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看上去年齡大約三十有余,身著一身整潔的西裝,腳上穿著一雙被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他打理著一頭烏黑亮發(fā),臉上的胡須也被剃得異常干凈,看起來是個平時很注重形象,不喜歡尋釁滋事的人物。
而此刻,他就站在陸源的旁邊,其凌厲的氣場將近距離觀戰(zhàn)的陸源竟震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被熱飲灑出來的水所燙到的郝友乾大聲叫喚起來。
他一邊捂著自己燙得生疼的手,一邊咬牙切齒,招呼起周圍的小弟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
原本正在看戲,等著這陸源如何出糗的五人聞聲立即圍了上來。
而西裝男雖然西裝打領,看起來也文質彬彬,但是身手卻極為矯健,當他出手的那一刻,眾人才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只見他一抬腳便是把其中一人踹飛了數(shù)十米遠,直接撞到了外墻的玻璃上,“砰”的一聲給那面玻璃撞出一道裂紋。
見店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店老板也是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那西裝男。
“打壞了我賠?!蔽餮b男直接說道。
不過,店老板看起來似乎倒不是那么在意自己店里的玻璃被打壞了這件事,他就只抬眼看了看是怎么回事,隨后又低頭繼續(xù)忙起了手邊的事情。
見到第一位被這西裝男一腳給輕松解決,其他幾位瞬間慫了起來,都紛紛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生怕一會兒誰又挨踢了會誤傷到自己。
“都愣著干嘛?上?。 ?p> 郝友乾直接抄起了旁邊座位底下的一張凳子,狠狠地朝西裝男的腦門上砸去。
后者看到這架勢,竟也不躲,只微微一笑,隨后飛身一躍,一腳在空中將那張凳子踢到散架,木頭和棉花在半空中支離破碎,用以固定的鋼筋支架全都散落一地,掉在地上乒乓作響。
如果說上一秒,這個西裝男可能不是什么善茬,那么這一腳足以讓那些個小弟銘記,這人壓根就是個他們?nèi)嵌既遣坏玫墓治铮?p> 了解到這個真相,數(shù)人立刻逃離了現(xiàn)場。
“廢物,一群沒用的廢物!”郝友乾惱羞成怒。
然而不及他說完,那西裝男便是一個健步,上前擒住了他,把他兩只手給控制的死死的,隨后拖拽到店門口,朝他屁股便是猛地一踹。
“滾!”
陸源原本以為自己今天要在這里栽個大跟頭,不料半路竟殺出個西裝男給他解決了大麻煩,內(nèi)心還是對他尤為感激的。
說起來,剛才雖然打得精悍,不過陸源倒也沒怎么被嚇著。
相反,剛才那么精彩的打戲,他倒是看得意猶未盡。
“你沒事吧?”西裝男處理完郝友乾后走過來說道。
“我還好?!标懺凑{整了一下心態(tài),問道:“對了,您就是秦先生嗎?”
“秦丞,你也可以叫我秦老板?!蔽餮b男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他,“來談談我們的事吧。”
說罷,秦老板便是拿出了一張合同擺放到陸源面前的桌上。
“合同?”陸源的表情有點驚訝。
“我覺得我只是找一份簡單的兼職補貼一下生活費,并沒有打算長期干,而且我現(xiàn)在還是學生,將來畢了業(yè)還是會重新找份其他的工作,所以咱這沒必要簽合同吧?”
“首先,你要明白你讀的只是一所普通的本科學校,而且以你目前的學歷,將來就是走入了社會也很難找到工作。”秦老板注視陸源的雙眼,認真的說道。
“其次,合同也分長期合同跟短期合同的,你簽了合同并不代表這你要一輩子在我們這邊做下去,以后你若是有了新的發(fā)展,也可以考慮去別的地方?!?p> “那你們的合同最低年限為幾年?”
“三年?!鼻乩习搴敛华q豫地說道。
“三年......”陸源沉默了一會兒。
“抱歉,這樣的話我沒法簽你們這份合同,三年的時間對我來說還是太長了。”
“你難道不想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嗎?”
“并不想,我覺得,你們這份合同還是留給別人吧?!闭f完,陸源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秦丞頓了頓,道:“你......也是玩家吧?”
玩家?
這個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下子就捅破了陸源的心,他傻愣在原地,呆滯地看向前方。
難道自己此前所去到的那個空間,并不是什么奇遇,也不是什么夢境,只是簡簡單單一個游戲,這么說來,那么之前在里面遇到的那個鐘黎也不是什么NPC,而是實實在在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里,作為玩家而存在的一個大活人?。?p> 想到這里,陸源的心里頓時多了幾分不安。
他緩緩地低下頭,眼神漸漸地落到了秦丞身上,卻發(fā)現(xiàn)秦丞此刻也正抬頭看著他在,四目相對,嘴角卻帶著一抹令人心生畏懼的笑容。
陸源不禁打了個寒顫。
“其實你要簽的只是我們公會的公會邀請。”秦丞將合同里面印有“公會邀請”幾個大字的那一面攤開在桌上,遞到了陸源面前,隨后淡然一笑。
這一笑,頓時是讓陸源剛才心里的那幾分恐懼消了一大半。
不過對于這份合同,他還是有些抵觸。
不管是現(xiàn)實中的也好,游戲中的也罷,合同對于他而言,就是某種束縛,他不想被人束縛在同一個地方,而且還是三年。
想想三年能讓一個人做多少事情,三年足夠一個學生從邁入高中的校門到他高考畢業(yè),也足夠一個小說作家,從默默無聞到名利雙收。
三年,對于這個還未走出過大學校園的學生來說,真的太漫長了。
“對不起,這份合同我不能簽?!标懺淳従彽恼f道。
奶茶店外,一束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那么你就不想知道,關于你爹的事嗎?”秦丞緩緩地開口,這句話似乎是在他心中醞釀了很久。
我爹???
陸源瞪大了雙眼,顯然這個詞在他心中,相比剛才那一個,要顯得更為震撼。
而這個詞似乎也是在他心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瀾。
“我父親他怎么了?你們那里有我父親地消息嗎?快告訴我!”陸源兩手“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硬生生地按住那份合同,臉上的表情此刻不知是驚喜還是激動。
“那么現(xiàn)在,我們終于可以好好談談正事了?!鼻刎┦掌鸷贤屓灰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