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來了啊,請進?!睂O紅衣請朱鳴楚進去,給他倒了飲料,又特意說了感謝的話,她手腳的腫脹,完全恢復(fù)了。
“小朱,你這按摩手法,確實很神效啊,露露一直都在夸你,哦?!彼坪跏遣唤?jīng)意的提到呂露,又補一句:“露露不在家,朋友約著玩去了。”
沒說男朋友女朋友,就是給朱鳴楚一個誤會,讓他去猜想。
不過朱鳴楚聽了,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哦了一聲,反問她:“孫姨,你是說有什么事???”
“這小騙子手上有點功夫,城府也深沉?!睂O紅衣暗暗分析著,道:“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p> “孫姨你說?!?p> “小朱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做古玩的?!?p> “知道。”朱鳴楚點頭:“我以前經(jīng)??茨愕暮瀸毠?jié)目的,孫教授,你好厲害,這個。”
他翹起大拇指。
這是真心話,哪怕他現(xiàn)在對孫紅衣有成見,但孫紅衣在電視上的表現(xiàn),仍然讓他佩服。
“想不到你還愛看簽寶節(jié)目啊?!睂O紅衣微微一笑,也有些得意。
女人都愛聽好話,孫紅衣做為女人中的女人,雖然好話從小聽到大,但還是聽不厭。
“有段時間特別愛看?!敝禅Q楚有些不好意思:“還老是做白日夢,想著在哪里淘個什么舊東西,不是元朝的,就是宋朝的,然后孫教授你給我一簽定,我一下就發(fā)財了,結(jié)果笑醒來,全是做夢?!?p> 他最后一句,惹得孫紅衣咯咯的笑起來。
朱鳴楚還是首次看到孫紅衣在他面前放肆的笑,不由看得眼光直了一下,想:“她笑起來可真美,牡丹花開一樣,大氣,高貴?!?p> 孫紅衣注意到他的目光,掩飾的抿了一下嘴,道:“我這件事,就是跟古玩有關(guān),我有個朋友,他有件宋朝的筆洗,我非常喜歡,想買下來,但我那朋友不賣,他提出兩個條件。”
她微微停了一下,道:“一,我跟他比武,打贏了他,筆洗他送給我,一分錢不要。”
“孫姨你那朋友也是練家子?”朱鳴楚問:“功夫很高嗎?”
“一般。”孫紅衣帶著一點女人的傲嬌:“實話說,真要動手,我還真不怵他,不過女人要優(yōu)雅,跟男人動拳腳,那算怎么一回事。”
她說著哼了一聲:“我那朋友就是想看我笑話,我可不上當(dāng)?!?p> 這個樣子的她,很有女人味,朱鳴楚也不插嘴,就聽她說。
“他見我不上當(dāng),就提出另一個要求,說我可以找個人,跟他看好的一個地下拳師比一場,我們互相押注,我贏了,筆洗同樣是我的,輸了,我當(dāng)然也要輸一樣?xùn)|西?!?p> “孫姨你的意思是?!敝禅Q楚猜到了:“想讓我替你打一場,把那件古玩贏回來?”
“你能幫我這個忙嗎?”孫紅衣看著他,眸子里帶著一絲懇切。
這樣的眼眸,瞬間就打動了朱鳴楚,他想也沒想就點頭:“可以?!?p> “太好了。”孫紅衣歡喜撫掌:“那呆會我們一起去吃飯,然后一起過去?!?p> “就在今晚嗎?”朱鳴楚問。
“就約在今晚吧?!睂O紅衣點頭:“那件筆洗,我都想了好久了,小朱你不會笑我吧?!?p> “那不會。”朱鳴楚搖頭。
他本來為孫紅衣的魅力所攝,不由自主的點頭答應(yīng),但孫紅衣表現(xiàn)出的急切,反而就讓他動疑了。
他對孫紅衣的映象,主要來自電視節(jié)目,節(jié)目上,孫紅衣始終是親和優(yōu)雅的,這種優(yōu)雅中,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矜持。
而且她本身是古玩女皇,什么古玩沒見過,一個筆洗,用得著這么急切嗎?
再聯(lián)想到孫紅衣指使那什么飛哥派人算計他,朱鳴楚不由得就懷疑:“她這是不是個坑,飛哥那些人打不過我,她自己親自上也不行,干脆就找職業(yè)打黑拳的,幾拳把我打暈了,甚至弄斷手弄斷腳,隨后再警告我兩句,我自然就知難而退,不敢再跟呂露往來了?!?p> 不過這個猜測只是猜測,到底是不是,他也無法確認(rèn)。
又聊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孫紅衣開車,到附近的酒樓吃了東西。
孫紅衣的廚藝不錯的,朱鳴楚無意中聽呂露提過一嘴,但孫紅衣明顯沒有親自下廚做一頓好吃的感謝朱鳴楚的意思。
這個小細(xì)節(jié),再次加重了朱鳴楚心中的猜疑。
吃了飯,八點左右,孫紅衣開車,帶著朱鳴楚,到了一家拳館。
一個大腹便便戴著好幾個戒指的男人迎上來,堆著笑臉道:“紅姐,你確定是要跟我賭一把嗎?”
這個男人有四十多了,年紀(jì)明顯比孫紅衣大,卻叫孫紅衣紅姐,這就是孫紅衣在龍城古玩圈子里的地位。
“怎么,不敢賭嗎?”孫紅衣淡淡的笑著,這個笑容才是朱鳴楚熟悉的,表面的親和中,其實帶著一種淡淡的矜持疏遠。
“怎么不敢了?!苯渲改泻呛堑男χ骸爸灰t姐愿意玩,無論賭什么,小弟都一定奉陪,輸給紅姐也有面子嘛?!?p> “那就開始吧?!睂O紅衣對戒指男的馬屁完全免疫:“叫你的人好好打,別讓我失望?!?p> 她轉(zhuǎn)頭看朱鳴楚:“小朱,你不會讓我失望吧?!?p> “我倒是想看看孫姨失望的樣子。”朱鳴楚微笑。
在看到戒指男,尤其是看到戒指男一臉馬屁的樣子后,朱鳴楚百分百確認(rèn),這就是孫紅衣給他挖的一個坑。
否則,以戒指男那副馬屁樣子,區(qū)區(qū)一只筆洗,孫紅衣只要開了口,他還不立馬雙手奉上啊,用得著這么大張旗鼓來打賭?
“她就是想揍我一頓,甚至想打殘我,把我從呂露身邊趕走?!?p> 確認(rèn)了這一點,朱鳴楚說話,自然也就帶著剌了。
孫紅衣聽了朱鳴楚的話,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道:“你不會的?!?p> 還真是自信啊。
在遇到孫紅衣真人之前,朱鳴楚就喜歡孫紅衣這種永遠的自信,看著知性優(yōu)雅,其實是一種泰山壓頂般的自信和實力,她說的,就是對的,誰也不能置疑。
她說這是真品,就絕對不會假,她說這是偽造的,后仿的,那就一定不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