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再見別離】
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不能為王侯做事,顯名于政通人和,
那就要修身齊家,名望依舊如潮涌。
逸民之樂,為朝效命,
專心治家,可以效尤。
若能把家中的諸事,打理得蒸蒸日上,這樣所獲的名望,與為官一方、牧民一州是一樣的。
能人,在哪里都能!
廢人,在哪里都廢!
——三藏解析《蠱卦》上九
在九牧月的眼中,她的男人就是個能人,在雙方修為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能夠刺殺對方,這不是能人還是誰?
雙方名分還未定,這不妨礙她對自己男人的事實判定,虛名有什么用處,事實也需要雄辯。
“羿哥兒,厲害啊,連修為幾近星帥的對手,都能輕易干掉?!?p> 剛出悟空的九牧月,一落地就送上一頂高帽,適當?shù)墓膭羁梢宰尠閭H更加優(yōu)秀,這個道理她娘從小就教過。
“十三姨,如果把兒字去掉,那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p> “身為男人,特別是個有本事的男人,怎么可以這么斤斤計較?”
“那也要看和誰計較?為什么事計較了?和你,事關(guān)輩份,我當然要計較了?!?p> “要不嫁娶,不成了亂……,唉呀呀,你又雙叒叕撅人了?!?p> “咯咯咯……”
笑聲傳遍了山野,驚起一群做窩的海鷗,這里是流霝海峽中的一座燈塔山。
諸天羿在刺殺諸天鱷后,確定其已復活,就施展神行通飛離流波港區(qū)。
中階的神行通,令他能夠在一息之內(nèi),可行至一天之處,一日之內(nèi),可以連續(xù)神行一百息。
神行至這個燈塔山,他費了整整三三得九息,是夠遠了,也夠安全了。
既然已經(jīng)打了草驚了蛇,那就當遠遁以避咬,這無關(guān)勇氣,事關(guān)生死存亡,還事關(guān)……
正面無法戰(zhàn)勝對手,施以戰(zhàn)略轉(zhuǎn)移是合理的,是求存之道的終極真義,惹不起躲得起,就是這個真義的通俗解析。
“爹,就這么算了?”
“不算還能如何?!”
諸天河出動了天魁戌邊軍,已經(jīng)尋遍整個港口,愣是沒有尋到對方的蹤影。
“那孩兒的一條命呢?”
“哼!知道生命珍貴,為何還要輕易犯險?!幸虧還有五條命,在游戲沒有終結(jié)前,你給我安分點!”
“諾……”
諸天鱷懊惱地敷衍,就走出戍衛(wèi)將軍府,飛閃至風波樓頂層,繼續(xù)他的紙醉金迷。
夜已深,燈塔山野營地,今夜注定是個烽火連天,戰(zhàn)況慘烈,同歸于盡的夜晚。
這里本是一片柔軟的草甸,但在悟空世界中當驚受怕了幾年,連夜宿客棧的愿望都化為泡影。
爆起的母老虎九牧月,把這片柔軟的草甸,破壞成了一片狂風刮過的草坑。
濃郁靡靡的氣息,彌漫這片不堪入眼的草坑中,急促的喘氣聲響徹燈塔山,令常來夜宿的海鳥,暫時失去了它們的家園。
真是可憐的鳥兒,而幫兇就是那個始作俑者諸天羿,此時正奄奄一息、視死如歸地躺在那只母老虎九牧月的身上。
大戰(zhàn)之后,余韻未了,二人都不愿意多說一句話,就這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地準備酣睡一夜。
月上中天,得到陰陽補益的諸天羿,精神抖擻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動作著,不敢驚動到了那個平日安寧,戰(zhàn)時狂野的可人兒。
整好二人的著裝,把九牧月輕輕納入悟空世界,安置在陽山之巔竹月小筑的寢室中。
諸事安排得當,就施展出神行通,九息之后出現(xiàn)在風波樓頂層的醉死夢生處。
釋放出溯月識,接連施展出神衒通、神行通,以一道近乎完美無影的烏光,再次終結(jié)了天魁之疾諸天鱷一條命。
又是九息歸燈塔山,放出早已清醒不知多久,恢復了全盛狀態(tài)的母老虎九牧月,一場有縫對接的大戰(zhàn)不可避免地爆發(fā)了。
這場大戰(zhàn)的爆發(fā)烈度,永遠超出了往常,熟悉的人兒似乎有點陌生起來,笨拙的動作,配合以熟悉的嬌軀似乎有點玄幻。
這是怎么了?
諸天羿敏銳地感覺到身下的可人兒今時不同往日,很不同,異常的不同,在劇烈的運動中,隱藏著濃情蜜意、也隱藏著極致的發(fā)泄。
當草坑變成草堆之后,大戰(zhàn)緩緩落下帷幕,面對諸天羿怪異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一聲怪異的魔語出自九牧月的嘴中:
“I just had a ofweakness.”
諸天羿明白了,用蹩腳的魔語對九牧月說道:
“I see, a devil inside you has awakened as well.”
“是的,親愛的,我班妮大人又回來了,驚喜不?”
九牧月又恢復了仙語,俏皮地對諸天羿說到,語氣中沒有因為道鄉(xiāng)玄陸的種族敵對,只有濃濃的愛意和重逢驚喜。
人生是如此的玄妙,來自道鄉(xiāng)玄陸的神魔二族天驕,本應(yīng)該都歸虛的二人,再相逢,彼此居然已是情侶,能不驚喜么?
真這么驚喜么?諸天羿會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一個巴掌!
“啪!”
一聲清脆的拍擊聲過后,九牧月潔白如月的臀部,留下了一掌紅色的手印,諸天羿狠狠地說道:
“魔女,少作怪,不管前世你是誰?今生你就是我諸天羿的妻子九牧月!記住了沒?”
