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兒

　　第二天一早。

　　已經(jīng)累了一天的我還在賴床，便又從楚倩倩的嘮叨中驚醒。

　　“親愛的！孩子上今年要上小學(xué)了！??！

　　現(xiàn)在小縣城好點的小學(xué)，都要提前一年報名，去年沒報上，拖了一年，今年你好好整理下資料，盡早給孩子報過去，表在桌子上，你拿到社區(qū)蓋個章??！”

　　楚倩倩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

　　“親愛的加油！”

　　趁著她背身穿衣的功夫，我趕忙將她留在我臉上摻雜著別的男人DNA的口水擦掉。

　　以前她碰我一下，我就漲得想吐。

　　現(xiàn)在她碰我一下，我也漲得想吐。

　　不過現(xiàn)在是胃里漲的想吐！

　　“你怎么不去？”我反問她說道。

　　我老婆是跑保險的，不用上班打卡，平時的工作就是在外面跑，時間倒也算是寬裕，并且對于這些流程，她顯然是會比我更加清楚一點。

　　“今天公司有點事，見個客戶！親愛的你幫幫忙嘛！”楚倩倩用撒嬌的口吻說道，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我六年前最吃這一套，她做錯點事情，一撒嬌然后——

　　什么錯誤都可以原諒。

　　但是現(xiàn)在——是出軌了。

　　我看到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你是能接受靈魂出軌，還是身體出軌？”的爭論。

　　一群專家分析，身體出軌沒事，靈魂出軌不行！身體出軌，只要心在你這里就行了！

　　都tm的扯淡！

　　身體都出軌了，說心在你這？你tm信？

　　我發(fā)現(xiàn)一些情感專家，不是傻，而是壞。

　　還靈魂出軌，身體出軌。

　　不出軌真的很難嗎？這不是最基本的忠誠嗎？這世道怎么了，怎么都開始討論起這個來了。

　　“打扮的這么漂亮，你這客戶挺重要的呀！”

　　我昨晚那樣待她，如果是擱在平時，她早就三四天不理我。

　　今天卻還能裝作沒事發(fā)生，一口一個親愛的叫著。

　　其中就必定有妖。

　　我能猜到客戶應(yīng)該是那姓韓的。

　　“嘿嘿，現(xiàn)在公司都要求化妝，你太久沒接觸社會了，都是為了公司形象嘛！

　　對了，下午咱媽要來看你，你好好洗洗澡收拾一下。”

　　丈母娘？

　　我這丈母娘平時愛搓個麻將。

　　往我家跑基本沒別的事，就是耍沒錢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那時候跟著韓富勇混得風(fēng)生水起。

　　丈母娘說我能跟楚倩倩結(jié)婚，是楚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入獄前我跟丈母娘關(guān)系很近。

　　入獄后嘛，

　　我才知道，丈母娘只是跟錢近。

　　六年前，我也覺得娶了勤儉持家的楚倩倩也是我修來的福分。

　　現(xiàn)在的話，其實我早就該想到，女兒隨媽，她的賤是刻在骨頭里面的。

　　“聽到了嗎？”

　　我也不理會她，今天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下午，我要去找姓韓的要回一百二十萬。

　　韓富勇哭著抱著我的大腿讓我?guī)退斪?，說蹲一年給二十萬。

　　六年一百二十萬，現(xiàn)在出來了，是時候該算算賬了了。

　　楚倩倩走了，順便把欣冉送到了興趣班。

　　欣冉看我還像看一個陌生人。

　　當(dāng)然我也能理解。

　　畢竟欣冉見我的次數(shù)，估計都比不上韓富勇。

　　但是看到她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就知道，我必須要帶她擺脫楚倩倩。

　　我很難想象，楚倩倩這樣的女人，能管教出什么樣的孩子來。

　　但是可笑的是，我剛從里面出來。

　　上午我拿著文件去社區(qū)里蓋了章。

　　對于三四十歲的男人來說，沒有什么比老人孩子的事更大。

　　我發(fā)現(xiàn)社區(qū)里的人對我尊敬了不少。

　　甚至沒人敢背對著我，這倒是為我提供了一些方便。

　　起碼不用排隊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對這個世界太不熟悉了。對于一般人輕車熟路的事情，對我來說卻很復(fù)雜。

　　但是社會發(fā)展的很好，在中午晚飯前，我終于跑完了所有手續(xù)。

　　這也就意味著，孩子終于可以上縣里最好的小學(xué)了。

　　我承認(rèn)學(xué)習(xí)這件事在個人，再好的學(xué)校，也有差生，再壞的學(xué)校，也有好學(xué)生！

　　但是環(huán)境很重要。

　　二十歲的時候我笑話那些到處托人找關(guān)系給孩子上學(xué)的人。

　　三十歲的時候，我成了他們。

　　只是，現(xiàn)在托人找關(guān)系辦事不行了，成了跑手續(xù)。

　　一點多，我吃完了午飯，來到了韓富勇公司恒安大廈的門口守著，等待著韓富勇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