一背包的錢。他知道這是村上所有鄉(xiāng)親們湊出的錢,心里一陣后悔覺得給鄉(xiāng)親們留下的金條太少了。
隨著火車開動的聲音,羅跡帶著洛離和陸東荒踏上了北上的旅途,不只前路多崎嶇,道路坎坷莫測,嶄新的世界在等著他們,離開金湖鎮(zhèn)的展圖也不知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