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偷偷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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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繁星自己跑出來躲在這里本來是為了抽煙,沒想到厲朗空也緊跟著走過來。
她摸出一支煙,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厲朗空點頭示意自己不介意。簡繁星把煙夾在兩指間低頭深吸了一口。
厲朗空以前是模特,后來開始演戲,雖然現(xiàn)在還未大火,但演技還行,也會來事,所以有導演愿意提攜。
“過幾天,我也要去醫(yī)院培訓,聽我經(jīng)紀人說一同去的人里有你。”
簡繁星不明白他為什么愿意浪費時間在這里跟自己廢話而不去房間里和導演制片人們深聊幾句。
她不好意思問,就靠在欄桿上聽他一直說個不停。
簡繁星從青春期開始痛經(jīng),后來因為節(jié)食減肥弄得經(jīng)期不準,來之前更是要大張旗鼓好好疼一疼。她今天被呲了一天冷水,這會兒小腹攪和得難受,只能一口接一口猛抽手里的煙,借以緩解疼痛。
一支煙很快燃盡,厲朗空終于看出她的意興闌珊,只能打住話頭:“我出來太久了,怕有人找,你是和我一起回去還是?”
“我再待一會兒散散煙味,你先回去吧?!?p> 等厲朗空走后,簡繁星又摸出一支煙,剛打開打火機,還未湊近火頭,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合上了打火機的蓋子。
簡繁星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抬起頭,還未看清來人,噙在嘴角的煙就被人拿走丟在一旁的垃圾桶。
簡繁星看著季修晏一臉嚴肅地瞪著她,好像跟她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臉色怎么這么差?”季修晏問道。
簡繁星腹誹,一見面就關心對方身體情況,這算是職業(yè)病嗎?
簡繁星摸摸臉,回道:“可能今天粉底打得不好,有點假白。”
季修晏不知是沒聽懂還是壓根不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仿佛為了印證季醫(yī)生的醫(yī)術高超一望便知,簡繁星的肚子很給力地抽疼了一下,她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摁住自己的小腹。
季修晏往前邁了一步,扶住她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痛經(jīng)。”雖然知道對方是醫(yī)生,可這么私密的事情,簡繁星當著他面說出來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修晏自己剛才是往胃疼或者闌尾炎方向猜測的,聽她說出病因,反而松了一口氣。又見她疼得臉色慘白,便說:“我送你回家?!?p> “不用,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p> 季修晏不知為何輕聲笑了一下:“熱水并不包治百病,你疼成這樣了,要保暖和吃止疼藥?!?p> 他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不容分說地披在簡繁星身上。
簡繁星為了配合節(jié)目錄制穿的是短款上衣和熱褲,被他寬寬大大的外套一裹,真成了下衣失蹤。
“可程老師他們還都等在里面?!?p> “程老師,程揚帆嗎?”
簡繁星點點頭。
季修晏摸出手機,撥通電話:“揚帆哥,簡繁星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p> 對面的人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季修晏只回了一句:“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我跟你詳談?!?p> 季修晏掛了電話,問:“自己能走嗎?”
簡繁星覺得好笑:“我自己不能走,你還能抱著我走?”
季修晏抿了一下嘴角,臉上有一閃而逝的糾結和掙扎,最終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抱著你出去?!?p> 簡繁星錯愕地愣在原地,咳了一聲才回過神:“我可以自己走?!?p> 她說著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此時的小腹又涼又疼,簡繁星一只手扶著墻壁,勉強自己往前挪。她正計算這么烏龜爬下去要多久才能走到停車場時,身體突然凌空,被季修晏一把抱進懷里。
“抱歉?!彼炖镎f著抱歉,動作卻沒看出來他有絲毫客氣,胳膊一緊,將簡繁星整個護在懷里。
雖然曾經(jīng)臆想過無數(shù)次類似的畫面,但夢想照進現(xiàn)實,簡繁星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
斯文克制的季修晏真的在公主抱她嗎?
真的好想在自己頭上澆一桶水啊,以此提醒自己,這真的不是夢。
會所有專門的特殊通道,季修晏顯然是來慣的,簡繁星雖然也好奇一個剛回國的人為什么會對這種地方如此熟悉,但現(xiàn)在明顯不是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的時候。
季修晏今天開的車是一臺和他本人氣質(zhì)格外不符的SUV,囂張霸道。
他坐在車上又打了一個電話:“婉姨,我臨時有急事,需要離開。你幫我跟蔣伯伯致歉,還有,我會向紀念館捐贈一批外公的書畫,具體的事宜我會稍后再和籌備組商議?!?p> 他掛斷電話后,看了簡繁星一眼,幫她調(diào)了一下座椅,方便她半躺著,能稍微舒服一點。
簡繁星心里有些微的酸澀和柔軟,卻什么也沒說,只向外偏了偏頭,閉上眼睛假寐。
前段時間,她確實有些自己跟自己擰巴,但她惱的是自己閑著沒事去撩騷季修晏,觸了他的底線,成功把人逼急了。還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季修晏那樣說她,她是難過的。簡繁星不知道為什么別人拿刀捅她都不覺得疼,季修晏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在她心口劐開一道口子。
季修晏把車子停在藥房外面,進去買了藥。回來的時候,手里還端著一次性的紙杯。紙杯口微微飄蕩著白色熱汽。
季修晏把紙杯放她手里,把藥從鋁箔中取出來,數(shù)好,攤在她手心,示意她吃掉。
兩人并肩坐在車內(nèi),不遠處的紅綠燈變換,一對老人相互攙扶著走過人行道。
簡繁星捏著紙杯,把藥塞進嘴里,一口氣喝完了紙杯里所有的水。
“季醫(yī)生,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程?”她開口打破沉默,也沒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過分,季修晏是個從小被一堆規(guī)矩教養(yǎng)出來的紳士,自己不提他也不會大半夜真把一個女生晾大街上。
季修晏果然發(fā)動車子,一路沉默地將她送到樓下。
簡繁星解開安全帶,正猶豫要不要當場把他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時,季修晏開口說話了:“這些天,你有沒有找心理醫(yī)生看一下?”
簡繁星知道他是在說告別演出時她驚恐癥發(fā)作的事情:“最近太忙了。”
季修晏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盤:“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向你推薦我認識的一位心理醫(yī)生,你可以……”
簡繁星打斷他的話:“我的經(jīng)紀人會為我安排這些的,還有,謝謝你送我回家,季醫(yī)生,再見。”
她說完匆匆忙忙地推門下車,連外套也顧不上脫下來還給他了。
季修晏坐在車里,看她匆匆離開,又等了一會兒才發(fā)動車子離開。
有些事情,他以為自己可以忍住的。
可為什么每一次遇見她,都要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