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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星際戰(zhàn)艦

第十四章 最慘好歌聲

隨身帶著星際戰(zhàn)艦 月光大仙 2539 2020-05-22 12:42:57

    當(dāng)周伯龍再度進(jìn)入全息模擬世界的時候,草屋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士兵們的身影。

  地面上,唯有一攤凝固的血跡,訴說著曾經(jīng)發(fā)生的沖突。

  “看來,全息模擬世界的時間,在我退出之后,并不會停止?!?p>  他眉頭一皺,心中頗為不喜,

  “等我掌控全息模擬世界后,這一條必須更改,沒有人比我更懂如何經(jīng)營全息模擬世界。”

  呼。

  一聲風(fēng)嘯,草屋的門應(yīng)聲而開,一股混合著黃土與草屑的飛塵擠了進(jìn)來。

  周伯龍嗅了嗅鼻子,他從飛塵之中聞到了肉塊燒焦的味道,似乎是有一個拙略的廚子,在外面秀著自己烤雞翅的技術(shù),

  “莫非是那幾個士兵在烤東西吃?”

  他走了幾步,從門口出草屋。

  屋外,夕陽西下,晚霞盡是朱色,天地萬物好像在一灘骯臟的血泥浮浮沉沉。

  咚咚咚。

  一陣富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響起,周伯龍的視線轉(zhuǎn)向了草屋側(cè)背的方向。

  幾個士兵圍著一堆巨大的篝火,癱坐在地。

  其中一個士兵一手拿著一根白骨,相互敲擊,似乎是在演奏一首古曲。

  周伯龍的目光,聚集在燃燒的篝火上,一個扭曲成一團(tuán)的東西在火焰中滋啦作響。

  是油脂滴在烈火上的聲音,空氣中滿是肉塊碳化的惡臭。

  那東西的模樣,真好像在火焰地獄里受苦掙扎的苦難魂靈。

  “啊哈!咱們的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大人到了,不過太可惜,你來的太晚,好吃的都被我們吃光了,你只能聽我們唱歌。”

  敲擊白骨的士兵看到周伯龍,手上一停,放聲大笑。

  一個狹長臉的士兵,面露悲傷,

  “你走以后,我們幾個收斂前伍長的遺體,經(jīng)過商議,大家一致同意將他的遺體火化?!?p>  說到此處,他面色一變,舔了舔嘴唇,眸子里露出野獸般的兇光,口中也發(fā)出低沉瘋狂的笑聲,

  “嘻嘻嘻,誰能料到,前伍長的遺體越烤越香,大家伙一時沒有忍住,就嘻嘻嘻······”

  “沒關(guān)系,我剛好想聽你們唱歌。”

  周伯龍心中一陣惡心,連忙擺擺手,也在篝火旁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好,我先來?!?p>  一個猴臉的士兵大聲道。

  “給你,好好唱,唱得不好聽,你就得到火里取暖?!?p>  敲擊白骨的士兵把手中的兩根白骨扔給猴臉士兵。

  “嘿嘿,你放心,老子在家鄉(xiāng),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對歌小王子?!?p>  猴臉士兵接過白骨,正了正神色,將一根白骨橫在膝上,另一根拿在右手。

  咚嚓嚓——嚓嚓咚——

  一種透著蒼涼悲傷意境的敲擊聲響起,似乎要將一幅群山相連,猛獸橫行,眾多山民艱苦求生的畫面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說一千道一千,我家有山三千三,里面洞仙千千萬。

  有一洞仙叫易天,巨口大嘴無底淵,一頓吃糧百十擔(dān),光吃不拉真新鮮;

  有一洞仙叫夢天,狼心狗肺鐵蛋蛋,每日嬌娘不間斷,事后嬌娘全不見;

  有一洞仙叫洪天,身殘志缺是太監(jiān),偏要蘸食少年肝,只為一日根長全;

  有一洞仙叫黃天······

  可恨父老不愛仙,洞仙一來淚哭干,專愛往那狼洞鉆,喂了狼崽都玩完?!?p>  猴臉士兵一曲奏完,似乎還沉醉在歌曲帶來的回憶中,半晌呆愣不動。

  “別發(fā)傻了,快點(diǎn),該我了?!?p>  一個圓臉焦膚的士兵,見猴臉士兵許久不動,不由得焦急催促道。

  “哈哈,抱歉,給你?!?p>  猴臉士兵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把手中的兩根白骨遞了出去。

