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水淹太原郡(二)
徐忠杰將目光看向了曹彰,這些將軍中,就數(shù)曹彰的話最難聽。事實上,因為曹操的關(guān)系,又因為曹彰年少輕狂的個性,很多時候?qū)τ谛熘医芏际潜砻娣舛鴥?nèi)心不服。這一點,在上次攻打新興郡的時候,徐忠杰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言功,你這是何意?”曹彰聞聽徐忠杰在詢問自己,臉上不由得黑了起來,他不清楚徐忠杰為什么要這么問自己,“我乃是征伐并州的先鋒副將,自然要領(lǐng)軍沖鋒在前……”
“為將者,不知兵法,不懂謀略,只知攻殺,莽夫耳!”
曹彰還要再說下去,曹操卻是劈頭蓋臉一般的喝罵起來。
“我經(jīng)常聽別人說起你勇冠三軍,少年意氣,可以說是未來天下名將。然而,依我看,不過是會點武藝的庸才!”
“父相……”曹彰被曹操這一頓臭罵。臉上便是流露出憋屈的表情,“你讓我為先鋒副將,不就是為了攻殺敵人嗎?如若不攻殺叛軍,如何能建功立業(yè)?”
聽著曹彰的這一番話,徐忠杰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智者與愚者之間的區(qū)別,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曹彰偏偏要用最難的辦法。很顯然,曹彰言下之意,是要強(qiáng)攻太原郡,從而能斬殺敵人以作為建功立業(yè)的根本。
“三哥,父相早已下令,要兵不血刃地奪取太原郡,徹底消滅高干?!闭?dāng)曹彰還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有些稚氣的聲音傳出,很顯然是跟隨在曹操身旁的曹沖開了口,“言功先生,必定是有絕佳的辦法,方才會將我們叫到這里。”
“還是少公子聰慧!不妨,少公子來說說在下的用意?”
望著曹沖那有些稚嫩的面龐,再看看曹彰滿臉的不服氣,徐忠杰彎下了腰,將曹沖一把抱了起來,面向平臺之下的風(fēng)景。
“言功先生大概是想要利用這里的地勢,造就一番圍困太原郡的情形?!辈軟_被徐忠杰抱起來后,便是伸長了脖子,向平臺之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隨后又是望向了曹操,見著曹操臉上些許期待的表情后,方才開口說話。
“嗯,我兒長進(jìn)了!知道看山川地理,學(xué)會利用地勢了!”曹操伸手,從徐忠杰的懷里抱過了曹沖,順勢朝著曹彰翻了翻白眼,那意思很明顯,快成年的大人了,還不如一個小孩子懂事。
“少公子果真聰慧,能看得懂這山川地理了,也不枉費郭嘉對他的一番教導(dǎo)啊!”程昱朝著曹沖豎起了大拇指,“丞相,善戰(zhàn)者,各方地勢皆能利用起來,若是這般說來的話,之前對于地勢上的判斷,我們要換種思路來想想了?!?p> “三公子畢竟是武將出身,很少接觸到兵法謀略的事情,不過少公子確實聰明。光是這一點,三公子就得好好補(bǔ)習(xí)補(bǔ)習(xí)了!”
“徐言功將我們帶來這里,莫非真的只是要看地勢嗎?徐言功,你還是直接說了吧,莫要賣關(guān)子!”
眾將中有人收回眺望山下太原郡的目光,眼神之中充滿了思索之色,很顯然他們在推測,徐忠杰要利用怎樣的計策,來兵不血刃地奪取太原郡。
“好了,眾將也是等不及了。本相也是有些好奇了,徐言功你到底要利用這種地勢,如何施展計策?”
曹操也發(fā)話了,與眾將一樣,他也有些期待,徐忠杰要怎么做,才能完成自己答應(yīng)張恭的條件。
“丞相,天象之意,陰云四合,大風(fēng)不止,此地又是有大量的濕氣,這般現(xiàn)象,便是應(yīng)在了今后連綿秋雨的時節(jié)?!?p> “唉,你正是說到了我的心頭上,本相正為此煩惱呢!”
曹操將曹沖放了下來,隨后臉色凝重的抬頭望天,此刻,天色陰沉,就仿佛要下一場大雨一樣。當(dāng)然,曹操的臉色也與這天色一樣,陰沉如水,極為凝重。
“丞相說得對,這般天氣,乃是我軍的大敵?。 ?p> “這便是天時不正,真不應(yīng)該這個時節(jié)前來攻伐并州的。若是丞相能夠等到來年春天,或許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了!”
隨同的許多將領(lǐng),聽著曹操這么一嘆息,便是紛紛感慨著自己的看法。
“如今已是暮秋節(jié)氣,即將入冬,下幾場秋雨再正常不過了。難道說,等到明年再來攻伐并州,就不會下春雨了嗎?”
徐忠杰咳嗽了一聲,瞥了一眼那幾名有些退縮的將領(lǐng)。這些人,在此之前,都對徐忠杰表現(xiàn)過不善的眼神,只不過徐忠杰裝作不知道罷了。當(dāng)然,徐忠杰也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曹彰公子的下屬將軍。
“主公志向如此,怎能為天時所阻礙?更何況,主公乃是天人,只有他創(chuàng)造天時的份,哪有天時來困住他的情況?”
“這話本相愛聽!”聽著徐忠杰這番像是在拍馬屁的話,曹操不禁笑了起來,“諸將可以閉上嘴了,聽聽徐言功如何安排!”
曹操的話,正是徐忠杰想要的。因為,很多時候,徐忠杰并沒有直接安排眾將的權(quán)力。此時此刻,曹操這么說,顯然是要將太原郡一戰(zhàn)的排兵布陣的權(quán)力,交給了徐忠杰。這也正是他所渴望的!
沒有排兵布陣權(quán)力的謀士,地位始終是曹操的賓客,而且地位根本就沒有上升的空間。
“主公,汾水可用!”
徐忠杰搖了搖自己手中的羽扇,隨后指了指山腳下那條穿過太原郡郡城的河流,便是他口中的汾水。
“此話何意,你且說來聽聽!”
曹操也將目光投降了山腳下的汾水,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顯然是在思考著徐忠杰要怎么樣利用汾水。
“徐晃將軍,你率領(lǐng)兩萬兵士,每人帶三天麻袋,去往汾水上游,開山取土,以麻袋盛裝,投入大河之中,借助峽谷,阻斷汾水之流?!?p> 徐忠杰用羽扇指著山腳下的汾水,隨后將羽扇沿著汾水河流,指向了遠(yuǎn)方的峽谷,那里正是汾水流出的地方。
“這么短的時間,到哪里去找六萬條麻袋?”
被徐忠杰點名的中年將軍,趕緊從眾人中走出,他的臉色有些難堪。
大戰(zhàn)在即,卻要讓人準(zhǔn)備六萬條麻布袋,想想也不可能。眼前的徐言功,一看就是個生瓜蛋子,什么都沒考慮好,就這么隨隨便便的下達(dá)命令?
“徐晃將軍,主簿大人在三天前從并州新興郡出發(fā)的時候,就令人準(zhǔn)備好了十萬條麻布袋?,F(xiàn)在,全部堆積在了糧草營。你領(lǐng)兵出發(fā)的時候,前往去領(lǐng)取就是了?”
“徐言功,這么說來的話,你早就準(zhǔn)備好了計策,怎么會現(xiàn)在才說,這不是在吊人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