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后,原始森林消失,又化做晁禹熟悉的街景。
他依舊坐在自己車的副駕駛位,身上系著安全帶,車頂還被撞得凸起一小塊……
“怎么了晁隊,做噩夢了?”那巡警看了晁禹一眼,又迅速回過頭目視前方,同時關心的說道:“剛剛你睡著了,忽然又醒過來猛地站起身……”
“噢?”晁禹有些納悶:“我睡著了?”
“對啊,”那巡警說:“才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我還叫了你兩聲呢,沒叫醒。晁隊你平時也這么快就能睡著的嗎?讓人怪羨慕的。”
“沒。”晁禹搖頭:“可能真的太累了吧,這兩天都沒怎么睡覺?!?p> “這樣啊……那晁隊你好好休息?!毖簿f:“離醫(yī)院沒多遠了,你抓緊睡吧?!?p> “好。”晁禹應一聲,便掏出手機給句文茜再次發(fā)了一條短信,把情況告訴他,隨后閉上眼睛。
嚴格來說他并沒有撒謊,雖然修煉的過程并不疲憊,且時間一晃而逝,但以他目前的境界,修行也不能完全代替睡眠。
當然以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只需要抽空瞇一會兒就能讓大腦與身體得到足夠的休息了,只是這兩天他都沒找到機會小憩片刻,之前還好,這會兒提了一下倒真的有點累了。
可他不認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是“噩夢”或者幻覺之類的東西,這會兒閉上眼睛也不是為了休息,而是在思考。
很明顯他被修士針對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和先前一樣無意識的撞入了修士的某種行動當中,還是有人在有意識的對付他。
兩種可能性都有,畢竟從句文茜和華安南先前的描述看,他似乎有著某種特殊之處,很容易碰到修行界的事兒。
后者卻更加危險,尤其他仔細尋思后發(fā)現(xiàn),如果有人針對他的話,理應跟修魁,或者說跟栗鸮鬼王有關。
至于居委會,想來他們不會用這么下作的手段對付他一個小小的門都還沒入的修士。
另一方面,修士的力量對尋常人而言近乎無解,別的不說,那修士只要給巡警整個幻境制造出個車禍,晁禹就很危險了。
他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跟機械力量還沒法比,完全不在一個數(shù)量級。
想到這,他再次睜開眼睛。
“?!眲傁虢型\?,他又忽的頓住,搖搖頭:“沒事,又做夢了。”
巡警納悶的開了他一眼,隨后繼續(xù)專心開車。
停車是不可能停車的,獨自面對“修士”他必死無疑,現(xiàn)在只希望那修士尚有顧慮不敢光明正大的對身為普通人的巡警動手腳了。
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就像復聯(lián)里的鷹眼,雖然實力比普通人強的多,但奈何面對的特么都不是人……
正這么想著,他忽然察覺到一陣明顯的推背感,再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巡警雙目通紅,同時車上的時速儀表指針在飛速往上抬頭。
“臥槽!”晁禹被嚇一跳,怕啥來啥,隱藏在暗中的修士竟真的對小巡警動手了。
“剎車!你特么……”晁禹一陣手忙腳亂,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車子的時速已經(jīng)破百,而且還在不斷往上增。
同時巡警動作變得靈活無比,根本不受晁禹影響,不斷的打著方向左右變道避過一輛輛車。
晁禹猜到了那修士的目的——將車速盡量提到極限,制造一場無比嚴重的車禍。
畢竟五六十,乃至剛破百的時速,不一定能“殺死”身體素質(zhì)遠超常人的晁禹。
“該死,該死!”晁禹咬牙切齒:“現(xiàn)在怎么辦……”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踢開車門跳車,要么……
他深吸口氣立刻有了主意,死死的盯著眼前,待的前方車流量變少時,猛地伸手用力一拉方向盤。
這輛SUV車身瞬間橫了過來,隨后直接失去平衡側翻,并一連翻滾了好幾圈。
晁禹一手撐著車頂,一手抓住扶手,竭盡全力讓自己固定在座位上,避免與車身、擋風玻璃碰撞,同時雙眼不住左右瞟。
終于,他抓住機會猛地解開安全帶,并一腳將車門踢飛,隨后借著離心力從副駕駛室中跳了出來,在半空中調(diào)整好落地姿態(tài),落地后瞬間就勢翻幾個圈……
這一套動作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極限,要不是他身體素質(zhì)大大增強,連帶著軀體的協(xié)調(diào)能力與柔韌性等都強了許多的話,還真辦不到。
饒是如此,他也被摔得七葷八素,手上、額頭、后背等多處擦傷,鮮血直流。
好在他知道馬路上并不安全,顧不得自己那輛已經(jīng)幾乎滾碎了的車,立刻咬咬牙,晃了晃有些發(fā)暈的腦袋,強撐著往馬路邊跑去。
但是晚了,又有一輛車“失控”,駕駛員似已將油門踩到了底,正正的朝著他撞過來。
“艸!”他罵咧兩聲,強提力氣猛地向上一躍,但仍舊晚了,那輛轎車已經(jīng)撞了過來。
晁禹只得微微蜷起腿,身子盡量后仰,讓車子與他有一個緩沖。隨后在前車身與他鞋底接觸的那一瞬間,雙腿用力一蹬,借著這股力猛地彈開。
身子再次凌空的剎那,他瞧見半空中有一道身穿黑袍的人影正低頭看他。
他心中一凜,得自荒尋的,沒被封印的些許記憶告訴他,這家伙至少是三階修士。而如果他沒動用法寶直接凌空虛度的話,則至少有四階的修為……
“被三階修士盯上的話……十死無生??!”他暗道。
但他可不會那么容易放棄,依舊竭盡全力在空中調(diào)整姿態(tài),隨后落地,又是在大馬路上一陣翻滾。
等起身的時候,他身上的擦傷又更多了幾道,同時左腿膝蓋劇痛……
他明白自己終究沒處理好這股巨力,被振傷了膝蓋,甚至可能震碎了半月板。
“貓戲老鼠么?還是另有目的?”他瞧著那個依舊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影,暗暗想到,同時一瘸一拐的往路邊走去。
路邊其實也不安全,但馬路上顯然更加危險,這會兒只要再來一輛車撞他,他可就在劫難逃了。
不論那修士不立刻干掉他是打著什么主意,自己也總得爭一爭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