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一枚陰森的吊墜
三人蹲在凌亂的地面,撿著骨灰,大半都被風(fēng)吹走了,刮進(jìn)了大山,他們手足無措,迎著風(fēng)直楞在原地。
好半晌,柳行云才回過神,打量著殘頹的玉浮山,大片古樹傾倒,冒著焦糊的濃煙。
呂道長盲目在山里搜尋,掏出羅盤,其上指針回歸正常,沒有尋到其他鬼物的蹤跡。
“麻煩!”
呂道長暗自咬牙,剛才只顧著對付惡鬼,忘記了一旁的蘇小妹,一不小心讓她鉆了空子,逃出去了。
此時,馬成背著背包,跟隨在柳行云身后前行。
“讓那女鬼跑了,此鬼的天賦比那惡鬼還要厲害,是我大意了!”
山林幽靜,柳行云嘴角微微一撇,轉(zhuǎn)過頭發(fā)出輕笑:
“事宜愿為啊!這也許就是天意,我們走吧!”
道乾一劇烈咳嗽。
“你還撐的住嗎?”馬成眼珠子亂瞟,欺身攙扶道。
道乾一癱在他身上,倔強(qiáng)道:“當(dāng)然了,我那么強(qiáng),誰要你攙扶啊!”
馬成白了他一眼:“你就硬撐吧你!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怪會愛面子,你肚子的血吐盡了沒,如果沒,那我在這等你吐完。”
道乾一怒道:“我是你師兄,沒大沒小?!?p> 馬成大笑:“這會是我?guī)熜至?,誰在乎??!”
“你……總之別扶我?!?p> “還挺倔,都吐血了,還那么大火氣,真服了你了,哎咋咋滴,你不讓我扶你,那還懶得扶你呢,當(dāng)我很閑嗎?”
馬成翻了翻白眼,走來,面孔上嘿嘿一笑,一把將道乾一扛在肩膀上。
這樣總行了吧!我可沒有扶你,是你叫我不要扶你了,我又沒有錯。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道乾一大怒,雖然他才十五歲,但是論茅山的輩分是他師兄,論法力在茅山七代弟子中能排近前三之列,如今卻讓一個法力低微的師弟扛在身上,頓時覺得羞愧難當(dāng),抹不開面子。
“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師兄你多多受累?!瘪R成甜甜一笑,不在搭理。
道乾一氣急,緊緊咬著牙,雙目中直噴火。
呂道長掏出羅盤,身子在山林里奔竄,一遍遍的從各個方位探索,均無發(fā)現(xiàn)蘇小妹的身影。
他暴怒,絕不能讓那女鬼逃走,畢竟那女鬼身懷傳說中的體質(zhì),要是讓她隱藏起來,無需多久,正陽鎮(zhèn)上將會浮現(xiàn)另一尊惡鬼,甚至能衍生出比惡鬼還要兇厲的鬼物。
馬成捂嘴偷笑,心里直嘀咕:“你就慢慢找吧!找到算你厲害,早防著你呢,臭道長。
“可恨,本道就不信找不到你!”
呂道長繼續(xù)游走山林。
馬成試探性的問道:”大師兄,那蘇小妹身世怪可憐的,怎么這呂道長如此心狠,非要除了她才甘心嗎?”
柳行云轉(zhuǎn)過身子,瞪道:“走你的路,哪那么多話!人家的事,礙著你什么了,多管閑事?!?p> 馬成被罵的恍恍惚惚,不過他聽出大師兄是不想插手這事,頓時松了口氣。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有緣再見?!?p> 馬成遙望著山川密林,思緒好似也跟著飛走了。
客棧,黑布隆冬,柳行云三人從窗戶攀爬,周遭房間內(nèi),驚呼聲不斷,被天外浩瀚的雷聲驚醒。
“邪了門了,只見雷聲,不見下一滴雨?!?p> 眾人拘謹(jǐn),探視著狂風(fēng)拍打著窗戶,心驚膽戰(zhàn),外面雷聲滾滾,卻沒有一絲雨水降下,干巴巴的。
眾人大奇,打開窗戶從外探出頭來。
柳行云三人驚慌,連忙抵在墻邊,生怕被他人看到。
“大師兄,腳,腳。”
馬成慌忙一指,只見柳行云的一只腳踩在一戶窗門上,正打算攀爬呢,其內(nèi)傳出響動。
柳行云無奈,一只腳朝身后踢向天外,縮著脖子。
他心慌,要不是窗戶上有白紙擋住了他的身形,還不知道會發(fā)生怎樣的場景。
白紙上顯化出一道黑漆的頭顱,那大漢手捧著酒,滋溜一聲,酒香氣四溢。
“奇怪,明明聽到有人說話,怎么沒有了?!?p> 醉酒大漢,漲紅著臉,肆意的笑著。
“錯覺,一定是錯覺?!?p> 他打著飽嗝,重新關(guān)上窗門。
唿!
柳行云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攀爬上去。
他們?nèi)遂o悄悄的從窗門翻進(jìn),尖著腳輕輕踩在地面。
他本打算除了惡鬼,順道離去,可是道乾一傷勢頗重,只能暫時在客棧修養(yǎng)幾日。
“總算回來了!”
一回到客棧,馬成仰頭倒在床上。
不知什么時候,床上的被褥換了,換成了嶄新的婚被,其上繡著兩只鴛鴦,活靈活現(xiàn)。
馬成大喘著氣息,胸腔上冰涼一片。
“咦”
他怪叫一聲,伸手一抹,摸到一個硬物,似玉佩一般只有拇指大小的吊墜。
馬成疑惑了,這枚吊墜他從沒有見過,怎么突然就掛在他脖子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匆匆倒退幾步,原本泛迷糊的眼睛,忽然驚醒過來。
“咔嚓”
外面雷光閃爍,在一絲光亮中,馬成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被褥也變了樣子,鮮紅一片,其上繡著兩只可愛的鴛鴦,周邊有龍有鳳。
怎么會?
馬成心驚,眼底都冒著鮮紅之色,不過等他再次眨眼睛的時候,被褥又重回原本的模樣,被子凌亂,不復(fù)剛才的干凈平整。
好似這一切,就跟幻覺一樣。
可是,奇異的是,脖子上的吊墜卻沒有一同消失,吊墜透著陰冷,伸手摸上去,猶如在摸一塊萬年寒冰。
佩戴后,貼在胸膛上,頓時又不覺得涼了,反而有一種舒爽的感覺。
“呆子,你又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柳行云拉開簾子走進(jìn),一絲燭火攀升,照亮了整個房間。
“沒…沒事,是我不小心踢到桌子了?!?p> 馬成慌忙隱藏,因?yàn)樗惺艿侥枪蓺庀⑹莵碜蕴K小妹身上的,是她來過了。
“是這樣嗎?”柳行云上下打量著,幾個頓息后房間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疑惑的退了出去。
柳行云總覺得這呆子,有什么事瞞著他,整天神經(jīng)兮兮的,可是他又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好不奇怪。
馬成眼見柳行云離開,連忙把胸口上的吊墜塞進(jìn)懷中。
“蘇小妹,是你嗎?”
馬成小聲尖起嗓音,呼喚著。
哪知道,呼喊半天也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
“是我迷瘴了?”
馬成發(fā)愣,過了一會后,疲倦襲來,他再次仰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那床上的棉被也再度幻化成一片血紅之色。