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狂怒瘋漲
昏昏沉沉，渾身無力。
方寒感覺自己明明清醒了，但卻無法睜眼。
腦子在活躍，身體卻像是已經(jīng)死亡一樣。
甚至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四肢的那樣無力感。
自己這是？
難道要喪尸化了？
但是為什么還會有意識？
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
而這個念頭剛上來，方寒就感覺自己好像又困了。
這時，方寒的身體也突然開始發(fā)燙。
剛開始還是溫?zé)?，然后逐漸升溫，一直到方寒感覺到一股灼燒感。
這種灼燒的感覺籠罩著方寒，卻沒有任何疼痛感。
方寒莫名的有種直覺。
他開始喪尸化了！
而且，很可能，自己這次沉睡后，醒來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水晶，水晶！
方寒拼命的在心里呼喊著水晶，但，給與他外掛以及，多次拯救他的水晶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不，不一定是沒反應(yīng)，也許，自己這個狀態(tài)就是水晶的功勞？
方寒猜測。
不過，這次他的猜測的確是正確的。
此刻他手背上的水晶，原本不過才9天時間，還是暗淡無光的狀態(tài)，而現(xiàn)在，卻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一樣。
若隱若現(xiàn)。
加上方寒感覺，那股困意已經(jīng)愈加強大。
可以肯定，的確是水晶讓他清醒的。
但是，明顯水晶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方寒感覺自己身體已經(jīng)越發(fā)滾燙了。
而腦海里的困意也如海潮般向方寒拍來。
將方寒半清醒的意識拍的愈發(fā)柔弱。
不行！不行！不能睡下?。。?！
如果真是水晶讓他在原本正在變異的過程中清醒過來。
那說明，自己保持清醒，保持作為人的一份思考。
對于抵抗喪尸化絕對是有用。
或者說，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清醒！
不過，這股浪潮滂湃的困意越發(fā)強大。
水晶已經(jīng)沒有能量了。
在這股強大的困意下，以方寒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絕對是抗不過的。
方寒的心里恐懼開始蔓延。
在失去了身體的感應(yīng)下，方寒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居然是這么脆弱。
他現(xiàn)在甚至都有主動投降的念頭。
在這只有思維的情況下，方寒感覺自己每個正面的念頭都找不到支撐點。
反而是各種負面念頭一直圍繞他的心頭。
他想像之前在異世界那樣。
嘗試進入那樣淡漠的狀態(tài)。
卻發(fā)現(xiàn)，好像進去后，情況更糟糕。
淡漠的狀態(tài)讓他想直接放棄生命，迎接自然死亡……
各種負面情緒告訴方寒。
其實自己只是一個垃圾，一個普通人，一個社會的屌絲而已。
就算你走了大運，得到了水晶這種改變命運的無上奇遇。
但也無法改變你的本質(zhì)。
你的原始本質(zhì)，還是一個垃圾。
不，垃圾可能太過分，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你現(xiàn)在的成就，現(xiàn)在的能力，只要把水晶換給任何人，都能做到。
你是因為水晶而成就，沒了水晶，你什么都不是。
失去了外掛和主角光環(huán)的主角。
那就是個路人甲！
無數(shù)的懦弱念頭紛迭而來。
方寒的意識也越來越弱。
但是，他的意識最后一秒，卻一直搖搖晃晃卻未熄滅。
那個意識，是一種情緒。
憤怒！
憤怒！！
為什么？
憑什么說我的一切都是因為水晶！
水晶的確是我改變的最大原因。
但是！但是！我也努力過??！
我也拼過命?。。?！
憑什么否定自己，憑什么將自己的所有成就都推脫于外掛？
你憑什么否定你之前的堅持？！
以前的碌碌無為讓你習(xí)慣了跪著說話了嗎？
不行的，什么都不行的，是嗎？
堅持自己都是錯誤嗎？
方寒你說話?。。?！你說啊?。。?！
是的，方寒現(xiàn)在的這股憤怒的源頭，就是自己。
因為之前的懦弱念頭，也是自己。
那股念頭一直勸說著方寒放棄。
他說的一切都是來自方寒內(nèi)心深處的真心感受。
方寒其實一直都并不自信。
他的心里深處，總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好運的撿到了一個外掛。
他并沒覺得自己有多特別。
最悲哀的是，這是他自己認可的。
所以，在這些真實念頭浮起來的時候。
方寒感覺自己就像被撕開了外殼，將自己全部的偽裝強大全部撕開。
讓他正視到自己的懦弱，自卑，習(xí)慣放棄。
但，畢竟，水晶給他的，并不只有那些強大技能和體能。
他的確是拼過命，他認真過。
他在漫漫長夜，斗過狼，殺過熊，孤寂的生活了三年。
說他的一切都是外掛帶來的，也過于絕對。
他可能以前的確是普通，懦弱，自卑。
但是，在這異世界的三年里，他確實的改變過自己。
以前的他沒有閃光點，那他就自己尋找，自己改變。
水晶可以給他帶來強大的外力。
但是，他也在自己磨煉自己的內(nèi)在。
從沒松懈！
隨著這些念頭的上浮。
方寒感覺自己的意識也開始越來越清醒。
