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鬼厲看向他,江治郎點了點頭。
這么快?鬼厲有些驚喜,趕快示意他去找。
江治郎開始按照光腦的指示走去,鬼厲亦步亦趨跟上,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江治郎竟然變成了主導,都露出了不解。
“跟著一個鄉(xiāng)巴佬能找到什么,浪費時間!”
木下長吉直接不滿地說了出來,鬼厲心中一怒:
“不想死的話閉嘴!”
木下長吉手心緊握,什么時候他這么護著那小子了,該死,都該死,我才是最強的,你們都應該聽我的,聽我的。
“砰!”
江治郎右手舉過頭頂,一槍開出,緊接著四周便是傳來一陣像神廟里祈福鈴鐺的聲音,隨后一面長墻顯現(xiàn)在了眾人前方。
這就是涂壁了。
其實就是一整面墻,高四五米,但橫向卻看不到邊際,一雙有些發(fā)紅的眼睛緊盯著眾人,人性化地表現(xiàn)出了一絲慌張。
眾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治郎,真的找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知道打那里涂壁就會具現(xiàn)出來。
“就是你在搗鬼啊?!?p> 鬼厲緩步走上前,將太刀拿了出來,直接帶著刀鞘抵到了涂壁的墻根。
“都后退!”
吩咐完之后,鬼厲朝著涂壁的雙眼咧嘴一笑,隨后便用太刀沿著墻根反復劃了起來。
江治郎看著這像小孩子玩鬧的一幕有些好笑,不過鬼厲告訴他,這是擺平涂壁最簡單的方法了。
果真隨著刀鞘的劃動,涂壁像是被撓癢了一樣晃動了起來,隨后越來越劇烈,轟的一聲整面墻都倒塌了過去。
“退后!”
鬼厲眼疾手快,趕快后撤,隨著涂壁的倒塌,一陣肉眼可見的三色鬼氣噴薄出來,眾人趕快再次后退了一些。
可就在眾人對鬼氣避之不及時,一道黑影直直鉆了進去。
“木下長吉你干什么!回來!”
“長吉回來!”
鬼厲和今川新介同時發(fā)聲,可木下長吉還是一股腦地鉆進了鬼氣中。
本來隨著涂壁消散而擴散的三色鬼氣,像找到了新的宿主一樣,飛速向木下長吉聚攏了過來。
僅僅過了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木下長吉臉上血管暴起程度就超過了上次,隨后便如鬼厲怨靈斧上的鬼頭一樣,一雙鮮艷的血紅色鬼角緩緩從額頭上長了出來。
應該是惡鬼化還沒有進行完畢,木下長吉雙眼緊閉,直直在原地站著。
鬼厲伸手召出怨靈斧,朝木下長吉走去,可卻被搶先一步的今川新介給攔了下來。
“讓開!”
“隊長,放他走吧,他在野外應該不會傷到人的,您就當他被鬼殺死了,放他走吧?!?p> “混賬話!滾開!再不走我連你也劈了!”
“隊長!”
今川新介一聲大喊,隨后像是下定了決心,拇指搬動,銀色手提箱瞬間彈開,一對帶著長刃的骨臂飛了出來。
骨臂仿若擁有生命一般,直接附到了今川新介雙臂上,江治郎這下知道手提箱里是什么了。
今川新介擺好姿勢,死死擋在鬼厲身前,看來木下長吉他是保定了。
“我不論你們之間經(jīng)歷過什么,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回不來了,你這樣做只會讓他靈魂一直被折磨下去!”
今川新介有些動搖,事發(fā)突然,一直到這一刻,他都無法接受木下長吉徹底化鬼的事實。
“快讓開,他一旦惡鬼化完成,一定會是大鬼級別的,到時候我們可能都要死!”
“大鬼?不可能的,他才筑基?!苯翊ㄐ陆橛行┎桓蚁嘈?,可仍然擋著。
“怎么不可能,他吸收了一只大鬼的鬼氣,化鬼后至少是大鬼初期!”
今川新介一臉糾結(jié),更加猶豫了。
“躲開!”
忽然鬼厲厲喝傳來,其他人也驚呼出聲,一道黑影向今川新介背后襲來。
今川新介也感到了背后的波動,可他根本沒對這邊設(shè)防,急忙閃躲,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速度根本不夠,一只利爪瞬間洞穿了他的胸膛。
今川新介緩緩側(cè)頭,看到了那張雖然扭曲但依然熟悉的側(cè)臉,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從中學初識,到大學各奔東西,再到母親病危求助,這一切只化作一聲輕呼:“長吉……”
而這,卻只是迎來了對方的血盆大口,一口咬到了他的脖頸上。
“混蛋!”
鬼厲怒了,比剛才被今川新介攔住時還要憤怒,提著斧頭直接沖了出去。
“怨靈斧!一之章,斷魂!”
