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shí)候,看到了很多女子,五花顏色的衣服,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拍戲吧,褐紅色的木榻,床上,還有一對床簾,床頭上不知道掛的什么玩意,聞起來蠻香的,我應(yīng)該是暈倒了?我是這么想的,過來一個,呃,大概三十多歲,快四十了的女人,她問我有沒有感覺好一點(diǎn),說什么那個人太粗魯了之類的,我應(yīng)該是被打暈了,我才注意到臉腫起來了,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嘴里塞了很多東西一樣。她說那是個大人物,咱們得罪不起之類的話,大意就是明面上說說而已,這件事還是要息事寧人,大事化小。
她們看我醒了就都走了,我也有時(shí)間打量一下這里,屋子倒是不大,里面放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衣服,穿著也很別扭。這是件大紅色的衣服,我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都是紅色的裝飾,衣服,柜子,床,我能想到的,總之一切都是紅色。除了鏡子和窗戶,我推開窗,下面就和電視劇里那種小販一模一樣的,都在吆喝著,偶爾會過來幾個官兵說上兩句,總得來看還算其樂融融。不過這也與我無關(guān)。
我對那些好像提不上“興趣”,我只是為了聽個聲,這兩天應(yīng)該是可以休息的,但是我不能出門,我回去,翻出來一副畫卷,上面畫的是一位男子。騎著馬,在戰(zhàn)場挽弓搭箭的樣子,前面是各種尸骨,古怪的是畫上畫了兩個女子,一個人是他挽弓搭箭要瞄準(zhǔn)的人,那個女子應(yīng)該是穿的一身長裙,但是身上都是骨頭,包括那個身上頂著那個醒目的骷髏頭,將軍的后面又站了一位女子,滿手抱懷好像在期待著什么,她一身紅裙很是顯眼,且整幅畫也只有她上了顏色。
我很“喜歡”那副畫,拋去那個奇怪的人物不談,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時(shí)候,進(jìn)來了一個女的,她躡手躡腳的樣子,估計(jì)是外面的人已經(jīng)把我隔絕了吧。她一看到那副畫很是吃驚的樣子,讓我把畫卷藏起來,說是讓她們看到就會去告我的狀,這幅畫我應(yīng)該早就燒毀了才對,我也是很“怕”的樣子,跑到床后面,下面有一個暗格,可以藏進(jìn)去,她貌似是我的朋友,值得信賴的那種。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跟我開始聊天,絮絮叨叨,我“居然聽的還很起勁”,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是聊一些男人,基本上百姓居多,我記得比較清楚的是一個叫王哥的,她是這么稱呼的,她說那個姓王的有錢,會為她贖身,納她為妾。我笑她白日做夢,她白了我兩眼,她說咱們這行只要能嫁出去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畢竟名聲不好,但是總歸有個名分,這個名分也就他們那些有錢子弟能站得住腳,我說她就算你出去了,你的名聲,你確定大戶人家會好好待你嗎?她倒是不在乎那些,她說總比這里好一些,每天胭脂俗粉,接待各種人,這種生活她過夠了。不過也是,她是個孤兒,總想著落地歸根一個地方。她笑了笑,你不是也一樣?我說不過她,不過我和她都懂,出去了也是換個地方受人非議。她和我聊了一些別的,然后就走了,走之前,她說,我惦記的那位將軍,不要再等他了。我問她緣由,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說。
我想起來,我本是賣藝不賣身的。那天有個公子哥貌似是喝多了,我又比較“抵觸”,所有挨了打,索性人進(jìn)來的及時(shí),那位公子哥倒是沒有得逞。不過我應(yīng)該是“出名”了。聽這些朋友們說,那個公子哥在外面四處詆毀我,不過他也不好過,應(yīng)該是得罪了什么人物,滿門抄斬算不上,不過是發(fā)配充軍了。再后來,我的客人就越來越少了。我感覺有時(shí)候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一天,過得異??臁?p> 那個朋友又來看我了。我那天應(yīng)該是蠻開心的,我收到了一封信,大意上是。那位將軍會請奏圣上,然后娶我,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很開心,有眼淚掉下來。算了算了。只是一封信也好。當(dāng)天晚上,我吊了一根白綾自盡了。我以為這樣我就“死”了。
但是我的身體,她自己動了。她對我笑了笑,很是詭異的樣子,我看到她把手指頭伸進(jìn)自己的嘴里,咬斷了,在流血,她沒有覺得這個很痛的樣子,她把那副畫翻了出來,然后,在那個骷髏的身上畫來畫去,她畫了一身裙子。然后她很滿意笑了笑,把畫掛在正中央欣賞,我知道出事了,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夠不到摸不到的。那個朋友偏偏這個時(shí)候進(jìn)來了,她看到后很激動,朋友說那位將軍今夜大婚,那位女子是皇上親點(diǎn)的,估計(jì)是朝中某大臣的女兒,官場身不由己,她看著“我”。我知道那個女的死定了。不論是我,還是她,都不愿意聽到這個消息。我雖然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