甜蜜浮現(xiàn)九牧月臉上,她如同哆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著,爹聲爹氣地對諸天羿說道:
“人家本名不叫班妮,也不叫九牧月?!?p> 九牧月態(tài)度語氣的轉(zhuǎn)變,讓諸天羿雞皮疙瘩了下,趕緊說道:
“干脆點說,磨磨唧唧的,不像是你?!?p> 九牧月一聽,頓時化感動為剽悍,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單手叉腰,圓瞪著雙眸,一手指著諸天羿說道:
“羿哥兒,你給我聽真,老娘名字叫牧月,這名字是俺姥爺耶賴魔主給起的,意思是天上的月亮都是老娘放牧的,記住了沒?”
霸氣側(cè)漏,真的霸氣側(cè)漏,一陣海風吹過,九牧月一個哆嗦,旋即竄入了諸天羿的懷中,二人呢喃了不久,九牧月就酣睡過去。
變數(shù)繁多的一夜,就在甜蜜酣睡中過去,晨曦啟明,光線穿透了黑暗,穿透了燈塔山的晨霧。
也有無法穿透的,比如在草堆中水溶膠葛的蜜意,他們正以人族最原始的方式,享受著異星轉(zhuǎn)生覺醒的喜悅,享受著異星為異客相逢的歡欣。
一場歡愉之后,在二人相對濃情蜜意的微笑中,一世新生終于煥發(fā)了。
一聲嘆息,突兀地從九霄云外傳來,一道至強的紫光落在了燈塔山上,一個神世間悲歡離合的傳說誕生了。
那是耶賴魔主發(fā)出的一聲無奈嘆息,無視大殿之中九牧月絕望無助、凄慘哀苦的神情。
他邁出了宏偉的魔殿,虔誠地對著廣場中的魔神像祈禱,沒有魔能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沒有神能明白他的極致慈愛。
時過不知多久,魔神像不知為何流出血淚,是對魔族戰(zhàn)神沉淪于情的傷悲么?還是預示著什么?
誰知道,道法自然。
一聲響徹云霄的哀嚎,傳出來山海世界,穿透了上清色界,穿過了太玄天,傳入了耶賴魔星。
以諸天羿的明執(zhí),他瞬息知道了事情始末,他知道了那紫光是來自誰的偉力。
耶賴魔主!
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外孫女?
她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女子,道鄉(xiāng)戰(zhàn)星的悲劇,令她父死母亡,出世即失孤。
她是一個命運凄苦的女子,道鄉(xiāng)玄陸的歷練,令她差點歸虛,遇愛成別離。
這就是諸天戰(zhàn)神的命運么?
這就是降世即詛咒的命運么?
誰知道,道法自然。
這一聲哀嚎,震憾了過往的海船,震散了海船停留的念想,震殤了地母真源氏的心。
她知道耶賴魔主為什么要這么決然行事,是為了守護!
就在牧月戰(zhàn)神自報家門時,吸附在星罩上的機械智能中樞,突然間爆發(fā)出極度活躍烈度。
若不是被有不知名的力量,極速吞噬化虛,估計早已把這個信息傳回鏗鏘諸天。
一旦傳回鏗鏘諸天,那對于道源戰(zhàn)星將是巨大的劫難,不但會面臨無窮無盡的鏗鏘諸天大能,不計后果潛入亙古諸天,前來攻擊毀滅道源戰(zhàn)星。
甚至別的諸天大能也會趁此機會如是行事,這一切只因為九牧月的自報家門。
九牧月本是道鄉(xiāng)戰(zhàn)星水神和耶賴魔主女兒的結(jié)晶,是亙古諸天億萬難出一個的神魔混血血脈。
她的出現(xiàn)是個變數(shù),不僅僅是亙古諸天的變數(shù),更是無極虛空諸多諸天的變數(shù)。
她是亙古諸天未來的戰(zhàn)神,下一古歲的魔族領(lǐng)袖魔神,未來的她將成就亙古至強戰(zhàn)力的存在,一人可獨戰(zhàn)三位天帝或六位魔帝。
這樣絕強的戰(zhàn)力,在無極虛空中只出現(xiàn)過一次,無論出現(xiàn)在無極虛空哪個時空位面戰(zhàn)場,都能輕易改變一場戰(zhàn)役的走向。
諸天羿知道么?一知半解。
他只知道事情的始末,他不知事態(tài)的未來,如果沒有悟空的饕餮大餐,也許現(xiàn)在二人都可能歸虛。
她如流星一般飛來,又如流星一般離去,留下的星痕,化為一股濃濃的情愁。
就如同他經(jīng)歷的盤古大陸傳說嫦娥奔月一般,他再次經(jīng)歷了道源戰(zhàn)星傳說牧月飛星。
這個傳說源于哪里不知,唯有山海世界的真核地母真源氏知,戰(zhàn)月瓊樓中的真源氏,此時非常后悔她的強行干預。
?????
九牧月的存在,她從亙古諸天的真母真一那兒得知,可憐于諸天戰(zhàn)神的坎坷,可憐于真衍行子的滄桑,她決定撮合二人。
在二人相處短短三個月中,她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美妙的事件,讓二人得以感情不斷升華:
比如,無意中的失散,又很快得以重逢,這讓人感覺非常溫馨;
比如,突如襲來的猛獸,又很快被諸天羿打敗,化為一頓美餐;
比如,一個美麗絕世的女子誘惑于諸天羿,被九牧月打跑了;
……
她悔了,第一次如此后悔,她對著戰(zhàn)日發(fā)動了神念:
“濾啊,我錯了!”
還在調(diào)理神體的天明道濾,輕輕嘆了一口氣:
“癡婆娘,天意如此,與汝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