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均出了門就飛快地坐上一輛黃包車直奔趙府。
趙府大門敞開著,上面貼著白色的紙,頭上系著白色帶子的人進進出出,從門外往里看去,府中到處都掛上了白色的簾子。這讓何銘均如夢初醒:若是他和趙文淵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發(fā)生矛盾,未免太不合適了。
想了想,他走上階梯,走近了趙府的大門。有一個小丫頭注意到了他,便說道,“何先生好?!?p> 銘均問那個小丫頭,“對了,趙文淵呢?”
“大少爺在里面忙。要不我替先生去叫一下?”
“好的,說我在門口等,謝謝?!?p> 小丫頭應(yīng)了一聲,就跑進去了。
很快,穿著一身孝服的趙文淵就出來了。何銘均一見到他,二話不說拉起他往邊上一條小巷走。趙文淵忙說道,“別動手動腳的,有什么事情快點兒說?!?p> 可銘均沒說話,自顧自地拽著他往巷子那邊走。兩個人一拐進巷子,銘均馬上利落地轉(zhuǎn)身,向趙文淵揮了一拳,直砸他右臉頰上。
趙文淵反應(yīng)不過來,往后趔趄了幾步。等重新站穩(wěn)后,他只是摸了摸臉,故作淡然地說道,“我知道這是為了什么,我應(yīng)得的。”
“你知道就好?!闭f著,何銘均又揮了一拳。
這一拳沒有打到他,因為文淵靈活地閃過去了,“何銘均,你不要太過分。”
銘均根本不聽他在說什么,又揮拳狠狠捶在他左臉頰上。趙文淵舔了一下嘴角的血,用手背把它蹭掉,隨即飛快地伸手攥住銘均的衣領(lǐng),一把將他抵到了墻上,伴隨著一聲撞到墻的悶響。
“何銘均,你為了云煙打我我沒話講,你要是為了自己沒得到她打我,這就說不過去了吧。”文淵咬牙低聲說道。
何銘均用力推開趙文淵,“趙文淵,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得到她,我都認了。但是你既然照顧不好她,為什么要讓她進你趙家的門!”
“何銘均,你記住了,不要自作多情以為只有你最愛她。她現(xiàn)在是我趙文淵的太太,我比你更有資格,也更懂得照顧她。”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說道,“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惦記的都是當年方家的那個姑娘。你現(xiàn)在在這里裝什么深情?”
何銘均冷笑了一下,“趙文淵,你什么都不懂?!?p> “隨你怎么說好了?!闭f著,趙文淵轉(zhuǎn)身就要走。
銘均又在他身后叫住了他,“趙文淵!”
文淵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如果你敢對不住云煙,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不管用什么方式?!?p> “如果我對不住云煙,我發(fā)誓,我一定親自把她送給你?!壁w文淵微微偏過頭來,大半張臉沉浸在巷子的陰影里,“但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p> 說完,文淵徑直走出了小巷。
銘均無力地倚著墻坐了下來,頹廢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