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后，姜凱瞥了一眼仍在目瞪口呆的裁判孫旭，揶揄道：
“怎么樣，裁判大人。姜某說得可還讓您滿意？”
聽到姜凱的詢問，孫旭身體一震，回過神來。
只是眼中震驚之色仍未消退。
他入行這么多年，還沒見過像姜凱這樣博聞強(qiáng)識的年輕人。
可要讓他如軟，承認(rèn)自己錯了。
孫旭又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于是他咬咬牙，回應(yīng)道：
“雖然你的回答很全面。但是……”
“你只不過回答了一個問題而已。偶然性很大，并不能代表你的全部實力。”
其余眾人也紛紛應(yīng)和，不愿意承認(rèn)姜凱的實力。
畢竟對他們來說，姜凱表現(xiàn)得越好，他們剛才的嘲諷就顯得越弱智。
誰都不想當(dāng)弱智，不是么？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姜凱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后說道：
“那就請裁判先生繼續(xù)提問吧。”
“我說過，會回答到讓所有人滿意為止。”
如此狂妄的一番話，讓現(xiàn)場除了行秋等人之外的其他人，都紛紛怒目圓睜。
其中孫飛宇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
身為鑒寶世家孫家的少爺，孫飛宇長久以來囂張跋扈習(xí)慣了。
也習(xí)慣了周圍人阿諛奉承的氛圍。
可如今姜凱表現(xiàn)得比他還要囂張，而且還是有底氣、有實力的囂張。
這讓孫飛宇無法接受。臉上火辣辣的，有種面子上掛不住的感覺。
孫飛宇直勾勾的注視著姜凱。
眼中慍怒之色越來越濃。
恨不得下一刻就撕碎姜凱囂張的面具，然后當(dāng)面嘲諷一番。
可比賽尚未結(jié)束，孫飛宇只能強(qiáng)忍怒火，在一旁安靜觀賽。
之前的相處過程中，行秋見識到的，大都是姜凱溫文爾雅的一面。
如今姜凱表現(xiàn)得如此盛氣逼人。
著實讓行秋為他捏了一把汗。
而王武對姜凱則是盲目的信任。
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姜先生，就該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其實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在眾人關(guān)注的目光中，裁判孫旭終于開始了下一道測試。
只見孫旭伸手指向了貨架的另一個方向。
那里擺放著的，赫然是一個竹子雕刻而成的竹筒。
像這種竹子制成的文物，在古玩收藏中，是極其稀少的品類。
哪怕對此一無所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說明不了鑒賞水平究竟如何。
而孫旭身為高級鑒定師，很明顯知道這個道理。
不過為了讓姜凱出丑，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了這個竹筒，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同樣身為內(nèi)行人士，孫飛宇一眼就看出了孫旭的打算。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雖然孫飛宇知道，無底線的刁難是可恥的行為。
但刁難的對象是姜凱，孫飛宇對此只想拍手叫好。
姜凱對孫旭的刁難心知肚明，卻并沒有反駁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
對方還是小瞧了他的實力。
這種級別的文物，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偏門。
只見姜凱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這個竹筒，出自明代竹雕大師朱河之手。雕刻的是三國時期的七個文學(xué)家，被后世稱作竹林七賢?！?p> “該竹雕造型精美，采用了……”
“更巧妙的是，朱河大師的兒子和孫子，也都是竹雕高手，名傳后世。讓這個竹筒的價值增色不少。”
說到最后，姜凱再次轉(zhuǎn)頭看向?qū)O旭，微微一笑道：
“怎么樣，裁判大人？”
“對在下的回答可還滿意？”
孫旭還是不服氣，搖了搖頭，繼續(xù)提問道：
“兩個回答依舊不能說明所有問題?！?p> “姜公子請繼續(xù)吧?！?p> 說著，孫旭伸手指向了另一個貨架上的古玩。
那是一個印著五顏六色花紋的瓷碗。
此時，有明眼人已經(jīng)看出來，裁判孫旭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
“哎，兄弟。你發(fā)現(xiàn)沒，孫老的臉色貌似有些難看?！?p> “我也看出來了。貌似這個小子還真是有點(diǎn)東西。把孫老給逼急了?！?p> “嗨，你們還真是杞人憂天。少爺和孫老那是什么實力，就算這個小子有點(diǎn)水平，會是那兩位大人的對手？”
“……”
此時此刻。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凱和孫旭兩人身上。
如果他們注意一下周圍，就會發(fā)現(xiàn)。
其實最著急的人并不是孫旭，而是站在人群邊上的孫飛宇少爺。
姜凱越來越犀利的回答，讓孫飛宇的自信心更加受到打擊。
孫飛宇不禁開始懷疑，對方的鑒賞水平，是不是真的在他之上。
另一邊。
姜凱絲毫沒有把其他人的反應(yīng)放在心上。
他現(xiàn)在一心一意，只想盡快讓孫旭承認(rèn)錯誤并修改評分。從而擺脫這些人的糾纏，順利脫身去參加鑒寶大賽。
因此面對孫旭的刁難，姜凱不厭其煩，繼續(xù)講述另一件古玩的來歷。
“這件瓷碗來自清代康熙年間，不過可惜是仿制品。市場價值在三萬元左右?！?p> “真品的名字叫素三彩折紙花紋碗。”
“造型精美，口徑達(dá)……是稀少而珍貴的品種。底部印有大清康熙年制的字樣?！?p> 姜凱的回答結(jié)束了，轉(zhuǎn)頭看向?qū)O旭。
大多數(shù)圍觀群眾也都對文物一無所知，紛紛轉(zhuǎn)頭看向裁判孫旭，等待他的評判。
然而，孫旭此刻臉色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眾人對此感到奇怪，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孫老這是怎么了？感覺不是很舒服的樣子?！?p> “噓，出門在外，別亂喊孫老的名字，傳到家主耳朵里可不得了?！?p> “額，抱歉。可我還是很奇怪。難道是因為對方回答得太好了？”
“這……”
事實上。
孫旭之所以說不出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姜凱剛才的回答，既全面又精妙。
從各個角度闡釋了瓷碗的價值，而不僅僅是值多少錢。
這對一個文物鑒賞家來說，非常難得。
按理說，身為一個前輩，應(yīng)該是非常欣賞姜凱這種人才的。
可是……
孫旭如今處在姜凱對立面。
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接連兩輪測試下來，孫旭已經(jīng)明白。
姜凱的實力毋庸置疑，絕對不是運(yùn)氣之類的原因。
再繼續(xù)挑刺，也是于事無補(bǔ)。
可就這樣承認(rèn)姜凱的實力，孫飛宇少爺那邊，該怎么交代呢？
孫旭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