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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晨光暮色之屋漏偏逢連陰雨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5697 2025-03-09 22:29:49

  第二天,花若水去了B市開會,林清顏上完課后,便想約林夢出去玩,

  不想卻被林夢一口拒絕了:

  “林清顏,你以后出去玩兒不要叫我!

  我現在投在文教授門下,課業(yè)負擔超級重,

  抽空還要去檢察院工作,閑暇時還要回到環(huán)宇開會。

  中午和晚上還要去快餐店。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恨不能長出四只手來,四條腿來。

  這不,剛才我老爸,你二叔又打電話給我,

  限我半個小時內滾到他面前,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得罪他老人家了!

  一個親爹,一個公爹,這兩個爹,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唉……”

  林清顏捂嘴嘻笑道:“二叔很生氣嗎?

  他生氣好可怕,比我爸嚇人多了!

  這樣比較下來,我比你幸運多了。

  我從小在國外長大,外國不允許打孩子,

  我爸也只打過我一次,就是在他知道我未婚先孕時,呵呵!”

  “現在可是在國內,爹媽打孩子不犯法,我從小被打到大,不也屁事兒沒有嗎?

  再說了,我好歹是我爹媽的親閨女,他們也不至于真把我打壞了。

  不和你閑聊了,我打車回環(huán)宇了,拜!”

  林夢一面說,一面飛快地收拾好書包,然后飛奔向教室外。

  “至于這么著急嘛!”

  林清顏笑著搖搖頭,想了想,又打電話給林清歡,約她中午一起出去吃飯。

  恰好林清歡下午沒事兒,便爽快地答應和她出去吃午飯逛街。

  由于她沒有國內的駕照,現在又是孕婦,

  林清歡也由于上次事故,嚇得不敢再開車。

  因此,姐妹倆便打車去了青寧區(qū)中央大街的湘江人家吃午飯。

  之所以又來湘江人家吃飯,

  那是因為林清顏想看看被她撞到的柏林還在不在這里工作了。

  她對柏林很有好感,覺得她不但面善而且人品超好,自強又自立,

  相比較起來,她和林清歡倒像個啃老族。

  到目前為止,她們姐妹倆還沒給家里掙過一分錢,盡往外花錢了。

  想來有些慚愧,她是不是也應該搞個兼職或是干點兒小買賣呢!

  可她現在又懷了孕,花若水也不差錢,她娘家也不差錢,婆家更不差錢,

  怎么會同意讓她出去找兼職呢!

  “二姐,你傻呆呆望著窗外干什么?想北辰哥了?”

  在等待上飯期間,她笑著問正單手托腮,凝望著窗外來往行人發(fā)呆的林清歡。

  林清歡聽聞,忙回過神來,紅著臉搖搖頭,又害羞地點點頭:

  “有一點兒,不對,是很想!

  他是個很奇怪的男人,他明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偏偏又讓我著迷,和他在一起,安全感拉滿!

  還有,他……他很厲害,尤其是那方面……”

  說到后來,林清歡的聲音有若蚊蠅,臉紅得似要滴下血來。

  “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就會在我面前得瑟!

  我還要當六七個月的尼姑呢!

  唉,氣死了,守著個超級大帥哥卻只能親親抱抱,不能干澀澀的好事情!

  我老公那么帥,只要看到他,

  我渾身的細胞都激動到不能自已,就想把他撲倒好好親吻一番。

  唉,我老公沒事兒長那么帥干嗎,害得我在他面前像個好色的登徒子!”

  林清歡一聽就酸得牙都掉了,她擰開礦泉水瓶,大大喝了兩口,

  一臉酸澀地瞪著滿臉羞澀的林清歡,又沖她得意地揚揚下巴,

  “林清歡,你老公就算身體再強壯,可他不如我老公帥!

  我老公美如畫,帥得讓人腿抖!”

  林清歡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白瓷杯,笑得一臉嬌羞:

  “討厭啦!

  他還不是我老公,我們又沒有結婚!”

  “就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就是顧北辰的囊中之物!

  你又不敢拒絕他,也不舍得拒絕他!

  反正他長得高大威猛,濃眉大眼的,

  工作不錯,家世背景也好,除了顯老外,再沒有任何缺點!”

  林清顏笑得一臉戲謔。

  林清歡笑著瞪了她一眼,紅著臉反駁道:

  “他很man,超有男人味!

  只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像花老師那么白,

  他才比花老師大三四歲,有那么老嗎?”

  “可問題是他們倆站在一塊像兩代人!

  我老公太俊美了,太仙了,太養(yǎng)眼了,太可人了!

