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在草地上濺著一刀刀白色光刃,連火光也被它蹭的暗淡,黎雨詩慢慢地直起身子,她心里有點害怕與擔(dān)心,只是心里的那一份僥幸讓她再次下去觸摸他們的雙唇之上,顯然,仍然是沒有呼吸狀態(tài),她緩緩直起身子,周圍似乎沒有什么人看著,旁邊的哈士奇倒是一言不語,也不叫什么。
“別怕,別怕,沒有人看見的。”
黎雨詩趕緊慢慢移動腳步,很輕很輕,四處張望,還好沒有人看見她干了這些事情。
李之然等待了片刻,有點著急了,他拿著魚直起身子,看見遠(yuǎn)處有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在那里望著,他尋思著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會這么慌張。
他放下魚,從剛才黎雨詩經(jīng)過的地方取走了那把匕首,俯身朝著黎雨詩的那邊走著。
慢慢地,慢慢地,他好像沒有看見什么可怕的人物,便拍了拍前面的黎雨詩,黎雨詩東張西望,反倒是沒有注意前面的人,只是被李之然這么一拍,趕緊往后退了半步,倒下身來:“死人了,死人了。”
李之然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她的眼中的恐懼,這是初次面對死人的恐懼,他也曾經(jīng)歷過,體驗過。
“喂,你冷靜點,快帶我去看看。”
黎雨詩反應(yīng)過來帶著他朝著那邊靠近河邊上的火堆旁邊,那里兩個人還在那里躺在,臉上有微微的紫色。
“你完了,你殺人了?!?p> 李之然這樣說著,其實他只不過是要嚇嚇黎雨詩而已。
“不可能的,我沒有殺他們,我都沒有什么兇器。”
黎雨詩無辜地望著李之然,可李之然裝的實在是太像了,他還露出一副很悲傷的表情說:“你和他們接觸過嗎?”
“沒有,真的沒有?!?p> “臥槽?!崩钪话档乩镏淞R一聲,你都沒有接觸別人,別人死了你這么害怕干什么?又不是你干的。
“你可能不知道,在這個島上面,只要是殺了人自己就都會發(fā)生爆炸的,所以你就不必要那么擔(dān)心了?!?p> 李之然有點無語,不過還是向她解釋了一番,這女人新手訓(xùn)練營都沒進(jìn)過,感覺以后都要是被完虐的節(jié)奏?。∵€是自己多多引導(dǎo)她才好。
“敢情你剛才都在騙我?”女人反應(yīng)過來,揪著李之然的耳朵不放。
“疼疼疼?!?p> “你還知道疼啊!那你還騙我?”
“我我我,怎么知道你連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我那是因為,因為……算了不說了,他們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
李之然朝著他們周圍走了一圈,那里有那么幾個魚骨頭,好像是剛剛吃完的樣子,腦袋還是靈光的。
“他們應(yīng)該是中毒而死,而罪魁禍?zhǔn)拙褪沁@魚?!?p> “魚?說起魚,我先前看見它們的魚特別大,就是我白天抓的那只。”黎雨詩補(bǔ)充道。
“那么,顯而易見的,那些魚不能吃了。”
“這么說,剛才小狼是為了救我?小狼你太棒了?!崩栌暝姳е赃叺墓科?,臉上的榮光不絕如縷。
“你先走吧,剩下交給我來處理?!?p> 李之然揮了揮手,黎雨詩就離開了,李之然站在尸體的周圍反復(fù)地看,這兩具尸體的相似之處都是死在毒性,那么之前他們在上游怎么沒有被毒死呢?所以這是一個特別讓他困惑的事情,困惑不至于河流,毒素的微小粒子是可以逆流而上的,濃度的平衡也一定會讓上面的魚產(chǎn)生中毒,或許之前的那只大蜘蛛也是因為其中的變故。
他越長越怕,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他把尸體又翻身聚集在了一起,尸體的本身還散發(fā)著點點的酸臭味,做了這些工作,李之然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尸體,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于是迫不得已,他把兩個人的上衣全都脫光了,然后他在兩個人的肚子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根頭發(fā)和類似的某種咬痕。
……
處理了尸體,倒也不是處理尸體,他將兩人推進(jìn)火堆里火化了,可能是僵尸看多了,他都有了這種習(xí)慣。
時間慢慢過去,他也回到了火堆那里,黎雨詩壓著哈士奇的背上睡覺,李之然把哈士奇的尾巴搭在了他的身上,旁邊的魚還沒有扔掉,不過黎雨詩的肚子開始叫了,嘴上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口水流下。
李之然暗自嘆了口氣,他尋思著怎么會遇到你這個女人呢?
他咬了幾口那些魚,不過這還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先前吃了魚就應(yīng)該告訴她能吃的。
片刻以后,脫下鞋子,他又沖進(jìn)河里,就這原本暗淡無光的草原,一把匕首戳著水中的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