鬼厲身上紅光再次出現(xiàn),四周靈氣不要錢了一樣迅速聚集,利斧劈出,他周身的靈氣也化作巨鬼虛影,跟著一斧劈下。
“嘭?。?!”
雷霆一擊,惡鬼化的長吉直接從中部被劈開,一陣三色靈氣再次飛散了開來,這只新生大鬼鬼生剛剛開始,便以這種形式落下了帷幕。
鬼厲短時間接連兩次爆發(fā)潛能,力竭倒下,江治郎趕忙上前接住了他。
“小子我沒唬你吧,我能斬大鬼的?!?p> 江治郎無奈搖了搖頭。
而今川新介那邊也被其他隊員扶住,試圖用靈力封住傷口。
可傷口太大了,血液仍然止不住地流下,今川新介看著鬼厲,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勉勉強強說了句,“抱歉……謝謝……”
便沒了生機。
鬼厲嘆了一口氣,看著這一鬼一人兩具尸體,考生們感到了恐懼與迷茫,而那些鬼殺隊員更多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
“把他們兩個收起來吧。”鬼厲一手攙著江治郎,緩緩開口道,其他隊員上前將兩具尸體略做包裹,分了兩人將它們背了起來。
不論情感,他們也不能將兩具尸體直接放在這里,否則過了今夜,野外一定又會多出兩只小鬼級別的鬼怪。
“已經(jīng)耽擱不少時間了,接著趕路吧,天黑前必須到達哨站?!惫韰柗愿懒艘宦暎又聪蚪卫?,“小子,背我?!?p> 江治郎無奈,可現(xiàn)在這人感覺渾身都是軟的,根本無法自己走動,只能不情愿地將他背了起來。
眾人再次上路,兩名背著尸體的隊員站在了隊伍兩側(cè),剩下兩名則一人開路,一人斷后,其他人全部聚到了中間。
本來還想讓考生背著尸體減輕一下負擔,可他們從剛才開始臉色都蒼白到了極致,有幾個還吐了出來,只能作罷。
他們以前可沒見過這種場面,太血腥了,特別是木下長吉,直接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腸子內(nèi)臟什么的都流了出來。
毛利原臉色也不太好,一臉難受強忍著嘔吐感,忽然看到江治郎一臉淡然,有些不忿。
“你沒覺得……那什么嗎?”
“什么。”
毛利原氣極,一時語滯,“你就不害怕嗎?”
“好了,好了?!苯卫商衷谒^上撫了撫,安慰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害怕惡心什么的他不會有,畢竟在以前的世界時,他已經(jīng)度過了這個階段,至于其他的情感,也沒太濃烈。
沒辦法,雖然知道這兩人都不是惡人,以前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除鬼殺鬼。
但與他見面后,一個不斷找他麻煩,對他出手,另一個好像到現(xiàn)在還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一不多愁善感,二也沒有什么宏大的家國情懷,所以對這兩人的結(jié)局也只能微微嘆一口氣,有句話說的沒錯,都是可憐人。
對了,這話是誰說的?
說這話的鬼厲正趴在他背上一臉難受,一條腿因為江治郎的手離開而塔拉在了地上。
這小子太氣人了,背個傷員都不好好背,這個時候還撒狗糧氣他,太可惡了。
可能是他們時來運轉(zhuǎn),剩下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雖然鬼氣濃度在不斷提升,眾人一度提心吊膽,但終究是沒再有大鬼出現(xiàn)。
但也確實比森林前的路程危險了許多,小鬼隔十幾分鐘就能跳出來一只,不過都被鬼殺隊員快速解決了。
終于在太陽快要落山時,他們遠遠看到了哨站。
眾人松了一口氣,在霓虹,由于天氣常年陰沉,天黑的很早,有時剛過五點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本來時間就不寬裕,中途又一度發(fā)生意外,現(xiàn)在到達目的地,江治郎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哨站看起來像是一片不小的廠房,坐落在山谷中,連接著一條公路直達遠方,江治郎知道這條路的另一端,應該就是這次舉辦統(tǒng)考的地方十河城了。
眾人來到哨站前,遠遠一個人就向他們迎了過來。
“小子,放我下來?!惫韰柭曇魪亩厒鱽怼?p> “你現(xiàn)在不要緊吧?”
“沒事。”
江治郎將鬼厲放下,本來還想著攙他一下,誰知這貨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江治郎看的一陣狐疑。
“你……是不是早就能站起來了?!?p> “怎么可能,你背上又不舒服,我賴在上面干嘛?!苯卫煽粗荒樐惚成暇褪呛苁娣谋砬椋樢幌戮秃诹?,這混蛋,白浪費感情了,虧我還一直擔心他。
“好了都跟上,逢魔之門突然降臨,我去問問看其他隊伍情況怎么樣?!?p> 江治郎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看到鬼厲一臉嚴肅,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