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右轉,進入街區(qū)。
從原本略顯安靜的環(huán)境出來,進入到大街上,頓時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
各種小販的叫賣聲,飯館里食客們相互吹牛比的聲音,過往行人三三兩兩嬉鬧的聲音。
交織在一起后傳音開來。
不過,這種嘈雜,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擴音箱們放歌和叫喊的聲音。
白良小時候最印象深刻的,是每到大街上,他都能從擴音箱聽到各種叫喊聲。
那可比現(xiàn)在大街上的叫喊魔性多了。
“洋洋九塊九,洋洋九塊九,九塊九,你到不了新加坡……”
“江南皮革廠倒閉了,江南皮革廠倒閉了,混蛋廠長帶著小姨子和錢款跑路了,我們?yōu)榱恕哔|量皮革便宜賣了……”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洗腦程度,舉世皆驚。
更何況還有天天放歌的賣鞋店和賣服裝店。
他們的嘈雜程度,豈是這些看著像古人的家伙們可以比的。
這種叫喊聲,白良早已免疫,徑直朝著不遠處的一間酒鋪走去。
他還欠武大郎一袋奶酒。
進入酒鋪,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壺上好的紅花酒,白良帶著小娟走向了武大郎的炊餅店。
“小良啊,快坐,吃什么,今天免費?!?p> 武大郎很有眼力,一看白良身上的衣袍,就料到白良發(fā)了一筆橫財。
“不勞大哥麻煩了,今天來,是大謝大哥前幾日的贈酒之情?!?p> 說著,白良把手中的好酒,親手拿給武大郎。
“一袋酒而已,不必麻煩。”
嘴上說麻煩,武大郎的手,很自然的拿過了酒壺。
“老哥見諒,你的酒袋,不小心被遺失了。”
白良抱歉一聲。
“不妨事,不妨事?!?p> 武大郎擺擺手,示意白良和小娟坐下。
同時自己也坐了下來。
坐下后,白良跟武大郎閑扯了幾句,才開始詢問關于街上酒樓的情況。
這才是白良真正的目的。
比起自己去查,問一個天天在大街上的人,好像更靠譜。
大街上各個店鋪的興衰史,店鋪糗事,像武大郎這些人知道的最多。
什么老板娘跟小二私奔。
裁縫店的老劉又納了兩房小妾。
諸如此類,這些人知道的最多。
武大郎心里雖然有些妒忌,可對于白良的問題,他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畢竟,白良現(xiàn)在在武大郎眼里,是個非常值得結交的家伙。
因為白良現(xiàn)在有錢。
這個世界,在哪里都是這么現(xiàn)實。
沒有實力,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見。
聽了武大郎半個時辰的嘮叨,白良留下了三兩銀子當報酬,離開了炊餅鋪。
通過武大郎的述說,白良了解到,在這片街區(qū),有三家大酒樓。四家中等酒樓,至于武大郎這樣的小鋪子,那不勝枚舉。
其中三家大酒樓,背后都有黑勢力和小城大人物。
而四家中等酒樓,完全是正經(jīng)商人所開。
當然,每月的保護費,可能不會太低。
恰巧,四家酒樓中,靠近白良居住地的四祥酒樓,因為連年虧損,老早就有轉讓的意向。
只是沒有人接手。
因為這酒樓在街尾,位置不太好。
人流量少就算了,還靠近護城河這個臭水溝。
經(jīng)過白良預測,在這里開酒樓,虧本的幾率很小。
畢竟競爭對手太少。
大酒樓和小吃鋪,他們面對的客戶群體是不同的。
別看小吃鋪每天人流量大,可收入還不一定有大酒樓一桌子菜高。
現(xiàn)在小城的情況是,低端客戶已經(jīng)有了歸屬。
高端客戶也有人招待。
唯獨中級資產(chǎn)階級們,高不成低不就。
去小吃鋪吧,不怎么舒心。
去大酒樓吧,又吃不起。
至于四家中等酒樓,除了店小,價格跟大酒樓也沒什么兩樣。
白良帶著小娟,來到了四祥酒樓。
來到這兒,白良感覺不是來到了酒樓,而是來到了棺材鋪。
因為客人特么一個沒有。
“客官,里面請你。”
“吃飯還是住店?”
小二連忙上前,客氣的招呼。
生意雖然不怎么樣,服務態(tài)度還是很不錯的。
酒樓有三層,三樓是客房,二樓一樓是飯館。
“找你們掌柜。”
白良不餓,剛吃了飯從庭院出來。
“稍等?!?p> 小二眼力不錯,一看不是吃飯住店的,立馬不再招呼。
急忙跑上二樓去叫掌柜。
“掌柜,就是他找你?!?p> 小二帶著身寬體胖的掌柜,來到了坐在一樓的白良面前。
“不知道小兄弟找在下,是有什么事?”
胖掌柜面帶微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知道你要出手酒樓,我準備接手?!?p> 白良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樓上詳談?!?p> 胖掌柜笑著一伸手,示意白良樓上請。
來到樓上,白良跟胖掌柜一番壓價,最終以三萬兩白銀,買下了四祥酒樓。
花了三萬兩白銀,買下四祥酒樓,白良兜里也只剩下八千兩。
好在酒樓里面其他的東西,他不需要重新布置。
“明天開始,你就可以接管這里。至于員工,你可以繼續(xù)雇傭他們,也可以重新找人。”
拿了錢,簽了酒樓轉讓契約的胖掌柜,臉上已經(jīng)滿是笑容。
至于他的員工們,是死是活,他管不著了。
今天給他們發(fā)了工資,胖掌柜就準備用積攢的錢財,做點其他的買賣。
當初他開酒樓,腦子顯然是丟到糞坑里了。
白良看了一眼滿臉希冀的店小二。
“讓他們留下吧,畢竟他們對酒樓熟悉。至于工錢……”
“工錢低些,也沒有關系的?!?p> 店小二上有老下有小,十分需要這個工作。
一個月十兩白銀,也算是不小的收入。
“工錢跟以前相同,店也不用關。明天我來接手?!?p> 說完,白良帶著小娟下了二層,出了酒樓。
“小娟,你知道小城里會做門匾的人嗎?”
走出幾步,白良看向小娟問。
小娟點點頭沒說話。
“你去訂做一副門匾,讓他寫上‘黃金炒飯館’,這就是我們酒樓的名字了?!?p> “讓他務必在明天之前完成?!?p> 門匾其實不難做,一個木工兩個小時就可以做完。
只是怕油漆不干。
“好。”
接過白良給的一百兩銀票,小娟喜笑顏開。
做門匾肯定用不了百兩銀子,在還白良多出的錢之前,小娟可以從中扣點。
這是每個有錢人默認的。
白良一個人朝著庭院走回。
他的心中,已經(jīng)想象出他的黃金炒飯館,在小城引起轟動,收入更是水漲船高,日進斗金。
他的炒飯館開始設立分館,稱霸全國。
從小到大,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
想到這些,白良情不自禁的傻笑起來。
感受到不經(jīng)意間流出來的口水,白良趁人不注意,急忙擦掉。
同時收起了要再創(chuàng)輝煌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