  不行了,一想起花老師的帥臉蛋兒,我就要流口水!”

  林清顏一想到花若水,就恨不能立刻沖到他身邊,抱著他狠狠親吻一番。

  她有時也覺得她太過不矜持了,

  可美色當前,她又是重度顏控,哪還管得了那么多!

  雖然她和花若水領了證快四個月了,舉行了婚禮也一個多月了,

  但她總覺得還是不真實,她常??粗焖谢ㄈ羲目☆?,

  狠狠掐自己大腿一下,直到疼痛傳來,她才無聲地傻笑起來:

  原來這么帥氣這么仙氣這么出眾的花若水真的成為了她的老公,

  這真是讓她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有件事,她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任何人,包括面前的林清歡和嘴不嚴實的林夢。

  那就是:當林夢領著她第一次進到花若水的辦公室,當他緩緩轉過身望向她時,

  金色的陽光喛暖地灑在他身上,

  他高貴圣潔有如上古神話中的神仙,只可遠觀而不可侵犯!

  她的心剎那間狂跳起來,激動到手指尖都在微顫,唇角的笑容怎么壓也壓不住,

  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好想親親他性感飽滿的嘴巴。

  至于他和林夢在說什么,她壓根沒聽清楚。

  當天晚上,她居然做了春夢,夢中都是他俊朗的身影。

  “顏顏,你好不淑女……”

  林清歡剛說了一句話,就見服務生推來了餐車,她便住了口。

  “美麗的小仙女,我想請問一下:

  那個叫柏林的女孩子還在不在這里工作了?”

  林清顏一面幫服務生從餐車上端菜,一面笑問道。

  女服務生一邊端菜,一邊笑著回答道:

  “柏林這兩天請假了,家里有事?!?p>  “她家出什么事兒了嗎?”林清顏好奇道。

  “不清楚!

  祝兩位進餐愉快,有事請隨時叫我們。”

  女服務生禮貌地說完后,便轉身離開了。

  林清顏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柏林家能出什么事兒呢!”

  “吃你的飯吧!

  操的心真多,人家和你又不熟!”

  林清歡嗔怪地瞥了喃喃自語的林清顏一眼,優(yōu)雅地吃起了飯。

  林清顏擔憂道:“她不會生病了吧!

  是不是我們上次把她碰壞,出現了后遺癥,比如腦震蕩之類的……”

  林清顏心中很是愧疚,總覺得她應該為那個善良又大氣的女孩子做點什么,

  可她對她一無所知,又去哪里找她呢!

  如果被花若水知道的話,又要怪她多管閑事了,唉……

  ******

  事實上,林清顏的擔憂一點兒錯也沒有。

  柏林這段時間的狀況簡直可以用屋漏偏逢連陰雨來形容。

  先是家里的頂梁柱父親柏興鳴在工地上粉刷外墻時,不幸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

  好在只是三層樓,下面又是松軟的泥土地,

  柏興鳴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身上卻多處骨折,尤其是左小腿粉碎性骨折,

  至少大半年內沒有辦法工作,更加雪上加霜的是:

  包工頭只在柏興鳴出事的當天來醫(yī)院看望了他一眼,

  并且扔下一千塊錢和一箱牛奶后,就再也沒出現過。

  柏林和母親瘳妍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包工頭江宏的家庭住址,

  誰知,還沒等母女倆來得及按響江宏家的門鈴,就被小區(qū)的保安轟了出去。

  母女倆一臉狼狽地從江宏的小區(qū)走出來,還沒緩和一下羞憤的心情,

  柏林又接到她妹妹柏青所在大學老師的電話,

  說她妹妹在學校出了事,讓她盡快趕到學校去。

  她怕母親廖妍受刺激,便謊稱柏青生病了,要她去給她送藥去。

  她先讓母親回到醫(yī)院去照看父親,

  她則騎著電動車穿越了大半個城市,

  用時將盡兩個小時,才從T市的青坪區(qū)來到青寧區(qū)的大學城,

  問了好幾位同學,才找到科大英語系的辦公樓,

  又問了樓里的老師,才在六樓走廊最東面,找到系主任的辦公室。

  她取下頭上的黑色頭盔輕輕放在走廊的窗臺上,

  用手指梳了梳凌亂的頭發(fā),又把黑色的夾克往下揪了揪,

  然后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走到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聽到里面?zhèn)鱽頊厝岬亍罢堖M”聲后,她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一眼就看到低頭垂眸站在辦公桌前的柏青,

  她心中一緊,忙走到辦公桌前,

  扯出禮貌的微笑:“老師,您好,請問我妹妹犯什么錯誤了,我是她親姐姐。

  我家里這幾天出了點兒事兒,父母親來不了……”

