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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帝國

第二百七十九章 韓曉生的報復(6)

白手帝國 守豬呆兔 3713 2022-02-24 08:07:42

  八姨娘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走了。

  大夫人興高采烈的來,窩一肚子火走了。

  崔大管事攜禮而來,攜禮而歸。這次辦事,他難得的盡心,所退還的銀兩分毫不差,中間沒有一分貪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處偏僻的廂房。

  當然比‘三夫人’原來的環(huán)境要好一些,畢竟是府上的‘大管事’。

  把精致的匣子放到案幾上,手指在上面輕輕敲動,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搖搖頭,恢復心情,輕輕打開匣子,眼睛往里一看,立馬定住了。

  隨后小心翼翼的把東西取出來,左手托底,右手扶著,仔細端詳,沒錯,就是現(xiàn)在有價無市的‘香水’。

  還是銀質

  ‘紅顏醉’!

  這...目前市價好幾百銀子啊,關鍵是有錢買不到,這東西,只要自己想變現(xiàn),立馬有人搶著買。

  這回禮!

  這手筆??!

  崔大管事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四公子’最近不一樣了,能夠將這東西拿來送人,說明有來貨的渠道,這簡直就是抱著一座金山吶。

  ‘四公子’孝順,做事也大氣,嗯~看來‘三夫人’那兒要多關照關照,那個小院新成,周圍的‘綠化’還不到位...

  于軒的解釋卻很到位,“最近有個倒霉蛋,是一個落魄的西域商人,遭人劫了,好不容易到了咱襄陽城,無意中泄露了自己會制‘琉璃’,被八夫人知道后關起來想要為她制琉璃,我們偷偷把人給劫了?!?p>  韓曉生納悶的道:“這種消息你們怎么得到的?”

  “在襄陽城,咱們的情報網(wǎng)已經(jīng)基本鋪開了,特別是...您懂的?!?p>  韓曉生點點頭,“所以八姨娘能剛好這個時間點過來,是因為你們刻意的讓她這個時候得到消息的?!?p>  “家主睿智”于軒拍了一記馬屁,“所以,今晚二公子應該會剛好知道您在府上”

  韓曉生輕嘆一口氣,“看這情形,就不只是上門吵架這么簡單了!”

  “家主算無遺策,這不都在家主您的算計之中么?!”

  韓曉生沉默半晌,而后冷冷的道:“按計劃行事吧,生死由命!”

  “喏!”

  ‘推官府’

  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府邸,只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地處偏僻,勝在安靜。門前冷落車馬稀用來形容非常貼切。

  夕陽夕照,將樹木在府前街道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晚上是要宵禁的,大家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推官府’門口大開,因為貴客來訪。

  襄陽郡守,‘襄陽郡’名義上最大的地方長官親自登門。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韓曉生躬身而立,韓夫人紫煙后撤一步站在側后方,小青小白再往后。家臣奴仆從門口一直站到內院,依足禮節(jié)接待,儀式感十足。

  韓郡守很滿意,慈愛的看了韓曉生一眼,扶起來,“生兒,不必多禮,今天來的不是郡守,是你的父親?!?p>  “謝父親!”

  ‘韓郡守’介紹身邊的一位儒雅之人道:“這位是‘陸長史’,聽聞你也會‘梅花篆’特來指點你一二的”

  “末學后輩韓曉生,請陸長史多多指點!”

  “呵呵,韓世侄多禮了,說實話我是來向你學習的。”

  “曉生惶恐,還請陸長史多多指教?!?p>  ‘陸長史’哈哈一笑,謙和的道:“誒~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世侄不必過謙。你不會是不想教我吧!”

  韓郡守也在一旁哈哈一笑,道:“士瑤兄還是那么喜歡開玩笑,咱們就不必站在這門口了,進去聊?!?p>  “陸長史請,父親您請!”

