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許安和鱗瀧相對而坐,這是兩人第二次像現(xiàn)在這樣坐著。
不過,上一次許安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過一年時間,已經(jīng)成長成了可以和柱較量的存在。
鱗瀧頗為感慨。
“說吧,什么事?”
“怎么,來看看你不行?”
鱗瀧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許安翻了個白眼,捧著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輕吐出一口氣:“別不信,還真是,這次任務(wù)離這近,本來打算任務(wù)結(jié)束順道來看看,不過...出意外了?!?p> 鱗瀧皺起了眉,等待著他的下文。
“怎么說呢,這次任務(wù)算是失敗了吧?!?p> 鱗瀧沉吟片刻,“對手的實力很強?”
許安搖了搖頭,放下杯子道:“正主沒見到,跑了,留下三兩個雜兵,我到的時候......”
講到這,許安微微頓了一下,才道:“整的鎮(zhèn)子的人都被殺掉了。”
屋子里的氣氛凝滯了一瞬。
許安抬起頭,看著鱗瀧的眼睛,道:那個鎮(zhèn)子你知道,就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時那個鎮(zhèn)子?!?p> 鱗瀧猛地一拍桌子。
“你說什么?。炕熨~!他們......怎么敢......???”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打顫,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他顫聲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p> 鱗瀧死死地捏緊拳頭,但接著,他攥緊的拳頭又松了開來,眼中滿是悔恨。
“我就不該離開!如果...如果我在這......”
“你在這也沒用?!痹S安冷冷的打斷了他。
“你沒有得到任何情報,就連我得到的情報也只是以為有幾只小鬼在山中作亂,而這里和小鎮(zhèn)間隔至少有七八座山,即使你在這,也不可能察覺到那邊的動靜,就算得到情報再趕過去也來不及了?!?p> 鱗瀧頹然的坐了下來。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自責(zé)的?!?p> “我已經(jīng)把情報傳回了總部,關(guān)于這些鬼為什么會突然變得如此明目張膽,我已經(jīng)讓總部查了,這件事我也會繼續(xù)追查,一旦有線索,我會讓那些家伙付出代價?!?p> 許安的聲音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鱗瀧沉默了片刻,道:“說吧,需要老夫做什么?”
聞言,許安看了看木屋外,道:“那幾個孩子是我從鎮(zhèn)子上找到的幸存者,以他們的狀況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所以......”
“可以,他們就交給我照顧吧?!?p> 鱗瀧打斷了他的話,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
“還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許安微微怔了怔,隨后緩緩搖了搖頭。
......
為了觀察這些孩子的適應(yīng)情況,許安在山里多留了幾天。
大部分孩子的適應(yīng)都不錯,雖然依然沉悶,但在那些同樣遭遇的孩子們的鼓勵下,他們逐漸走了出來。
鱗瀧將他們打散到孩子們中,一并教授他們劍道的修煉方法。
許安偶爾也會客串一下指導(dǎo)老師。
因為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又在當(dāng)日看到了許安和鱗瀧之間的戰(zhàn)斗,這些孩子學(xué)起劍道來異常賣力。
然而,劍道雖然不完全依靠天賦,但的確有那么些人并不適合這條道路。
在一群孩子中,一個小女孩吃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木刀,小小的手掌甚至連刀柄都握不全。
然而,她卻是所有孩子中最賣力地那個,僅僅幾天時間手掌就磨出了大量血泡。
無一郎站在她旁邊指正她的動作。
一刀,兩刀,三刀......
很快,撫子的額頭上便蓄滿了汗水,十歲的她不過是個孩子,再加上是個女孩,體力根本比不上其他孩子。
隨著揮刀次數(shù)的增加,她握著刀柄的手愈發(fā)顫抖,直到最后一揮,木刀忽然脫手,啪地掉落在地上。
她怔了怔。
隨即彎下腰,嘗試將刀撿起來,然而肌肉疲勞讓她的雙手已經(jīng)無法握緊。
但她還是一次又一次嘗試去撿起來。
“夠了哦?!?p> 無一郎忽然抓住她的手,開口說道。
“不要你管!”
撫子抬起頭,眼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以及憤怒。
那股憤怒不是對無一郎的,而是......對她自己的。
無一郎看著她的模樣微微一怔。
撫子低下了頭。
“對不起?!?p> 她做出了道歉,她知道自己不該吼他,但她,只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團怒火......
撫子忽然甩開無一郎的手,向林子里走去。
無一郎見狀也打算跟上去,卻被撫子喝止了。
“別過來!......讓我......一個人靜靜......”
無一郎愣在了原地,而撫子則徑直走進了林子中。
走在林中,撫子陷入了不斷的自我否定之中。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父母慘死的畫面。
“爸爸...媽媽...我該怎么辦...撫子該怎么辦......”
眼眶中噙著淚水,撫子哽咽著喃喃自語。
“我好沒用,沒有男孩子的力氣,沒有他們那樣的體力,明明這是唯一一個能親手為你們報仇的方法她在,我卻連刀都握不??!”
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茫然的走出了訓(xùn)練的竹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那個木屋邊上。
里面坐著的是教導(dǎo)他們那個老人,還有另一個把她救出來的少年。
她其實還記得那個他,以前父親曾經(jīng)帶他來過家里,爸爸叫他小安,自己還叫過他哥哥,是個很溫柔的人。
然而直到現(xiàn)在,自己似乎還沒跟他說聲謝謝。
父親雖然是個普通的老百姓,但也曾叫過她要學(xué)會感恩。
撫子想了想,決定去跟他道個謝。
靠近的時候,撫子忽然聽到兩人的談話似乎和自己等人有關(guān)。
于是腳步微微一頓。
......
許安:“我在這也呆的夠久了,最近鬼鬧騰的有點厲害,總部已經(jīng)有點焦頭爛額,我需要回去支援,那些孩子就給你了?!?p> 鱗瀧:“放心,老夫雖已身老,但也會盡我所能做好該做的事,如果到了危機時刻,動用我這一介殘軀也無妨?!?p> 許安:“你還是教好你的徒弟吧,戰(zhàn)斗的事我們來就行,對了,那群孩子你看有沒有好苗子。”
鱗瀧:“雖然很努力,但資質(zhì)都很普通,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劍士的才能?!?p> 許安:“那倒也是?!?p> 沉默了一會。
許安:”撫子她......”
鱗瀧:“你說的是那個最努力的小女孩吧?說實話,她是老夫培育過的孩子之中,最努力、最認真的孩子之一......可惜...我想你也看出來了吧......”
許安嘆了口氣。
鱗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并沒有劍道方面的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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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我說什么兩個柱級的人為啥沒發(fā)現(xiàn)門外偷聽的撫子。
問就是劇情需要,就跟海賊里索隆師傅這么個隱藏大boss沒發(fā)現(xiàn)她女兒在門外偷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