  晏笙上下打量柏林一眼,正色道:

  “你妹妹柏青逃課曠課,考試作弊,行為不端,多次被同學舉報出入酒吧kTv,

  而且還糾結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來學??謬樕嵊?,直接導致舍友被嚇成精神分裂癥,

  現在醫(yī)院住院治療,對方的家長準備起訴你妹妹。

  拋開這些不算,你妹妹人品不佳,道德品質敗壞,思想低俗,

  考試成績不過,卻妄圖勾引自己的老師,

  勾引不成,又去警局報警,說老師以成績威脅她,想要對她意圖不軌。

  好在辦公室里有攝像頭,她的丑陋嘴臉得以暴露……

  看在她是學生的份上,我們不再起訴她誹謗誣陷罪。

  現經學校以及系領導研究決定,開除你妹妹柏青的學籍,并且三年內不許再考學!”

  一面說,一面拿起辦公桌上關于開除柏青學籍的文件遞給柏林。

  柏林用顫抖的雙手接過晏笙遞來的文件看了一遍,

  看完后,她抬起頭,語帶乞求道:

  “老師,求您再給柏青一個機會吧!

  她馬上就要畢業(yè)了,如果現在開除她的話,她這三年的大學不是白上了嗎?

  我們家家庭情況不好,母親有病不能干重活,

  父親前兩天又在工地上出了事兒……

  求您再給她一個機會……”

  晏笙略顯嚴肅地打斷柏林的話:

  “開除她是經校領導開會共同決定的,至于你們家庭情況不太好,我也愛莫能助!

  你妹妹如果懂事的話,她就應該好好學習,

  爭取多拿獎學金助學金,多提升自己的實力,減輕家庭的經濟壓力,

  而不是自甘墮落,虛榮攀比,甚至做出一些讓人不恥的事情來。

  天助自助者,希望她可以引以為戒!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一面說,一面款款從轉椅上站了起來。

  “謝謝老師的教誨!”

  柏林深知多說無益,便拉著滿臉羞愧的柏青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姐妹倆一路沉默從樓上步走到底樓,

  在經過假山時,柏青停下腳步,回過頭對滿臉冷凝的柏林說:

  “姐,你剛才說爸爸怎么了?”

  柏林怒不可遏道:“怎么了?你還好意思問!

  他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渾身粉碎性骨折,包工頭又跑得不見蹤影,

  我問親朋好友借了兩萬才交了住院押金。

  今天醫(yī)院又催著讓繳費了,因為下個禮拜一要動手術,

  更難受的是:爸爸連醫(yī)保也沒交,我們住院的所有費用都是自費,一分也不報銷!

  柏寒高二了,學校又讓交各種資料費,媽媽每個月吃藥還要三四千,

  就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還勒緊褲帶供你上大學,可你呢!

  你居然被學校開除了!

  柏青,你說你這么做對得起爸爸媽媽,對得起我高中沒念完就綴學供你讀書嗎?

  你為什么這么不爭氣?

  為什么要這么墮落?

  為什么?為什么?”

  柏林一路上積壓的擔憂和憤怒終于徹底爆發(fā),

  她摘下頭上的頭盔狠狠朝柏青身上砸去。

  柏青被柏林打急了,也怕被路過的同學看到尷尬,

  抓住柏林右手中的頭盔狠狠向假山上扔去,沖她咆哮道:

  “不要再來道德綁架我!

  我又沒要求你輟學來供我讀書,是你自己主動向學校申請要綴學的!

  還有,我以后也不想回那個破爛的家了,我想要變成有錢人!

  我長得這么漂亮,身材又這么好,有的是有錢男人養(yǎng)我,

  我才不稀罕靠你端盤子每個月給我那一千五百塊錢的生活費呢!”

  “啪”的一聲,柏青的話音剛落,左臉上就著了柏林一巴掌,

  她怔了半秒后,扯出一抹嘲諷地譏笑:

  “你居然打我?

  你憑什么打我?

  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人!”

  “柏青,你在胡說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親姐姐!”

  柏林氣得臉都白了。

  柏青冷笑道:“你回去問爸爸媽媽去,你是爸爸媽媽撿回來的野孩子……”

  “啪”的一聲,柏青的右臉上也挨了柏林一巴掌,

  她用顫抖的右手食指指著她,語帶哽咽道,

  “柏青,你是個大混蛋!你是個瘋子,你……”

  柏青冷笑道:“柏林,我以后再也不會回那個破家,我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姐姐!

