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啊?”云妙輕輕撥弄著燒的正旺的火,火堆里發(fā)出柴火折斷的聲音。雪天光線有些暗,火光勾勒著云妙的五官,顯得十分柔和。
“我叫星河,謝謝姐姐救命之恩。”星河放下手中的湯,作勢要給云妙跪下。
云妙快步走過去,一手將他扶起來。說到:“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對了,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個人在祈離山上?”
“我……”星河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原本是知交海的一只龜妖,自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知交海,這次我爹過壽辰,我趁亂溜出來玩,卻不想迷了路?!?p> 原來是迷了路,云妙用神識問蕭索:“可信嗎?”
“可?!笔捤髡f到:“這小妖看樣子修為尚淺,妖氣不重,若要打起來他不是你的對手,可放心。”
星河打不過她?這是這幾個月她遇到的第一個打不過她的妖怪吧,那這么看來她的修為也不算太低啊!云妙有些驚喜的打量了星河幾眼,倒看得星河有些心里發(fā)怵。
“這小妖換成你們人類的年齡不過四五歲,能打過一個四五歲的幼兒你還沾沾自喜上了?”
蕭索真會給她潑冷水啊,云妙翻了個白眼,轉念一想又想到些什么:“他修為這么低為什么可以化成人形?”
“他吃了化形丹。不過有的妖類血統(tǒng)純正高貴,稍大一些便有長輩教他們化成人形。就像你們人類生來就會去學走路一樣,不過或早或晚的事?!笔捤鞔鸬?。
“那你生來是誰教你化人形的?”
蕭索挑了挑眉,說到:“我生來就會,無需誰教導?!毙υ?,天地間獨他一條伽蛇,誰會去教他?
“姐姐?”星河見云妙坐在那里出神,忍不住喚了幾聲。
“啊?”云妙抬頭看他:“怎么了?”
“嚇到姐姐了嗎?”星河輕聲說到,“我問姐姐叫什么名字?來日也好報答姐姐?!?p> 云妙擺擺手,說到:“我叫云妙,報答就不用了,江湖救急嘛!”
江湖救急是什么意思?星河不懂,他從腰間解下一枚雕著龜頭蛇尾的黑玉遞給云妙,說到:“姐姐以后若是有事尋我,拿著這枚深墨來尋知交海尋我即可。”
云妙本想拒絕,但是蕭索忽然出聲到:“收下?!?p> 云妙只好接過,然后對星河說到:“謝謝啊,那個…湯好喝嗎?”好吧,她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星河抬起頭沖她一笑,說到:“好喝?!毖蛉鉁淖涛端皬奈磭L過,但是一碗湯下肚全身都被潤得暖融融的,可見知交海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可怕,雖然有雪坑和危險,但是也有云妙和羊肉湯。
云妙見他吃得開心,自己也忍不住盛了一碗湯,然后就著外面的雪景一口一口的喝起湯來。等她一碗湯喝完,回頭看星河他又睡著了,云妙笑了笑重新把披風披在他身上,終于也能是自己救別人了。
第二日,星河辭別了云妙,理由是自己得回知交海了,不然家里人該著急了。云妙自然不會留他,但是為了防止他再迷路,云妙給他畫了幾張引路符,引路符會指引他往西走,大致的路不會搞錯了。
送走星河后云妙閃身進了四神鏈,蕭索坐在桌前支著頭似乎是在沉思。
“這個有什么用嗎?”云妙拿出深墨放在桌上,推到蕭索面前。
蕭索問到:“你知道這上面的圖案繪的是什么嗎?”
云妙搖搖頭,她自是不知道的,看著有些像華夏世界傳說中的玄武的模樣,不過這與玄武又不太相似,它雖然也是龜頭蛇尾但是它的身體兩側似乎還長著魚鰭。
蕭索用手指沾了點水,在空中寥寥幾筆繪了個動物,線條間金光一閃空中的動物瞬間變得栩栩如生。
那東西龜頭蛇尾,身側有鰭,背上的殼呈青墨色,隱隱似在發(fā)光。
“這是神武龜族,晴空大陸最古老的神獸之一?!笔捤髡f到。
神武?云妙眼中一亮,“難道星河是神武龜族的人?”
蕭索點點頭,“嗯,神武龜族是晴空大陸最古老的族群之一,他們一向與世無爭所以這些年過得也還算太平?!?p> “你和神武龜族有過什么交集嗎?”云妙看蕭索眼中略有懷念,便問到。
“許多萬年前我有一友名喚長執(zhí),前史大戰(zhàn)爆發(fā)后他為護神武龜族的族人自毀在知交海上,他的神軀化作知交海的護盾,那些敵人使出全身解數(shù)也沒能進入知交海。神武龜族也是因此才能繼續(xù)存活數(shù)萬年?!?p> “我聽說前史大戰(zhàn)時那些外世來的人都很兇惡,原來竟是連一個神獸的盾都破不了嗎?”云妙托著腮幫,好奇的問。她一直聽說前史大戰(zhàn)怎么怎么兇殘,腦中自然幻想著那些敵人很厲害,但是今天聽了蕭索的話她心中的幻想就破滅了。
蕭索面上不悲不喜,淡淡的說到:“那時去攻打知交海的首領叫拓河,他帶著人攻了知交海四十多天也沒能攻下來。后來拓河在夢中與長執(zhí)暢談,他見長執(zhí)不惜耗盡數(shù)萬年的神力去守護知交海的族人,竟是動了英雄相惜之情,便未將知交海的事上報,也未再請兵攻海?!?p> 一場彌天大戰(zhàn)竟是在夢里的一場談話中煙消云散,這就是所謂的“談笑間,灰飛煙滅”吧?不過蕭索素來鮮少與她嚼論這些事,今天和她說這些是為什么?難道只是單純的念舊嗎?
蕭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緩緩說到:“這些日子你的修為逐漸增進,我能感受到的外界氣息也就越強烈。那個星河給的深墨上有長執(zhí)的神力在極其微弱盤旋,祈離山間也有神力離我們忽遠忽近,他們都要回來了?!?p> “他們是誰?”
蕭索挑眉一笑,“故人?!?p> 故人是說長執(zhí)?可是蕭索說的是他們,還有誰呢。思來想去她也沒有頭緒,索性放棄了。不過這神獸就是逆天啊,死了這么多年都還能復活。
“你今天的書背的怎么樣了?”蕭索打破她的思緒,問到。
“啊,這…我現(xiàn)在就背?!痹泼钣樞χ皖^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