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我怕失去你?!钡罒o涯直言,白長風可是他的心頭肉。
“那師姐們呢?”白長風自然能夠理解,單是道無涯這一年對他的照顧,他便可以看得出來。
“她們怕失去你?!?p> “師兄們呢?”
“他們亦怕失去你。”
“天吶,我怎么不知道?”白長風顯得有些受寵若驚,自己何時,這么受人愛護了?
“這是太白門人盡皆知的事情?!钡罒o涯淡淡開口,白長風卻內(nèi)心洶涌澎湃!
“整個太白門都知道,卻唯獨我不知道?”白長風傻了,怎么會這樣?
“我們愛你,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們愛你,我們知道就夠了?!钡罒o涯繼續(xù)開口,白長風只感覺自己身處蜜糖之中,無法言說。
“師父,愛若是不能說出口,又有什么意義?”白長風再次發(fā)問,他覺得,愛這種事情,就該光明正大表現(xiàn)出來啊。
“呵呵,徒兒,莫急,待到你到了塵世,方知此中緣由?!?p> 白長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聽道無涯講。
“說回恐懼,既然世人修道,皆有恐懼伴身,那么,這也便是你的機緣?!?p> “機緣?”
“沒錯,這世上從不缺強者,但缺一個讓所有強者畏懼的人。直到一年前,我終于明白,那個人,就是你。”
“我?”白長風指著自己,這師尊怎么越說越玄乎?
“師尊,您別開玩笑了,我一個剛?cè)腴T的弟子,能有什么值得讓萬千強者畏懼的?”白長風客觀公正,給出了自己對自己的評價,他說的是實話。
而且這時候,完全沒有嘴遁師尊的必要。
老人語重心長,是他的福氣。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他的原則是沒有原則。
要理解師尊的苦心,他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
“事實確實是這樣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天賦已經(jīng)得到了祖師爺?shù)某姓J,無論別人怎么看,你必定要繼承劍道大統(tǒng),開創(chuàng)劍道一脈的全新時代?!?p> 道無涯語重心長,對白長風的期待很高。
“弟子明白?!卑组L風這次沒有說別的,畢竟,這是他賴以生存的基本。
雖說此“劍”非彼“賤”,但嘴遁的事,能說得那么清楚嗎?
“所以,日后與人論道,要有底氣,有豪氣,還要霸氣。
“任憑你背地里如何人模狗樣,但明面上,在天下人面前,你一定要表現(xiàn)得光彩奪目。
“你有太白門的底蘊,你有劍道獨一無二的天賦。
“你不自視過高,誰自視過高?
“要知道,這萬千星辰,都將成為你的陪襯。
“所有人都會害怕。日后,倘若你遇到強勢的對手,無論敵友,都要在實事求是的基礎上,將你的論點升華,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紅的,紅的說成黑的。
“以此為威嚇,天下大道,誰敢不從?
“如此,便是這箴言的真意?!?p> “可是,萬一他們不懼,犯我,我當如何?”
白長風有些感動,師父說的,跟自己一年前就開始做的,幾乎一模一樣。
果然,太白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呵呵,不懼?犯你?”
道無涯起身,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抬腳前行,直接消失在了房間內(nèi),消失在了白長風的視線當中。
這時候,隨著道氣投影的消失,白長風只聽見天空中傳來一聲霸道之音,經(jīng)久不衰:
“犯我太白者,雖遠必誅!”
“師父,師尊?”
這就走了?
剛剛,那真的是師父嗎?
白長風有些懵,雖然他經(jīng)常懵,但記憶里,師父不是那種儒雅隨和,與世無爭的類型嗎?
況且,師父啊,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說出這等話來的?
白長風震撼了,怎么自己的師尊吹起來,比自己還厲害?
緊接著,白長風又看到了駭人的一幕:只見那原本應該消散的道氣突然匯聚,不多時便形成一行醒目的道語。
“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若要威懾天下,一張嘴,足矣!”
白長風念完,感覺自己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師尊這是......讓自己明目張膽去嘴遁?
好嘞!
“徒兒定不負師尊厚望!”
作揖鞠躬,白長風盡顯道門風范,隨后整束衣衫,抬腳仰天大笑,走出門去。
“走走走,小師弟出門了!”
這時,早在門房背后等待多時的眾師兄師姐,看到白長風瀟灑離去,連忙追了上去。
作為太白門的職業(yè)八卦團隊,他們自發(fā)組織,專門收集有關(guān)白長風的花邊新聞。
有時候,一些有關(guān)太白門聲譽的消息,若是屬實有利,他們會專門呈交給掌門查看,待掌門同意之后,便會向外界擴散。
總之一句話,長風名氣越大,太白名氣越大。
白長風來到西北角的林澗,他著實沒有想到,天穹派居然有如此寶地。
眼前的青草幽香,讓白長風略微疲憊的身心一瞬之間得到了放松。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名氣和壓力,就算他有系統(tǒng),也會累。
白長風沿著小路向前,右邊是連綿不絕的石壁,和扎根于石壁土堆之上的林木。
抬頭望去,陡峭而不失秀麗。
左邊是清澈奔流的溪水,不時還有魚兒從水中跳躍而出。
那歡快的樣子,在白長風看來,仿佛是在驚嘆“此子不凡”之類的。
但是白長風,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習慣了被人仰慕,區(qū)區(qū)一只魚兒,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頂多也就是蒸煮烤炒罷了。
白長風逆流而上,來到林澗高處。
盤旋的小路幽靜安寧,讓他躁動的心,逐漸安分了不少。
他要去見一個人,一個德高望重的人。
早上明昧真人劉乘風在論劍完畢,離場之時,用道氣傳音,告訴白長風有事相商。
之前紫苑突訪,是白長風沒有料到的。
不過好在紫苑已被大師兄降服,現(xiàn)在的他,在經(jīng)歷了師尊一番諄諄教誨之后,感覺整個人境界得到了升華,比起之前,他忐忑的心變得無比堅定了。
來到林澗山頭,巨樹之下,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他帶著斗笠,手中握著一個魚竿,魚竿伸向云層之中,仿若云中有海,但魚竿上并未有拴線。
只見他神情肅穆,顯得極為認真。
“真人,您這是?”白長風一如既往地以禮待人,這是他出道的身份象征,是他的標志之一。
雖說比起“劍道第一人”這個頭銜差了十八條街,但誰嫌自己太優(yōu)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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