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亭長,趕緊去安排住宿吧?!崩钐煨粗鴦㈤L青,接著道:“小房間太逼仄,給我安排大一點(diǎn)的房間,記住越大越好?!?p> 劉長青連連點(diǎn)頭稱是。
“我臨睡前喜歡吃一些水果點(diǎn)心,你就多準(zhǔn)備些水果、點(diǎn)心送去我房間。記住,點(diǎn)心水果都要最好的,不要劣質(zhì)貨”李天又叮囑了一句。
“李管事吩咐,一定辦到?!眲㈤L青說完后,并吩咐自己小兒子劉清遠(yuǎn)去辦此事了。
劉清遠(yuǎn)剛剛轉(zhuǎn)身,李天并再次出聲提醒道:“記住,給我那女婢也安排一間房。房間呢,也不能太小,太差,否則我那女婢要是睡不好,就會導(dǎo)致精神不好,精神不好,就侍候不好我了?!?p> 他有心想讓馨月住好一點(diǎn),但也有故意成分在其中。
劉長青這老頭背棄自己,暗中投靠了江大成不說,而且管家劉福來還抓了馨月,差點(diǎn)讓馨月喪命猛獸之口,他就必須讓劉家不爽。
李天住大房間,那無可厚非,畢竟他乃是陰煞宗靈田管事,也算是一名大佬。
但他的女婢只是卑賤身份也要住大房間,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不是欺負(fù)人嗎,真當(dāng)我劉府乃是普通農(nóng)家小院了。
劉長青父子三人頓時臉色有些不好了。
特別是劉清遠(yuǎn),他可堂堂太和縣排名前五的富豪,劉長青的兒子,未來劉家接班人,李天居然讓自己去為一名身份低賤的女婢安排房間,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自己嗎。
所以,劉清遠(yuǎn)很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他可不敢說!
“還愣在干嘛,趕緊去辦。”劉長青雖有些不悅,但還是催促自己的兒子趕緊去辦。
“劉亭長,我讓你兒子為我女婢安排大房間住,你該不會有意見吧?”李天裝出一副若無所知的樣子問道。
“李管事說笑了。您能留宿劉府,那就是對給我劉長青最大的面子。為您女婢安排一間房罷了,我怎么可能有意見的。”劉長青強(qiáng)顏歡笑的說道。
“既然劉亭長這般看得起我李某人,那以后我一定多多常來借宿。”李天一臉高興的哈哈的笑道。
聞言,劉長青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后,暗暗自責(zé)道,我真是嘴賤啊!
他實(shí)在難以理解,為何如今的李管事為何眼力勁這般差了,一點(diǎn)自知之明都沒有。
“歡迎,歡……迎”
劉長青心中雖是滿不情愿,但不得不說這種口是心非之言。
“李師弟,你好威風(fēng)啊!連你的女婢都要住大房間!”江大成一副陰陽怪氣的說道:“還好劉府宅子夠大,房間無數(shù),要是其他府邸,那可就麻煩了?!?p> “那是??!如果劉府宅子不夠大,你我二人今日也定當(dāng)不會留宿這里了!”李天笑道。
“我可先說明?。∵@可是你留我留宿的,可不是我硬要賴這里!”江大成撇了撇嘴說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那般死皮賴臉。”
面對李天這般無賴,江大成此刻有些慍怒了,所以言語也帶著刺,顯得極為不友好了。
“江師兄,死皮賴臉,你該不是說我吧!”李天佯裝出一臉無辜相的看著江大成,接著道:“我留宿劉府,乃是劉亭長苦苦相留。再說,你剛也聽劉亭長說了,我留宿劉府就是給他最大的面子。所以,我留下也是迫不得已?!?p> 說完,他看著劉亭長笑道:“劉亭長,你說是吧。”
“是,是!”劉長青一臉不自然的點(diǎn)頭道。
“既然是,那你趕緊給江師兄解釋解釋,免得到時我做了好事,還落得個里外不是人?!崩钐煺f完是一臉委屈。
“李管事,江管事只是與你開玩笑的,您可千萬別當(dāng)真?!眲㈤L青說完,一臉慌促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xì)汗。
江大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子時!
