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結束之后,竟沒有掀起什么風波,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的計劃也隨之開始實施。
我所生活的石島特區(qū)是國家規(guī)劃已久的經(jīng)濟特區(qū),由于坐擁優(yōu)良港口,特別注重發(fā)展進出口經(jīng)濟。我們公司所在的裕華區(qū)是這個特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的集中體現(xiàn),這里高樓聳立,城市設施完備,這也是我大學畢業(yè)之后選擇回家工作的原因之一。
加上有著旅游、行政職能的石島區(qū),進出口貿易與港口集中的大港區(qū)和居民集中居住的HX區(qū),組成了石島特區(qū)的主題,外加周邊的七個市縣,石島特區(qū)雖然比不上深圳,但是在北方城市中,仍然起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帶動了京津冀地區(qū)的整體發(fā)展,這是大多數(shù)前來工作和生活的外鄉(xiāng)人不需贅言的事實。
我的家鄉(xiāng)是在距離石島特區(qū)最遠的九蓮縣,這里深嵌內陸,發(fā)展相對落后,日子倒也平淡。畢業(yè)后,父母曾希望我回家工作,某一個穩(wěn)當?shù)墓ぷ?,被我欣然拒絕,父母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好由著我的性子,知道我四處碰壁之后,一定還會走他們規(guī)劃好的路線,我當時并不理睬,才陷入這種困局。
我此時躺在床上,空調機里的冷風有氣無力的向外面吹著,那只貓從外面覓食歸來,就在屋子里面肆意活動,月光從小窗撒到屋子里,讓室內的空氣變得更加寡淡。
我仰面看著天花板,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蟲在那一亂飛,小蟲的影子也在天花板上做僚機。我抬起雙手遮擋月光,卻不見影子落在我的臉上,那只手只是散發(fā)著熒光,越發(fā)透明,我真的以為自己會這樣慢慢的消失。
那小蟲的影子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個,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只黑貓身上的掉落的黑點,它慢慢接近小蟲,小蟲不明就里,以為是同類,盲目的撲了上去,在它碰觸到黑點的那一霎那,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你就是這樣捕食的嗎?”我轉過頭來看那只黑貓。
它沒有理我,當我回過頭的時候,那只小蟲又從黑影里面逃了出來,但是肯定是經(jīng)歷什么可怕的事,也許是像《神曲》之中描繪的那樣,經(jīng)歷了九重地獄,突然變得慌張起來,沒命的逃跑了。
“閑來無事,我只是給自己找點樂子,白天不能自由活動,晚上還不放肆一下?”這只貓倒還通情達理,白天的時候,它就老老實實的藏在我的影子里,到了晚上才出來作祟。
“你拖著我的影子去哪里了?”我擔驚受怕的心一直等它回來之后,才跟著那個帶著陌生空氣的我的影子,回到了它本該在的地方。
“這轉轉,那看看!”它咯咯地笑了起來,這聲音不像是笑聲:“我在公園里看到兩只同類正在幽會,一只黑貓,一只白貓,你說它們的后代應該就是花貓了!”說完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旁觀者清??!”我諷刺道。
“就像你看別人玩游戲,它的成敗生死都跟你沒關系,你想想,這樣的人生,是不是也很無聊呢?”
“難怪噬靈者殺死你的時候,你絲毫不反抗呢,人生要是沒有一點目標,就跟那些蟲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不過現(xiàn)在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
“你給了我活下去的本錢,如果這樣也算是活下去的話!”它跳上書桌,整個身子比我高出一截,說話也有居高臨下之感:“還給了我活下去的目標?!?p> “那在你眼中,我和張裙就是你看到的那兩只野貓了?”它又咯咯地笑了起來,它現(xiàn)在完全是坐山觀虎斗的心態(tài)了。
“總比那只蟲子強,你有什么好計劃了嗎?”
我想了想,說:“距離出差還有一段時間,在公司培訓期間,是我能夠接觸到張裙的唯一機會,等我走了,她就危險了,所以只能在這段時間內解決掉噬靈者,所以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
“你在想什么?”
“如你所說,即便是靈體和噬靈者,也是屬于自然循環(huán)的一部分,那么相生相克的道理也同樣適用于你們身上,所以你們自身也有弱點,而且并不是噬靈者吞噬靈體這樣的單向關系,一定有什么可以克制噬靈者,所以我想問你的是,噬靈者一旦品嘗到人類的靈體,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那么最終會走向哪里呢?”
“你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沒有靈體曾經(jīng)活到那個時候?!?p> “也許是你沒見過而已,雖然一顆恒星的衰亡需要億萬光年,但是并不代表我們看不到,也許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只不過與我們失之交臂了!”它聽出了我的嘲諷之意,嘴里發(fā)出了斯斯的聲音表示抗議。
“無限的吞噬導致的結果會不會就像恒星的衰亡一樣?”我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很有趣的假設,可是你沒有時間論證!”它雖然這樣說,但是看它身上的波紋顫動的越發(fā)厲害,我的話還是說到了它的心里。
“麥哲倫不會先論證地球是一個球體之后再開始環(huán)球旅行?!?p> “可是與麥哲倫同時代的人,不知道前赴后繼的死了多少人,才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p> “真想不到能跟我打探天文、歷史的人---啊不---的貓,竟然不知道同事是什么關系?”
它不屑的嘁了一聲。
“我們行動吧!”我對它輕輕的笑了笑。
它大吃一驚,說道:“你還什么準備都沒有做,去了不久等于送死?”
“誰說要去送死了,咱們出去轉一轉,不一定會碰上噬靈者,沒準遇到幾只野貓也說不定!”
我穿上衣服就出門了,不知道它有沒有跟上,此時正值深夜,銀月高懸,室外竟然比走廊里面亮堂,我走在月光下,低頭一看,自己的影子正好端端的跟著映在地上。
“你還是跟來了!”我低聲說道,一邊向前走著。
我的耳畔傳來聲音:“我只是想看看你在打什么主意,對于明知道沒有勝算的事情,為什么還故作鎮(zhèn)定!”
它之前就曾這樣更我講過話,這聲音小的就像帶著耳機,也只有我才能聽到,不過它要是惡作劇,稍微大聲一喊,我的骨膜準保被它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