  咚咚嚓——咚咚嚓——

  兩根白骨在圓臉焦膚的士兵手中,發(fā)出了與先前大有所異的歡快曲調(diào),其口中也發(fā)出了略顯調(diào)皮古怪的謠詞,

  “說一千道一千,我家有屋又有田,家中還有美妻眷?!?p>  這句謠詞一出來,周伯龍敏銳的察覺到篝火周圍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其中幾人的手還放在了刀把上,望向圓臉焦膚的視線,隱隱透著兇光。

  他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這幾人輪番唱歌,是在比誰的境遇更慘,要是某個人的過去不夠慘,那么其下場就一定會慘。

  想到這里,周伯龍瞥了一眼篝火中心,燃燒著的扭曲肉塊,默默嘆息一聲,

  倒霉的孩子,你不倒霉的過去造就了你此時的倒霉。

  圓臉焦膚的士兵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但是他卻一點(diǎn)也不放在心上,而是緩緩一笑,口中聲音的語調(diào)也放緩下來。

  如同一條平和流淌的大河,在其底部,是壓抑隱藏的洶涌湍急,

  “縣城知府懂詩書,人品高潔勝白蓮,膝下三子禽獸變;

  長子占我大屋做別院,可憐家母住客棧,稟告知府判誣陷;

  二子奪我良田養(yǎng)桑蠶,可憐家母去要飯,稟告知府仍誣陷;

  三子掠我嬌妻充后院,每日耕田上三竿,無可奈何告知府;

  知府清潔天下知,上級判我罪誣告,一通大板三腿斷,三腿斷啊,三腿斷,從此世間多太監(jiān)。”

  一曲完畢,余音繞梁,經(jīng)久不息。

  “好好好,唱的好極了。”

  “聽得我眼淚嘩嘩的?!?p>  “我不得不說,你還真塌嬢的是一個唱歌小天才?!?p>  ······

  士兵們鼓噪起來,大聲吆喝。

  “謝謝,謝謝大家。”

  圓臉焦膚的士兵眼角流出激動的淚水,沖著大家鞠了幾躬,然后交出了手中的兩根白骨。

  狹長臉的士兵接過兩根白骨,先是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周伯龍,然后雙手持白骨,于胸前拍打。

  咕咚——咕咚——

  一種憤恨無奈,怨天地不公的氣息,通過擊打聲,縈繞在眾人心頭。

  狹長臉的士兵隨后唱道:

  “說一千道一千,我在家中排老三,父母佃得幾畝田;

  一年余糧有半碗,換的種子倒欠錢,懶驢打滾利息翻;

  長姐賣去大火炕,豆蔻年紀(jì)受摧殘,燭火不禁狂風(fēng)吹:

  二哥眼明頭腦靈,村中私塾苦讀書,一心中第光門楣。

  一日日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蒼天無眼道不公,

  長姐終是香魂銷,可憐尸骨不得要,皮做剪影肉賣屠,留下骨頭喂野犬;

  二哥中第心狂喜,卻有公子心生妒,一封書信掃下榜;

  父母無奈唯悲涼,恰時主家收佃田,自此一病至嗚呼。”

  歌唱完畢,狹長臉士兵咧嘴笑笑,神色自得,

  “哈哈,怎樣?我唱的不賴吧?!?p>  “呸,一點(diǎn)都沒意思,你一說開頭,我就猜到結(jié)尾了?!?p>  “比前一個日上三竿差遠(yuǎn)了。”

  “你輸了?!?p>  ······

  豈料,眾多士兵并不給狹長臉士兵名字,紛紛站起身大罵。

  一個士兵還抽出刀來,亮晃晃的指向狹長臉士兵,擺頭示意身邊的篝火,威脅道:

  “呵呵,你是自己跳進(jìn)去,還是讓我們大家把你架進(jìn)去,你自己選,省得到了陰曹地府說是我們逼得你?!?p>  “不,我不進(jìn)去?!?p>  狹長臉的士兵面色焦急,看著眼前的長刀,腳步踉蹌的后退一步。

  “嘿嘿,這可由不得你。”

  “大家說好的,你不要反悔?!?p>  又有兩個士兵從背后架住了狹長臉的士兵,面露陰沉狠毒的笑容。

  “放開我,不要??!”

  狹長臉的士兵登時掙扎起來,卻是全做無用功。

  緊急時刻,他忽然看向了周伯龍,眸光一亮,立刻改口,大喊道:

  “我不服,那個狗屁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還沒唱吶,讓他唱,如果他的比我好,我輸?shù)眯姆诜!?p>  眾人一時靜住,齊刷刷的目光落在周伯龍身上,一人恍然道:

  “啊,差點(diǎn)把他給忘了,你,快唱。”

  這人從狹長臉士兵手中奪過兩根白骨,扔到周伯龍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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