  我很快就會成為有錢人的,你不信就等著瞧!

  我才不會像你和媽那么笨,那么傻!

  明明年輕貌美,但卻偏偏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窩囊廢老公!

  你也是個蠢貨,明明有有錢的老男人追你,你卻拒絕!

  反而守著魏宇寧那個沒出息的廚師,一輩子過窮困潦倒的生活!

  我走了,你不要再來找我,就當我死了!”

  說完,便決絕地離去。

  柏林此刻也正在氣頭上,也懶得去理會憤然離去的柏青。

  她小心翼翼地撿起被柏青摔在假山上的頭盔重新戴好,找到自己的電動車,

  懷著沉重的心情向青坪區(qū)的人民醫(yī)院駛去。

  等她騎了兩個小時后,回到青坪區(qū)人民醫(yī)院八樓的骨科病房時,

  她掩下心中的萬千思緒,強顏歡笑對父母親說:

  “柏青沒什么事兒,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我已經給她把藥帶過去了?!?p>  “柏林,你跟我來外面一下!”

  廖妍把柏林拉到走廊的盡頭,回過頭,一臉愧疚地對她說,

  “林林,剛才小寒的班主任又在群里發(fā)消息說,各科老師要求統(tǒng)一買資料,

  總計一千五百塊,班里的同學幾乎全交了,只剩下零星兩三個學生沒交,

  你微信里還有沒有錢了?

  還有,江宏找不到人的話,你爸做手術的錢怎么來呢!

  你要不要問魏宇寧先借點兒!

  你們倆處朋友都處了好多年了,先問他借點兒也不過分吧……”

  “我卡里正好有一千六百塊,我先轉給你。

  至于我爸做手術的錢,我再想辦法吧!

  媽,我爸今明兩天不用做手術,只是打點滴,我今天晚上還是去藥店上班去吧!

  再上兩天,就該發(fā)工資了,你要實在騰不出手的話,就喊我董叔幫幫忙。

  藥店一個月的全勤就五百呢!”

  柏林一面說,一面從黑色的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

  把卡里僅有的一千六百塊錢全都轉給了母親,

  她卡里只留了五十六塊錢。

  廖妍強掩悲傷,點頭道:“路上慢點兒,你路過街邊的飯店進去吃碗面吧!

  要不,晚上怎么熬呢!”

  “知道了!”

  柏林點點頭,又走進病房和柏興鳴說了兩句話后,便又走了出來。

  她從醫(yī)院出來后,本想聽從母親的話去醫(yī)院對面的飯店吃碗面,

  可又一想,一碗面至少七八塊錢,對于囊中羞澀的她來說,還是太貴了!

  她低頭想了想,又折回到醫(yī)院的食堂里,

  買了一碗兩塊錢的八寶粥和一元一個的小花卷,又夾了點免費的咸菜當作晚餐。

  吃完晚餐后,她看看掛在墻上的鐘表,已經下午六點鐘了,她晚上七點到藥店上班,

  從人民醫(yī)院趕到她所上班的藥店也差不多要半個小時,

  她長長地嘆口氣,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柏林,加油!

  陽光總在風雨后,困難總是暫時的,明天會更好!

  她甩去腦中各種讓她煩惱的事情,走出醫(yī)院食堂,

  騎著自己的電動車向她所上班的藥店駛去。

  當她來到國大藥房時,時間正好,她和另一位店員辦好交接儀式后,

  對方便騎著電動車離開了。

  柏林一邊整理新進的各種藥品,

  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要如何開口和魏宇寧說借錢的事兒。

  雖然她和魏宇寧交往了快五年了,前段時間雙方家長還商量兩人的婚事,

  但現在要她向對方張口借三萬塊錢,她實在是張不開口。

  她雖然人窮,但卻是個很有志氣的女孩子,她和魏宇寧交往的這幾年,

  凡是涉及到金錢方面,她都和他實行AA制。

  她和魏宇寧一邊工作,一邊共同攢錢,再加上魏家父母的支持,

  她和魏宇寧已經在青坪區(qū)的和諧小區(qū)首付了一套十百二十平的電梯房,

  想想結婚后,她就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臥房,她的心情不由又開朗了起來。

  今天晚上來買藥的顧客只有零星幾個人,

  眼看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了,她放在收銀臺上的手機鈴聲死命地響了起來,

  她心中“咯噔”一下,趕忙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喧鬧的音樂聲以及男女的打情罵俏聲,

  她剛想掛斷電話,就聽柏青語帶哭腔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姐,快來青寧區(qū)聽音閣十樓的十號包廂來,他們要殺了我,救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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