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美聽見了女人的話,轉(zhuǎn)過頭四處望去。
沒有多久,從不遠(yuǎn)處的一間練歌房內(nèi)走出了五六個人。
大富豪ktv。
這名字批格滿滿。
有穿著保安服的,還有幾個穿著緊身褲,豆豆鞋,頭發(fā)用發(fā)膠造型的特別高的鴨鴨。
“你干嘛去啊?”
看著鄭凡怎么著也打不開車門,李美美問了一句。
“不是,你這帕薩特怎么打不開車門子啊,趕緊讓我下去,你沒看見對面來了好幾個人嗎?”
鄭凡不管怎么試,也打不開車門,急得說話都有點沖。
現(xiàn)在的鄭凡早就把林知微告訴他的謹(jǐn)言慎行給忘的一干二凈,個人脾氣和性格就是這樣,咱們要是不熟,你被人打死也不關(guān)我事。
但是咱們是朋友,就算是挨打,我也得和你一起。
“行了吧你,別下去添亂了?!?p> 李美美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后伸手招呼李?。骸安畈欢嗔?,先上車?!?p> 李俊點點頭,準(zhǔn)備上車。
那個女人一看自己人都來了,當(dāng)然不能讓這幾個人輕易的走了,竟然跑到了車后,擋著眾人。
同時嘴里還招呼著從練歌房出來的那幾個人:“你們快點,這幾個傻批想要逃跑?!?p> “哎呦,我頭腦子嗡嗡的,你給我解決啊李俊?!?p> 李美美一看這陣勢,朝著車外的李俊擺了擺手。
“花姐,怎么回事?這有人不怕死的欺負(fù)到你頭上來了?槽他嗎的不長眼啊?!?p> 隔著大老遠(yuǎn),就有人嘴里不干不凈。
“雷哥,您也來了?這種小事讓手底下的小孩出來就行了?!?p> 當(dāng)頭一個是穿著黑色體桖,滿臉橫肉的中年壯漢,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滿是紋身,正是花姐口中的雷哥。
走過來之后并沒有搭理站在車外的李俊,而是詢問那個叫花姐的女人。
“怎么回事?”
花姐看到自己人來了之后,指著李俊喊道:“就是這幾個人,就他嗎跟催命似的,一直摁喇叭,還有這個戴著眼鏡的,還想打我!”
雷哥聽完花姐的話,微微皺眉,這種女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李俊沒有解釋,就抽著煙,想要看看面前這幾個人會怎么做。
雷哥抬頭看了一眼李美美的車牌,然后瞅了瞅李俊,最后盯著車內(nèi)的李美美和鄭凡,眼神陰沉。
還沒等壯漢講話,跟在他后面的一個染著七彩頭發(fā),穿著紅色旺仔緊身衣褲的夜店鴨王已經(jīng)指著李俊罵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在這一片混的誰不認(rèn)識花姐的奧迪,啊?”
李俊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是外地的。”
小彩鴨一聽這話,立馬沖了上來拽住了李俊的衣領(lǐng):“知道自己是外地還這么狂?信不信把你這破車給砸了?”
“趕緊給我花姐認(rèn)錯,要不然兄弟們把你這破車給砸了?!?p> “對,招惹人之前也不擦亮眼睛,你算個什么東西?”
跟在壯漢身后的保安們和其余鴨仔看見有人帶頭沖鋒,紛紛開始叫囂。
此時李俊已經(jīng)沒有了笑意,眼中滿是煩躁,開口說道:“哎呦臥槽,社會人唄,來,你們砸一個我看看。”
“嘿,真是出奇了,我他嗎先把你給打了……哎呦,槽,誰踢我?”
小彩鴨好不容易出了個風(fēng)頭,正在洋洋得意,哪知道李俊不按套路出牌。
這還得了?不僅不低聲下氣的道歉,還敢挑釁于我,在花姐和雷哥面前可不能丟了面子。
小彩鴨抬手就想給李俊一巴掌。
卻被身后一人一腳踹了個老遠(yuǎn)。
小彩鴨怪叫著爬起來,剛想罵人,卻看見雷哥正在擰著眉毛緩緩收回腳。
雷哥?
看清楚是誰踹飛了自己后,小彩鴨沖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小彩鴨只覺得自己一肚子委屈,但是又不敢說出來,竟然一下紅了眼眶,要不是強忍著,都要哭出來了。
雷哥這一腳,不僅把小彩鴨踹了個懵批,就連他身后的保安和其余鴨仔都猶如被人捏住了喉嚨,剛剛還罵的很歡,現(xiàn)在一下子都停住了。
而站在雷哥旁邊的花姐神情更是精彩。
臉上的囂張表情早就消失不見,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種不安的神態(tài)。
自己雖然在這一片能夠叫的上名號,手底下二三十個小姐,人稱花姐,而且和大富豪的經(jīng)理也有一腿,足以讓她在所謂的社會人眼中高高在上。
可是這個雷哥可是大老板身邊的人,雖然每年只是來看幾次練歌房賬本,但是那個所謂的一把手經(jīng)理每次見了雷哥都跟個孫子似的,可想而知兩人的身份相差有多大。
而花姐闖蕩社會這么多年了,拉人干架的事也不是經(jīng)歷了一次兩次,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雷哥不僅不幫自己人出頭,還反過來教訓(xùn)自己人。
只有一種情況,就是碰見了硬茬子。
所以花姐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不安,真要是碰見惹不起的人,自己一定會被犧牲的。
“我不打女人,你自己給自己打三個嘴巴子吧。”
聽著雷哥無情又兇狠的聲音,花姐竟然精神一振,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啪啪啪的給自己來了三個嘴巴子。
聲音響亮,看的出來沒有留余力,兩腮被打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打完自己后,不等雷哥說話,花姐已經(jīng)分別給李俊,還有車?yán)锏睦蠲烂篮袜嵎簿瞎?,口中連聲喊著對不起。
雖然花姐在某些人眼中是上不得臺面的貨色,但是能混到她這個地步的,自然有自己的處世之道,那就是挨打要立正,認(rèn)錯要徹底。
雷哥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然后笑著對李俊說道:“兄弟,不解恨的話自己親自動手?”
李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聽著雷哥問自己,才開口說道:“那就不用了,既然大哥給面子,我就得接著?!?p> “哈哈?!?p> 雷哥爽朗一笑:“別,我得感謝兄弟也給我面子,能開的起二百多萬輝騰的,自然是不屑跟這種貨色一般見識?!?p> “這樣,到里面坐坐,我給兄弟你還有車內(nèi)的兩位陪個不是?!?p> 雷哥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大富豪練歌房。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那就這樣?!?p> 李俊上前和雷哥握了握手,然后返回了車內(nèi)。
雷哥聽見李俊這么說,也沒有多說,而是笑著揮了揮手。
看著李美美的車逐漸遠(yuǎn)去。
雷哥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走到一臉委屈的小彩鴨面前,小彩鴨被身材高大壯實的雷哥一襯托,就跟一只受了驚的鵪鶉一樣,瑟瑟發(fā)抖。
他只說不打女人,可沒說不打男人啊。
“小王,這些小孩都是從哪里找的?”
身后一路小跑追過來的經(jīng)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雷哥,都是從下面縣城里找的?!?p> “換一批吧,咱們不怕惹事,就怕眼瞎,二百萬的輝騰能看成二十萬的帕薩特,也能把進(jìn)來消費的女富豪看成女調(diào)絲。”
“當(dāng)鴨子也得長眼色,記住了,以后招人,給他們看輝騰和帕薩特,凡是不知道哪個貴的,一律滾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