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不是快到日子了?”茶耳說。
“下個月3號或4號?!鳖伖粗諝v算日子。
“那你記得請假啊,我一直在家,就算你不在也就是不方便,你要是在外面恢復原形,就麻煩了?!?p> “知道,我會提前請假的?!?p> “哎,我們和人類女孩子還真是不一樣,她們一月幾天流血痛經(jīng),我們則是每月一日失去妖力恢復原型,倒是說不出哪個更好一些。”
“都是軟肋,不過我怕疼,長痛不如短痛,寧可恢復原形?!?p> “倒也是,不說有的沒的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辈瓒f著就要回房間。
“要不今晚我和你睡一起吧?!?p> “行,那你燒水,我看看聊天室有沒有什么事?!?p> 等收拾好倆小姑娘躺床上,意外地沒了睡意。
倆人之前就是睡一起的,后來茶耳做配音需要空間,顏果來這邊做群演,也有了鴉鴉們,倆人手頭的錢夠租兩室一廳就立馬換了租房,也才分開睡。
顏果沒起話頭,回想了最初的那些日子,原本就負面情緒爆棚現(xiàn)在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顏果跟茶耳借了只手抱著。
“話說我們?yōu)槭裁床辉嗡X呢?”茶耳別出心裁。
“也是?!币粋€人睡覺的時候人形比較舒服,兩個人睡的時候,原形擠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于是下一秒就看見兩個毛茸茸的小家伙從被子里鉆出來,顏果的原形比茶耳大得多,倆人依偎在枕頭附近,很快就睡著了。
顏果的房間里
鸚鵡聽著從另一間臥室傳出來的說話聲,不知道該什么心情。
它知道顏果肯定會心情不好,于是在客廳沙發(fā)上放了鸚鵡玩偶,而自己藏在她房間里想給她驚喜,結(jié)果他回房間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它,最后還去了別人的房間睡。
它不但做了無用功,可能還落下了混吃混喝的名聲,突然覺得整只鳥都不好了。
不過既然有人陪著她,也就沒它什么事了。
鸚鵡從窗戶飛出去,夜色下倒是一點沒影響視力。鸚鵡的夜視力極其不好,堪比夜盲,能夠在夜晚自由飛行的,只有大妖。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有原形睡覺的原因,早上醒來就覺得脖子不舒服,眼睛也有點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顏果心情極其不好,就算看見了桌子上的妖果也沒多大改善。
上次鸚鵡拿回來的腰妖果,顏果都讓給茶耳吃了,她覺得自己無功不受祿。許是昨晚茶耳說它白吃白喝,顏果現(xiàn)在也心安理得把妖果當成了它付的費用。
雖然妖果能賣出一筆不菲的價格,比她簡單的伙食、簡陋的住處貴的多。
顏果在想要不要和鸚鵡合作大賺一筆,結(jié)果早上又沒看見它影,想法不得不暫且擱置。
到了片場就看見桑澤佑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許是昨天下午耽擱了進程,顏果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就位,但四下看來也沒什么活,索性直接找了把傘撐起來給桑澤佑遮陽。
不說曬不曬黑的,大太陽打臉上肯定不舒服,曬傷什么的也不少見。
桑澤佑看見顏果的時候就一肚子話想問她,但手頭的工作還沒結(jié)束,看她不像有大事的樣子也就專心工作了。
糾正了幾處不足,再講一下他想要的感覺,就讓演員自己琢磨去了。桑澤佑轉(zhuǎn)頭就看見蔫吧的顏果。
大概是本體是烏鴉,黑色羽毛吸光吸熱的原因,顏果一向不喜歡大太陽,人形的她皮膚也偏黑,每次和皮膚偏白的茶耳有走一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把茶耳那份陽光都吸收了。
所以給桑澤佑撐傘的時候她也站傘下躲太陽,桑澤佑高,傘就得舉得高,結(jié)果就是她只能擋住灑在腦袋上的陽光,身上曬得熱烘烘的,胳膊舉得還累。
桑澤佑見狀接過傘。
“昨天的事解決了?”
“嗯,送我朋友那去了,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接它們回來?!?p> “我朋友在郊區(qū)有個大別墅,平時也不怎么去,環(huán)境挺好的,不會有人傷害它們。”
“不麻煩了,等我適應一段時間,把它們送鷹城去?!?p> “也好。”
下午顏果又演了個角色,因著避免被觀眾看出來,化妝師給顏果換了張臉,顏果對著鏡子欣賞不一樣的自己,副導演捏著錢包欲哭無淚。
幾十塊的群演不香嗎?搞這么個祖宗換個角色的妝容費都好幾百,還澄清只是朋友,你給她砸錢搞個女一號不行嗎?
反正他也不敢問,只能用眼神譴責顏果,借以發(fā)泄自己的小情緒。
日子不緊不慢地滑過,桑澤佑依舊堅持每天送顏果回家,只是不再送到小區(qū)外,而是樓下。
見小區(qū)的人沒再找顏果的麻煩,桑澤佑也沒再提搬家的事。
五一的時候劇組放了三天假,顏果知道放假消息后跟他提了4號可能要請假的事。
“4號我可能有事,如果能來就來,不能來早上給你發(fā)短信?!?p> 桑澤佑沒多問,不過給顏果發(fā)了張圖片,是書名。
“這些是專業(yè)書,可以去書店租來看,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家里都有,跟我說給你帶來?!?p> 顏果連聲感謝。
“桑導愛吃魚嗎?”
“還可以,怎么?”
“我朋友住海邊,桑導要是愛吃我就帶過來一些,我做的海魚可好吃了。”顏果覺得有必要回報下老板的教導,思來想去拿甄海鷗的東西做人情再合適不過了。
“那你多幫我?guī)c,我給朋友也帶一些,錢給你打過去,不過其他人的直接拿過來就行。”
顏果消化了一會,覺得桑澤佑的意思是只給他做好的海魚,給他朋友帶生的就行。
“好,保準新鮮?!?p> 后來顏果才意識到,桑澤佑把人情變成了交易,因為他打過來的錢,比市場價還高。
顏果有些甜蜜的煩惱,她擔心桑澤佑再這樣下去,她的底線會被金錢動搖,成為他的錢粉。
鴉鴉們不在,顏果每次去超市都會在漿果和谷物面前駐足一會。
習慣了陪伴是件很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她似乎習慣了鴉鴉不在,習慣了鸚鵡跟擺設似的無交流狀態(tài),習慣了桑澤佑送她回家,一起逛超市,習慣了聽毛毛的歌睡覺。
等顏果意識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正躺在甄海鷗大別墅的客房軒軟的雙人床上,失眠。
竊脂咕咕
毛不易的《消愁》,毛不易的聲音很輕很適合安靜的晚上,而且他的詞好,人也好,很喜歡!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zhí)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它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