還是那股憤怒。
就是那股憤怒讓方寒的意識愈加強烈。
心里原本的懦弱念頭，現(xiàn)在都成為了這股火焰的燃料。
每閃過一次念頭，就像給這股怒火添了一把柴火。
怒焰越燒越高。
而從方寒的外表肉體來看。
原本方寒下伏的頭發(fā)，現(xiàn)在根根豎直。
怒發(fā)沖冠?。?！
隨著懦弱念頭的慢慢被當(dāng)做燃料，逐漸的，該燒的念頭都燒完了。
方寒現(xiàn)在的情緒就一個字。
“怒”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怒的理由了。
但他的怒火卻在繼續(xù)往上拔高。
似乎像是因為沒有發(fā)怒的理由而發(fā)怒。
腦子里的困意被這股怒意越壓越底。
漸漸的，方寒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碰到了一個盡頭。
怒意被壓制住了。
但是……
憑什么壓我?。槭裁磯何遥。?！
方寒怒火再冒三丈。
壓制感越清晰，方寒的怒火就越大越高。
終于，那股莫名的壓制感開始壓制不住方寒的憤怒了。
不過腦子里的幾個念頭，方寒的憤怒就突破了那個壓制感。
一瞬間，方寒感覺自己又能操作自己的身體了。
他的感覺，，回來了。
他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fā)燙發(fā)熱。
熱到滿身通紅。
方寒費力的舉起自己的雙手。
向著角落的背包探去。
自己還有機會！
之前第四天，他有搜刮到一排藍白膠囊。
現(xiàn)在就賭這個膠囊是用來解除感染的。
方寒咬牙切齒，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才操作手指拉開了背包。
顫顫巍巍的從里面找到醫(yī)療箱，費力的打開箱蓋。
摸到膠囊，方寒用兩根手指夾著將膠囊拖出來。
拖出來后，方寒感覺自己的力氣似乎已經(jīng)完全耗光了。
不，不是耗光了，而是自己好像又要失去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了。
方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依靠自己的意識抵抗住困意。
但這種肉體神經(jīng)失效這方面的情況，似乎純靠意識并不能完全抵抗。
方寒一咬牙，開始用意識控制源力。
還好，源力是純靠意識控制的。
方寒控制源力具現(xiàn)出一根鐵棍。
這根鐵鍋呈圓柱壯，大概有方寒大腿粗細。
關(guān)鍵是，這根鐵棍是具現(xiàn)在方寒小腿上約1米高的地方。
隨著具現(xiàn)成功。
鐵棍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直下落，直接砸在了方寒的小腿骨上。
“咔！”
“?。。 ?p>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聲慘痛的尖叫。
大腿粗細的鐵棍，直接從1米高的地方掉下，敲在小腿上。
這個分量，直接將方寒小腿敲斷了。
斷腿的劇痛，通過神經(jīng)傳到大腦，直接讓方寒身體的每根神經(jīng)都是一緊。
借助斷腿之痛，方寒短暫的恢復(fù)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幾乎是猙獰著臉，方寒扣出2顆膠囊，直接往嘴里一塞。
閉嘴裹著唾液，將膠囊咽下。
而膠囊咽下后，原本奪回的身體控制權(quán)又再次被剝奪。
只剩神經(jīng)還在感受著斷腿的疼痛。
這股疼痛刺激著方寒的神經(jīng)，讓方寒的意識愈發(fā)清晰。
且原本穩(wěn)定下來的憤怒感再次高升。
好痛?。『脷?！好氣?。。。?p> 方寒有意的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借助疼痛感，不斷維持自己的憤怒情緒。
保持自己的意識清晰。
在痛感消退的時候，方寒就具現(xiàn)出一個小鐵球，從上空十來厘米位置，下落到斷腿處。
不斷的刺激自己的傷口。
這種斷腿是最好的維持方法。
具現(xiàn)砍刀砍自己的話，會流血，不小心砍到動脈，自己這種狀態(tài)估計直接就會涼涼。
所以，還是這種斷骨的情況最穩(wěn)妥。
不會流血，頂多就是可能砸多了，怕腿骨會變形。
但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只能依靠這種辦法維持自己的意識。
方寒就一直這樣持續(xù)維持著自我意識。
一直到，方寒感覺，自己身上的滾燙感開始消退。
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好像也在慢慢的重新獲取。
先是溫度慢慢回退到正常溫度。
然后，就是手指頭開始恢復(fù)控制。
再接著就是整個手掌，手臂，胳膊，整個胳膊……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方寒感覺自己身體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自己控制時。
他也沒力氣了。
肚子恢復(fù)感官后，就一直在發(fā)出饑餓信號。
偏偏方寒現(xiàn)在真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活像是被揉虐了千百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