烏云遮擋,天空的五輪月亮,只有最小的一輪血月顯現(xiàn)。
今夜大地顯得并不明亮,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很是漆黑,別說周圍環(huán)境,就算相隔十米之遠(yuǎn),也難見到人的容貌五官。
青牛鎮(zhèn)上。
白天熱鬧非凡,車水馬龍的集市,此刻早已漆黑一片,萬籟俱靜,只有極少數(shù)豪門大戶的府邸大門門頭兩側(cè),掛著燈籠,劉府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劉府大門緊閉,府邸之內(nèi)燈火全無,所有人皆陷入沉睡之中。
因?yàn)橛袩艋\火光的照耀,劉府大門外一片明亮。
但在大門之外的兩側(cè)街道,因?yàn)闆]有燈火照耀,顯得更為漆黑,猶如一邊人間,一邊地獄。
咚!咚……
忽然,在一側(cè)幽深漆黑的街道傳來了詭異且沉重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沒過多久,一名身穿長袍,體型魁梧,發(fā)絲披散的男子從漆黑中走出,向劉府大門而來。
隨著走進(jìn),燈光的照耀,只見這名男子年約四十左右,但詭異的是這名中年男子身體僵硬,面色如紙,五官木訥,沒有任何表情不說,就連雙眸也是一直目視前方,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在這個血月懸空,萬籟俱靜的夜晚,出現(xiàn)這樣一人,怎么說也顯得極為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名中年男子來到劉府前后,只是盯著眼前的劉府大門看了幾秒后,并騰空而起,劃過一道弧形落在了劉府府邸之內(nèi)。
讓人驚呆的是,他并非是雙膝彎曲,利用腿部肌肉發(fā)力躍起。而是身體僵硬,雙膝筆直的躍起的……
這更讓這個血月之夜,顯得更為詭異……
………………
劉府某處房間內(nèi),與江大成‘暢談’一番后,李天正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在他床旁邊的桌上,還有吃剩下的精美點(diǎn)心與奢華水果。
忽然,一道清晰刺耳的哀嚎聲打破寂靜的黑夜,也傳入了正在熟睡的李天耳中。
慘叫聲從發(fā)出到停止只有那么一聲,并無第二聲。
李天猛然睜開雙眼,‘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這三更半夜中,劉府中為何發(fā)出如此凄慘的哀嚎聲?”李天喃喃的自語后,快速下床,走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戶,向外望去。
天空,血月高掛,在這個不尋常之夜顯得異常詭異。
劉府之內(nèi),燈火全無,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異常。
這讓他都有那么一絲懷疑,吵醒自己的那道慘叫聲是否真的發(fā)生,還是自己的幻覺。
不可能是幻覺,如今我可并非凡人,乃是練氣九層巔峰修士,聽力、目力遠(yuǎn)遠(yuǎn)超出普通人數(shù)倍,剛才那道慘叫聲指定發(fā)生過,絕非幻覺。
因?yàn)榇伴T緊閉,他又處于睡夢中,所以只知道聲音發(fā)自劉府,至于哪個方向,他還不清楚。
從慘叫聲判斷,那是男子聲音,并非女聲,所以他倒不太擔(dān)心馨月的安慰。
反正這個世界每天都發(fā)生著殺戮,至于眼下是否有劉府中人遭受厄難,李天也懶得管。
況且,在這血月夜發(fā)出這等凄厲慘叫,就算一向號稱陳大膽的他也發(fā)憷啊。
正當(dāng)他關(guān)上窗戶,準(zhǔn)備繼續(xù)躺床上休息時,忽然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處小巷,一道人影宛如鬼魅般的一閃而過,沒入了另外一條小巷中,不見蹤影。
李天心中一驚,慌忙縱身越出窗戶,向黑影沒入的小巷沖去。
因?yàn)槟翘幮∠锏谋M頭,馨月所住的房間就在那里。
他擔(dān)心那道黑影會對馨月不利。
他與馨月乃是外來者,有人對他們不利實(shí)屬正常。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向著那處小巷疾馳而去。
練氣九層巔峰的李天,展開神行術(shù)全力狂奔時,速度真乃堪比疾風(fēng)一般,完全遠(yuǎn)超先前那道身影。
進(jìn)入小巷后,那道黑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李天沒有猶豫,直接奔向馨月所居住的房間而去。
來到馨月的房間后,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進(jìn)入了房間。
門發(fā)出的響聲,瞬間就驚醒了正在熟睡的馨月,她一臉驚慌失措的從床上坐起,喊道:“是誰!”
“是我!”
李天說完,一揮手,一道法力演化的火苗自他手中而出,瞬間點(diǎn)燃了房間內(nèi)的燭火。
燭火亮起,房間通明一片。
只見身穿紅色兜肚的馨月坐靠床頭,雙手抓著被子的一角,雪白如玉的雙臂裸露在外,顯得很是驚慌失措。
見到是李天后,她臉上的慌促感消失了不少,不過卻而代之的是驚訝:“主人,您來我房間……干什么?”
“沒什么大事。只是剛才在府邸中見到有人向你居住的方向而來,怕你遭受什么傷害,所以來看看?!崩钐煺f道。
“是這樣?。 ?p> 在聽到李天因?yàn)榕伦约菏軅?,而三更半夜來到自己房間時,馨月臉上露出濃濃感動:“您放心吧,奴婢沒什么事?!?p> 李天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沒事最好!你也趕緊休息吧?!闭f完,他揮手熄滅了燭火,走出房間,順手為馨月帶上了門。
馨月雖然暫時沒事,但他依舊有些擔(dān)憂,畢竟一個神秘的人在劉府內(nèi)四處穿梭,不知用意為何,總會讓人心里犯嘀咕,是否會對自己與馨月不利。
他乃是練氣九層巔峰的修士,到不怕什么。但馨月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旦對方傷害于她,豈能反抗
?。?p> 李天正擔(dān)憂時,忽然,一道較之先前相差不多的凄慘叫聲再次響起。
這次他聽清楚了,慘叫聲就發(fā)生在距離自己三十多米遠(yuǎn)的一處住宅內(nèi)。
在血月高掛的半夜,聽聞到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一般人指定嚇的躲在被窩瑟瑟發(fā)抖,連頭都不敢露。
李天雖然也發(fā)憷,但他如今畢竟乃是練氣九層巔峰的修士,并非凡夫俗子了。所以,定了定慌亂的心神后,他一步跨出,對著前方發(fā)出慘叫的宅子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