  梅花篆字是指在篆字的基礎上,將梅花鑲嵌字內,使之天然成為一體,遠看像篆字飛舞,近看似梅花盛開.

  篆體本來就很難令人讀懂,加上梅花的點綴,便顯得更為生澀難懂,更增加了它蒙朧神秘感。

  問題是,現(xiàn)在幾近失傳,懂的人少之又少。

  韓曉生會‘梅花篆’,但是能夠有據(jù)可考的不多,寫幾個自己有把握的字還是手到擒來的。

  陸長史,本名‘陸玩’,其善書法,尤長行書。見到‘梅花篆字’在韓曉生的筆下躍然而出,并一一解釋為何字,陸長史喜不自禁,贊道,“子非兄,令郎真乃麒麟子也!”

  韓郡守輕撫長須,笑道:“犬子能入得士瑤法眼,是他的福分。”

  陸玩搖搖頭,“本來我還有些不信,如今看來,未曾欺我也!”,說完,將手上的卷軸慢慢鋪開,是一副字,‘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韓世侄,你可認識?”

  韓曉生一愣

  這太熟悉了,這不是自己在司馬嫣然‘招婿’大會上寫的嗎?

  韓曉生點點頭,“回世伯,此乃小子所書。后來贈與了臨沮城范縣令了,怎的...”

  “呵呵!”陸玩狡黠一笑,“這是前幾日路過臨沮城與范縣令小聚之時,他拿出來顯擺,被我強要過來的,當時可把他心疼壞了”

  說完哈哈一笑,真正人如其名,‘玩’世不恭。

  韓郡守笑了笑,也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后放下,“士瑤兄,這是字還是畫呀,我怎么看不懂??!”

  “哈哈哈~”陸玩大笑,“這個就得問令郎了!”

  “回父親,這幾個字是‘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韓郡守喃喃的重復了一遍,似乎喚起了某些回憶,點點頭,“好,不錯!”

  也不知道指的是字寫的好,還是內容好。

  陸玩收斂起笑容,正色道:“韓世侄,不知你能否寫出所有的‘梅花篆字’?”

  韓曉生一陣頭大,所有會的梅花篆字加起來總共十來個。這段話里只有三個是有據(jù)可查的,其它的都是他在李大偉的建議下杜撰的。

  但是這個時候不能說啊,硬著頭皮道:“一部分吧!”

  陸玩輕捋胡須,沉思片刻道:“世侄,若你能將所有...呃,常見之字寫成‘梅花篆字’,本史可以作為舉薦之人。”

  轟~

  韓曉生腦袋一懵,心跳不由得加速跳動。

  韓郡守也有些意想不到。

  現(xiàn)在的選官是‘九品中正制’,沒人推舉你,再有才華也是白搭。

  韓曉生現(xiàn)在也是一個官,但只是韓郡守封的一個小推官,那只限于襄陽城。

  陸玩說的舉薦,沒有說具體是什么地方,但,毫無疑問是去‘建康’,入朝為官!

  一步登天?。∵@是多少人的夢想。

  別人的舉薦也許到不了這一步,但是韓郡守知道,眼前的這位‘陸長史’極得現(xiàn)在的事實當權者‘王敦’的重視。

  陸玩原被司馬睿召為掾屬,現(xiàn)在被王敦強請為長史,可見一斑。

  韓郡守說起來職位非常高,領襄陽、宜城、中廬、臨沮、邔、山都、上黃七縣,但是現(xiàn)在綱?;靵y,除了襄陽有一定的掌控力,其它的‘縣’都被,司馬、王、謝、桓、庾等世家掌控。

  之所以他能呆在‘郡守’之位,是因為此地為‘荊州’的前沿,當朝和各大世家都不放心,相互博弈的一個微妙產(chǎn)物。

  對應的,他韓家也不能南渡‘建康’,只能死守此地。

  韓郡守不傻,他更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所以他在為家族謀后路,要不也不會讓韓曉生參加臨沮城司馬嫣然的招婿大會了。

  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不是太看重的兒子,不但完成了前一個任務,如今看來還能多一條途徑。

  韓郡守緊張的看著兒子,生怕他嘴里蹦出一個‘不’字來。

  韓曉生心跳快,一是因為這是一條通天的大道,二是在權衡是否答應。

  杜撰幾個字容易,但是杜撰幾千字,還要記清楚每一筆畫,那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或者說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陸玩是書法大家,后續(xù)只要自己記錯一個,那他們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問題,那就不是‘誠信’的問題了。

  富貴險中求,韓曉生心里咬了咬牙,但是表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長史有邀,小侄定當盡心寫出雙手奉上,只是...”

  “只是什么...哦,世侄不用當心,‘太子洗馬’尚缺一人”

  ...太子洗馬啊,

  職位不高,七品,但該職位是是輔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呀。

  明眼人都知道,現(xiàn)在的太子,就是之后的皇上,那就是未來的帝師呀!

  韓曉生精通律法,當然也懂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深深施了一禮道:“小侄不是擔心這個,只因為字數(shù)較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寫出來的,恐怕世伯得多等些時候!”

  “哦,這個呀,沒事,兩年時間...不,三年時間,世侄能否完成?時間是短了些,有些事情不便明說”

  韓曉生,心里一橫,搖搖頭,“不用,我的意思是需要好數(shù)月時間,短則倆月,長者仨月?”

  “多少?”陸玩覺得自己是不是沒聽清楚,“你說最多三個...月?”

  “是的,如果要提前太多只怕有些困難。”

  “你是認真說的?”

  “小侄哪敢欺騙世伯?!?p>  “哈哈哈,太好了!”陸玩撫掌大笑,“本想著你寫出一部分然后差人送來,看來沒那個必要了?!?p>  說完,從腰間解下一物,遞了過來,“到時候你可憑信物來‘長史府’找我,哦~憑此物,可帶十人南渡!”

  “謝世伯!”

  “哎呀,士瑤兄,你實在是抬愛犬子了!”

  “子非兄,我今天實在太開心了,真是不虛此行?。 ?p>  韓郡守也心情大好,“如此喜事,必須得有酒啊,走,咱們現(xiàn)在就回郡守府一醉方休!生兒,你也來。”

  韓曉生卻是躬身一禮,“父親,您與世伯不若就在這兒小酌幾杯!”

  韓郡守看了一眼這破爛的小院,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三兒子過的很不如意,是自己的關注太少了,“算了吧,你世伯對酒的要求很高,一般的可不入喉,你這里沒有提前準備可是很難讓陸長史滿意的?!?p>  “哎呀,子非兄可是冤枉我了,酒好不好的,主要是看跟什么人喝,看心情。心情好了,尿都可以當成酒喝。既然世侄有意宴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韓郡守很復雜的看了陸玩一眼,看來這個‘士瑤兄’的確是想要提拔自己這個‘犬子’。

  韓曉生卻是毫不謙虛的道:“定不會讓世伯和父親失望的。如果在這兒吃的不開心,就當我剛才的‘梅花篆字’一事為虛言。”

  “哦~既然如此,韓世侄看來是藏有好酒嘍!”陸玩喉嚨動了一下。

  “的確如此,只有一壇,本想送給父親作為壽禮的。”

  陸玩撫掌大笑,“哈哈哈,如此看來,我還是沾了子非兄的光??!”

  韓郡守老臉一紅,自己這個兒子辦成‘大事’回來,自己一直都沒空得見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對韓曉生道,“為父那兒也有些酒,我這就派人送來,到時候免得你陸伯不盡興!”

  韓曉生微微一笑,搖搖頭,“不勞父親費心了,雖然只有一壇酒,正如給我酒的那位朋友所說,喝了這個酒,再喝其它的酒,就覺得之前喝的都是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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